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墨和闊少不停詢問二夫人的飲食起居方面，據萬答所說，每日都是老爺和三位夫人，少爺小姐們一同進餐。

萬答這時候說：“我姨媽平日只喝普洱茶，而另外的都是換不同品種的喝，難道是茶水？”，卻被小墨否決，說：“蝕肌散微溶于水，要是看到茶杯中有白色粉末，二夫人會要求更換?！?

闊少問：“有沒有哪道菜只有二夫人一人愛吃的？”

未等萬答回答，小墨將這想法否決：“無法保證除了二夫人外沒有任何人去動那道菜，這么做風險太大。放在飯碗、茶杯也不可能，因為在清洗碗碟的時候會將其他餐具也染上蝕肌散。”

闊少突然想到：“二夫人有沒有什么菜不吃？有可能那道菜里含解藥，其他菜全下了毒。”

小墨擺手：“那都是武俠小說的情節?！?

“武俠小說是何物?。俊?

小墨愣了會兒，看來這游戲NPC做得還蠻實在，古人就是古人。

小墨斜倚在靠中央庭院的一扇窗漏旁的臥幾上，說：“外國的東西?！?

萬答點點頭，看著小墨曳地的連身長裙，腰系白色寬帶，衣領斜交，延結褶疊于背后，袖和下擺均有寬沿。帽子圓頂結纓，給帶于頷下，加上重粉覆面，確另有異國的情調。

“實際上解藥跟毒藥，要控制分量，萬一毒比解毒的含量多，還是會中毒。況且蝕肌散只要裸露的皮膚接觸到便會生效，這么一來，洗碗的下人們不也會中毒？”

案情再一次陷入死局。

小墨一言不發，只拿起暖手的爐子把玩。

闊少舉起暖爐：“這個暖爐似乎常常被拿在手中把玩的樣子，上面的貔貅周身十分光亮?！?

萬答回想了一會兒：“這是我表哥，也就是馮家二公子的生辰賀禮，馮瑋送的。這種貔貅是辟邪的，聽說讓燕朝國師開過光。于是我表哥就把暖爐給我姨媽用?！?

“你表哥不是胎死腹中？”闊少回憶了一下之前的畫面。

“噢，我姨媽之前生過一個孩子，叫馮燦，17歲那年死了。后來再懷一個孩子，大家也不知道是男是女，死在腹中一尸兩命?！?

“萬公子，冒昧問一句，您表哥的死因是什么？”闊少皺了皺眉

—溺水身亡。

—仵作驗了嗎？確定是溺水？

小墨挑了挑眉，感覺事情不對。

—嗯，腹腔里積滿了水。

—那是……他……命短？

闊少小心翼翼地問。

—不是的！那時是深秋傍晚，湖風濕冷鋪面，況且我表哥水性極佳，怎么可能溺死？

萬答眼光撲閃，只道“姨父家中有尚未出閣的女兒，為了嫁給好人家，須門楣清白。若是傳出家門不和、妻妾爭風吃醋以致起了殺心，便壞了名聲，讓人認為家教不嚴，馮氏女子善妒。索性讓死者扛下一切?！?

萬答取出方巾，吸了吸鼻子，穩下音，握緊了小墨的手說：“小墨，你能找出兇手的，替我姨媽報仇，對不對？”

闊少不聲不響拉開了兩個人，堅定地點頭：“萬公子，帶我們去你表哥房間吧，總覺得案情還有不對勁的地方?！?

整個馮府布局中軸對稱，兩座亭臺和近十處廂房落便依中軸線井然有序的分布在主道兩旁，綴以花石魚池，小橋流水，參天古樹，瑰麗堂皇。

小墨、闊少與萬答由經一個亭臺假山，然后一道小河橫貫其間，過了橋才到達二少爺生前住宅，筑在白石臺基之上，四周有圍欄臺道，氣氛莊重華責。

——這就是他的房間了，我表哥極愛音律，常在窗臺撫琴。時常填詞作賦，月下清歌，長袖華堂。

小墨看到，廳內家具全用雕鏤精細的香梨木，地席鋪以織錦，裝飾的古瓷、掛雕、屏風一應俱全。

——只是曲高和寡，知音難覓。這里有他的詩集，我姨媽保存得很好。連畫上的題詞都親自再抄下來，后來燒掉了。說是要留下畫，留個念想。

闊少問：“那些畫的題詞不是馬花藤寫的？”

“仔細看，是兩個人的筆跡，每幅畫都是！”小墨又想起了什么：“唯獨這幅畫沒有題詞。”想了片刻，又道：“難道、是在你表哥死之后畫的？”

萬答點頭：“我表哥是八年前的晚秋死的，這畫是次年年初畫的，畫完后，馬花藤便走了?！?

—走了？去哪兒了？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