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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認親

孫甫早準備好了幾把傘,領著白珍珍一行撐著傘,從瀑布中穿行,水流擊打在傘背上,震得白珍珍雙手發麻,可雨傘卻毫發無損,不得不說古代人的工藝質量真是好!

過了瀑布,便是一方只容一人通過的石洞,越往里走,光線越暗,直到眼前一片漆黑,只聽得滴滴答答的水聲,孫甫打頭陣,白珍珍摸著石壁邊緣,讓梅超風和小香依次拉住衣角,小心翼翼地跟在孫甫身后。

忽聽得轟隆隆一聲巨響,一道石門打開,光線猛地照射進來,刺得白珍珍眼睛生疼。

稍稍適應后,白珍珍繼續往前走了幾步,走出石洞,眼前所見,讓白珍珍大吃一驚。

這不就是傳說中的世外桃源桃花源嗎?

明明是在山里,眼前卻是一大片廣袤的平地,田地整齊,道路平坦交錯,屋舍儼然。遠遠瞧見幾個人在田地里耕種,聽得石門打開,他們也在朝這邊張望。

孫思邈從石洞中走出來,他朝孫甫點頭示意,孫甫即刻領白珍珍一行往前走。

“這里就是藥王谷?”白珍珍感嘆道,“簡直就是一個世外桃源。”

孫思邈笑了笑,沒有說話,一路上遇到的人都在和他打招呼,大家都尊敬地稱呼他為“藥王”。

一行人來到一處稍大一些的屋舍前,孫甫敲了敲門,旋即有人應聲,門開了,出來一個梳著兩個髻的小童子。

“師兄!師傅!你們可算回來啦!安兒想死你們啦!”說罷,小童子往孫思邈的身上撲過去,撒嬌賣萌,顯示親昵。

“安兒,誰來啦?”屋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師娘!師傅和師兄回來啦!”安兒大聲叫嚷道,一個婦人在侍女的攙扶下快步迎了出來。

師娘?原來孫思邈還有夫人!白珍珍伸長了腦袋期待著,大神的媳婦到底長什么模樣。

只見那婦人臉微圓,膚色雪白,兩頰帶粉,鼻子不十分挺立,柳眉彎彎,十分柔和,是個活脫脫的古典美人。

白珍珍心里質疑,大神不是說他已經年過五十,怎么他的夫人看上去不過三十?莫非是老夫少妻的搭配。

“夫君,你回來了,”婦人笑盈盈地走來,白珍珍卻感覺哪里不太對勁。

孫思邈上前兩步拉住了孫夫人的手,侍女立在一旁,孫甫立刻湊了過去。

“夫人,辛苦你了。”孫思邈溫柔地拍了拍夫人的手。

“是不是……有客來?”孫夫人遙遙地望著門口,好似在看白珍珍他們,眼神卻又十分飄忽。

原來,孫夫人的眼睛看不見。

白珍珍暗自惋惜,這么一個古韻十足的美人兒,怎么就……

“哦,我來給你們介紹,白姑娘,這位是賤內柳氏,夫人,她是白姑娘,這位是梅公子,這位是白姑娘的侍女小香姑娘”孫思邈一一介紹道,“詳細情況且讓我們進屋后慢慢聊。”

白珍珍拉著小香和梅超風走在最后,一面走一面環顧四周,進了大門便是一個小庭院,庭院干凈整潔,竹樹環合,清幽雅致。走到庭院盡頭,便是一間正廳,廳室正墻上掛著一幅山水畫,廳室中兩側擺放著中式風格的椅子。

白珍珍一行人坐定,侍女為他們一一奉上茶水。孫思邈和夫人柳氏坐主位,還不待孫思邈向柳氏說明,孫甫就迫不及待全禿嚕出來。

原來,孫思邈是去山里給柳氏尋藥治眼睛,有時會遇到一些傷病患者,順道也給救了。但沒想到這一次因為白珍珍和梅超風耽誤了這么些天。

“師娘,您也別怪師傅這次回來的晚,師傅他老人家實在是有苦衷,要不是這一次官差搜山,我們還不曉得要在小屋里呆多久呢!”

“甫兒!”孫思邈面色一沉,示意孫甫不要再說下去,白珍珍見狀,立刻接話道:“孫夫人,您別怪孫大夫,要怪就怪我吧!但孫大夫是好人啊!”

“呵呵,”柳氏笑道,“你們一個一句的,生怕我生氣,好像我是什么河東獅似的。夫君,你可得幫我澄清啊!”

“我的夫人,自然是賢惠至極。”孫思邈笑著回應,兩人的手拉在一起就沒放下過。

白珍珍微微咳嗽一聲,人間處處有狗糧!

“孫夫人……您……”一旁的小香突然開口道,“您……認識河東郡守的千金柳眉兒嗎?”

“……你……”柳氏皺了皺眉,“她是我的表妹……你認識她嗎?”

“啊!小姐!我們找到親人了!”小香激動地拍手道,“孫夫人,柳眉兒是我家夫人!我家小姐就是柳眉兒的女兒!我以前幫夫人收拾屋子的時候,見過孫夫人您的畫像呢!”

哈?白珍珍一臉懵逼,心里想著,這丫鬟的人臉識別功能也太強大了吧!憑一幅畫像也能認親戚?

“真的……”孫夫人微微站起,孫思邈趕緊攙扶她起來。

“難怪我覺得白姑娘看著面熟,現在一看,和師娘您長得有幾分相似呢!原來是師娘您的侄女!”孫甫打量著白珍珍道。

眼下不就是兩眼淚汪汪的認清環節了嗎?白珍珍趕緊起身,任由孫夫人握住自己的手,她輕輕撫摸著白珍珍的臉頰。

“你就是眉兒的女兒嗎?叫什么名字?幾歲啦?你娘呢?你娘她還好嗎?”孫夫人笑著問道,眼里溫柔得能揉的出水來。

“我……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啊,白珍珍向小香發出求救信號,小香以為白珍珍是過于憂傷而開不了口。

“小姐叫白珍珍,今年十七了……可夫人……夫人她半年前過世了……”小香低聲道,說著說著,又開始抹眼淚。

“什么?”孫夫人的手開始微微顫抖,“眉兒她……她已經……”

孫夫人摟著白珍珍哭起來,或許是被這屋里的悲傷氣氛影響,白珍珍也難過得掉了幾顆眼淚。

“珍珍,別哭……”梅超風抄起袖子,輕輕替白珍珍拭去眼淚。

“孫夫人,您別傷心了,人死不能復生,我們活著的人要更好地活下去才行啊!”白珍珍勸解道。

“珍珍,”孫夫人啜泣道,“你還叫我孫夫人這么見外嗎?你該喚我姨母。”

“姨……母……”白珍珍有些膽怯,她發覺孫思邈一直盯著自己,表情晦暗不明,看得自己心里毛毛的,之前自己這么多異象,孫思邈這雙鷹眼莫非看出自己是假冒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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