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聲若洪鐘，卻不摻雜絲毫威嚴，反而有一種讓人想要親近的味道。

本來處于極度痛苦狀態的唐羽，面色突然緩和下來，長長地出了口氣。

在考慮要怎么安慰唐羽的李多多也松了口氣，畢竟是和他并肩作戰的同事，他可不想第一天就面臨分別。

老白的眼光閃爍了一下，不過什么也沒有說，而是陷入了沉思。

“好了，接下來是最重要的一環，待會兒你們會看到十層臺階，能跨越幾層就看你們的本事了。記住，能上幾層是幾層，這關系到你們的……前途！”

老白特意將“前途”兩個字咬得很重。

唐羽等人自然地就想到，這關系到自己的月薪和升遷，要是能夠跨越十層臺階，那么將會被公司十分看重。

“刷！”

眼前景象突然一閃，唐羽突然發現身邊只有自己一人，周圍云霧繚繞，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塊巨大的石壁擋在眼前。

等他靠近的時候差點脫口罵人，這臺階也太特么高的離譜了！

一層臺階起碼五十米高，就算只有五米，他都束手無策，畢竟自己又不能夠飛檐走壁，根本無法上去。

“瑪德，這老白不會騙人的吧？”唐羽腹誹。

不過唐羽不是這么輕易放棄的人，既然老白說了能上幾層是幾層，那就說明其他人的挑戰和他是一樣的，他不信創造這挑戰難度的是一個白癡，也不信從沒有人上二層甚至更高臺階。

臺階和他站立的地面幾乎呈直角，上面雖然有一些凹槽，但是并不好發力。

唐羽小心地抓住一塊凹槽，借力登了一步，他的體格并不差，但也感覺到有些吃力。

雖然是虛擬世界，但是他所受的重力好像沒變，如果堅持攀登的話應該可以再上去幾米，但要是這個過程中脫力的話，他將會直接摔下來，后果將不堪設想。

唐羽眼光閃爍不定，遲疑了很久，最后一咬牙，決定奮力一搏，雖然老白并沒有說這一次如果死了會不會導致現實世界的自己會死去，但是他還是想要試一試。

哪怕，這一試可能會導致自己死去！

換成是以往，唐羽肯定不會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險，但是這一次，他遇到了太多難以解釋的東西了，他想要探索，即便賭注是自己的生命。

一步，兩步……

每一步唐羽都踩得十分小心謹慎，這不僅是考驗他的體力，也是考驗意志力，一旦松懈，等待他的將是墜地。

他已經爬了近二十米高了！

此刻，就算是想要放棄都來不及，陡峭的石壁，下去其實比往上爬更要兇險！

沒有誰在旁邊為他打氣，放眼望去，只有石壁，以及繚繞的云霧。

更不可能突然生出神力，緩解他身體的疲憊。

二十米……

三十米……

四十米……

唐羽幾近虛脫，他都不知道用了多長時間，手上滿是傷痕，鮮血順著手臂流淌，有的甚至都已經干涸了。

“只有十米了……”唐羽輕嘆。

行百里者半九十。

最后的十米，反而是最長的十米，他的體力和意志力都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在爬到四十五米的時候，唐羽已經沒有力氣再去試探凹槽是不是穩固的了，就在他發力攀巖的時候，突然傳來一聲輕響。

“咔擦……”

唐羽的心一涼，暗道不好，可是這個時候已經沒機會后悔了。

“呼……”

耳畔傳來風聲，并不是很大，卻聽得清清楚楚。

緊接著，像是一顆巨石砸到了地面上，“轟”的一聲巨響，整個地面都被砸出一個窟窿。

痛入骨髓！

用這個詞來形容唐羽此刻的感受最恰當不過，他的皮膚，他的血液，他的骨骼，這一刻已經裂開，沸騰，粉碎。

“死了，就代表現實世界的自己也死了吧？”

唐羽想了想，再過不久自己的意識也應該消散了。

但是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經過如此沉重的撞擊后還沒有結束。

依然在下墜！

他的身體很痛，但是眼睛還可以睜開，還能夠清晰地看到眼前的一切。

一座朦朧的建筑物就在不遠處，很高，古樸大氣，巧奪天工，發出令他無法直視的光彩。

“那是什么呢？”唐羽不明白，眼皮子很沉重，緩慢地闔上了。

自己，應該死了吧？

……

“喂，唐羽，快醒醒！”

有個聲音很煩，一直在叫唐羽，他不想搭理，只想繼續睡下去。

“擦，哥們給點面子啊，都喊你半天了?！?

聲音很熟悉，但唐羽就是想不起是誰，他勉為其難地想要睜開眼睛看看，但“睜開”眼睛了，卻是一片漆黑，什么人也沒發現。

“老大，你看他眼睛動了，唐羽有意識了?！边@個聲音很興奮。

耳邊卻來一聲驚咦，緊接著一只冰涼的手放到了他額頭，一股源源不斷的熱力襲來，唐羽的意識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他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熟悉的三人，老白，李多多，陳默，不禁有種重生的錯覺。

“咳咳?！?

唐羽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脊背像是斷了一樣，牽一發動全身，不住地咳嗽起來。

“好了，既然醒了，就在這塊檢測石上面留下你們的成績吧?！崩习撞]有表露出絲毫關心的意思，在他看來，這次檢測結果才是最重要的。

“老大，都和你說了，我隨便就上了六層，你還不信。”

李多多無論什么時候都閑不住，按照老白說的，將手掌按在了檢測石上面，不一會兒就有六顆星閃爍。

“看看吧，六層呀，是不是很厲害？”李多多得意洋洋。

老白直接無視了他，示意陳默來檢測，隨著陳默的手按下，光點不斷閃爍，極為刺眼。

“臥槽，陳默你打了雞血了，上了八層啊?！?

就連老白也有些意外，顯然在他看來，八層也是相當不錯的成績了。

“來，唐羽看看你怎么樣？”李多多對成績似乎滿不在乎，反而對唐羽的成績十分關心。

隨著唐羽的手掌按了下去，他愣了，李多多和陳默也愣了，老白更是愣得說不出話來。

“臥了個槽，唐羽，你也太牛逼了吧！”李多多發出驚叫。

誰也沒有想到，唐羽的手按下去半天，檢測石并沒有出現異常。

一顆星都沒有亮！

“這不應該啊，就算成績再差，也應該亮一顆星的?！崩习酌碱^緊鎖，對唐羽的檢測十分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