趁著花花搜集信息的時刻，方長將那部沒電的手機打開，開啟的第一步便是查看聯系人，而出乎方長預料的是，聯系人中并沒有人存在！

一個都沒有。

“聯系人中沒有？通話記錄呢？”嘀咕了一聲，方長再次查看通話記錄，通話記錄中只有一個號碼，看了看次數和通話時間，發現聯系的并不頻繁，而大多數都是這邊打過去，對面很少打過來，甚至沒有。

對此方長笑了笑，暗道：有趣。

神秘人和前身的關系微妙，出現這種情況下，方長能夠想到的，只有以下幾種情況，一，那個神秘人是一個女的，前身當了一無所有的舔狗，二則是高利貸，沒錢了借貸，所以頻繁的通電話，但是這種情況微乎其微。

第三個是方長最不想得到的答案。

臥底。

“有趣哈~這個可能很有可能啊！”

轉頭對著花花道：“花花，追蹤信號來源，查出這個電話是誰。什么社會地位。”

“是，主人。”花花隨口應了一聲。

“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嘀咕了一句，方長將電話撥了出去。

“嘟~嘟~”

“喂。”

“大佬，我吩咐你辦的事情，你到底辦的怎么樣？還有，昨晚為什么沒有回電話。”電話剛一接通，便聽見對面一個略有磁性的聲音，伴隨著略有些嘈雜的環境。

“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在你之前已經死了三批人了。我不希望你也步入他們的后塵。”似乎沒有聽見方長的聲音，對面的聲線不由的軟了下來。

方長揉了揉腦袋，以自己平常的聲音說道：“不好意思，我昨晚喝醉了，沒有聽見你的呼機，也忘記了你交代的事情，能不能再說一遍？”

“......”

對面沉默了一陣，然后一陣腳步聲響起，似乎來到了一個安靜的環境中。

“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辦事？叫你去接近阿孝啊！你還要我說幾遍？”

“......”結合所在地區，地區的特殊熊，以及“阿孝”這個名字，此刻，方長已經確定了自己和對方的身份。

“自己還真的是一個臥底？那么也就是說，他是黃志誠黃Sir咯？”

似乎感覺讓方長去對付自己的哥哥心中有些愧疚感，黃志誠的聲音再次的柔和了下來。

“阿仁，我知道這件事情對你來說有些......”黃志誠似乎在措辭，“當初我觀察你很久了，你心志堅定，對于罪犯毫不留情的態度，心思縝密，而且，阿孝的團伙收保護費，欺壓良善，打架傷人，涉黃販毒，甚至是殺人，這些都是你曾經看不慣的。

現在你有這樣一層身份在，是一個天然的保護，沒有人會懷疑你的。你的安全沒有一點問題。”

方長嘆了口氣，臥底啊，還是臥自己“親哥”的底，這算是個什么事啊！

“黃Sir，我能不能不做臥底了？我想要回去，我可以勸他的，（當然，說服不了，那就物理說服。）說不定他就收手不干了。”

電話那頭，黃志誠倒吸一口涼氣，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阿仁嗎？怎么會有這樣天真的想法？

“你當初加入警隊的誓言呢？我們加入警隊的職責是什么？服務社會，保護市民的生命財產安全，克盡所能從不畏縮，維持社會的安定。你現在告訴我你要退出？”

方長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黃Sir，現在港島的局勢你比我清楚，英國不斷的欺壓人民，那些人也是好的？我覺得還是懲戒那些人比較好，他，阿孝再怎么說也是中國人，日后有的是時間收拾，可是在過幾年，那些欺壓良善的英國人就要離開了，再也沒有辦法去懲戒他們了。”

“唉，阿仁，你說的我又何嘗不知道，但是我們沒有辦法去懲戒他們，是，他們是在欺壓港島人民，可是我們沒有辦法去懲戒他們，阿仁，你不要忘記了，這里是港島，他們說了算的。”黃志誠的聲音好像一下子變得非常的疲憊。

是啊，黃志誠說的又何嘗不是真的，雖然現在是91年，但是英國人欺壓港島更加的變本加厲了，似乎想要在港島回歸之前上演最后的瘋狂？

“阿仁，你現在的任務是打入東星的內部！掌握住關鍵的證據，這樣我們才能逮捕倪永孝！”

“黃Sir，我......”方長剛想要拒絕黃志誠的話，但是眼前突然出現了系統屏幕，上線寫著：【身份揭露，臥底東星，一嘗無間。任務獎勵300獄點。】

看著眼前的字幕，方長一臉黑人問號，WTF？臥底東星？一嘗無間？這是什么鬼！為什么要臥底東星？我不是來招攬獄卒的嗎？怎么就要去當臥底了？

電話掛斷了，黃志誠去做自己的事情了，而方長也因為系統任務而答應了黃志誠臥底東星。

“主人，查到了，對方是......”看著方長掛斷了電話，花花當即報告，卻被方長打斷了。

“我已經知道他是誰了。”嘆了口氣，方長透過那小小的窗戶看著外面的世界。

這個世界有黑有白，而現在，他需要進入灰色，扮演灰色。光光通過這一次與黃志誠的通話，方長便領略倒了一絲無間的威力。

無間者，猛火燒人，陰火灼靈，永無解脫......

臥底的任務方長以前也做過，但卻并不徹底，什么意思呢，就是說，潛入敵人內部，然后和戰友里應外合打擊敵人，這就是方長以前做任務時的臥底，這也算是一種。

可是現在，方長需要長時間的接觸，甚至和那些人稱兄道弟，人都是血肉之軀，都有感情，朝夕相處之下，相互幫助，如果有人為你擋刀，擋子彈，你感不感動？要不要出賣他們？

“還有啊，阿仁，你不要忘記了臥底條例。”黃志誠掛斷電話后的最后一句話響徹在方長的腦海中。

臥底條例上寫明，不要和犯罪分子產生任何的感情，那樣會動搖臥底人員的內心。

搖了搖頭，方長將一些雜念甩出腦海，對著花花道：“有沒有查到什么？”

“查到了，雷洛，現任筲箕灣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