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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5身世謎團

  • 密境戀歌
  • 馮天天
  • 3230字
  • 2018-12-27 11:05:45

辦公桌上赫然放著一封來自老家的信,何碧青心中一陣激動,久久期盼的家書終于到了:

青青吾兒,來信收到。拜托鄰村老阿叔,給你復信如下:

信中你提到自己為何會認識一種什么坎恩族文字,這個我與你母也甚不明,至此為止我們還未曾聽說過什么坎恩族。與你母從長計議,想起在你八歲那年,村中曾來一位知識淵博的長者,他對你非常喜愛,或許是那段時間教過你些許異字也未可知……

何碧青皺起了眉頭,父母的來信并沒有給她可信的答案,自己明明認識很多坎恩族文字,應該是系統地學過才對,一個村中偶然出現的老者,短時間內怎么可能教會她那么多的字?

她的頭又隱隱地疼了起來,要是沒出那次事故,要是她未曾失憶,應該會知道更多關于坎恩族的東西。

她的眼光又移到了長河明留下的那厚厚一沓資料上,忍不住又翻了起來:

坎恩族有嚴格的貴族、庶族與奴隸區分,奴隸們主要是遷徙之初的奴隸、戰犯,及定居落花谷之后抓獲的誤闖谷地者,他們從事著坎恩族得以運行的各項勞動:種田、開荒、建筑、紡織……還有一項神秘而重要的活動——采礦。

何碧青心中一動,采礦?他們究竟在采什么礦呢?為何長河明會在前面帶上個“神秘”二字?是他們的采礦地點很神秘?還是采礦活動很神秘?還是二者兼而有之呢?何碧青揉著太陽穴,那里正在咚咚敲鼓,頭越來越疼,但即使如此仍難以遏制她的思考:是煤礦、鐵礦、銅礦……這些東西似乎都沒必要搞得那么神秘啊!難道……一個念頭如閃電般劈進了她的腦海,難道是鉆石?難道他們在開采鉆石嗎?如果這樣,為了保證寶石不落入卑賤的庶族和奴隸手里,或許會采取一系列神秘的措施……

她被這個想法驚呆了,夢中少年佩戴的鉆石腰刀再次閃入腦海,難道一切都是真的,難道她真的曾跟一個異族少年相識?不,從夢中的情景看,他們應該在相戀,是一種刻骨銘心的相戀才對啊!

如同一根針扎進了她的后腦勺,尖銳的刺痛讓她滾到了地上。幾案傾覆的聲音驚動了隔壁辦公的陶院長,他沖進來,大驚失色地扶起了她……

眼淚如清澈的溪流潺潺流下,面對著陶院長,頭痛漸漸平緩的何碧青一句話也不說,只是不停地啜泣著。陶著默默望著眼前無助的女助理,自從把好友長河明關于坎恩族的資料交給她后,可怕的頭痛就纏上了她,這是怎么回事?頭痛……失憶……莫名其妙地掌握著一種未知民族的文字。美麗如女神的女助理身上又增添了層層神秘……

“我覺得你有必要對自己失憶的前后究竟搞清楚?”終于陶著發話了。

何碧青抬起哭泣的雙眼,“我問過父母了,他們堅持說我十六的那年隨船在沌河上打漁,失足掉進了河里,等到他們在下游把我打撈起的時候,就已昏迷不醒了。”

陶著默默點了點頭,“昏迷了多長時間?”

“三天。”

“你打過漁?”陶著質疑地望著女助理修長嬌嫩的纖纖玉手。

“沒……”何碧青羞澀地縮了縮手,“我從不會打漁,父母很疼愛我,我通常都是跟隨他們在船上玩?”

“他們撒網拉網你從不伸手嗎?”

“應該是吧!”

“應該是?難道這些也是父母告訴你的?”陶院長眼光再次變得凌厲。

“呃,是……是的,”何碧青一陣慌亂,“自從那次事故之后他們就不讓我上船了,所以之前的一切記憶幾乎都是他們告訴我的。”

“當你昏迷三天醒來后,你還記得什么?”

“我……我什么也不記得了……”

“連你父母長什么樣,你叫什么名字等等都不記得了?”陶著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父母長什么樣?可他們就在我的面前……”

“這是當時醒來的第一感覺嗎?”

“第一感覺?”何碧青此時已經完全停止了流淚,陷入了對往事的追憶中去。

“還有印象嗎?”

“有,”她語氣異常地肯定,“那一幕仿佛就在昨天。”

“太好了,再好好回想一下當時的感覺。”

“當我睜開眼看到的是老朽的木窗欞,破舊的床被,還有一張慈祥的老媽媽的臉?”

“老媽媽?你當時感覺跟她熟悉嗎?”

“一點都不熟!”

“你覺得那個漁家小屋熟悉嗎?”

“不,”沉吟片刻后,她堅決地回答道。

“他們怎么對待你呢?”

“我的爸媽嗎?”

“是的。”

“他們看我醒來,異常歡喜,問我叫什么名字?”

“什么?”陶著幾乎要跳了起來,“一睜眼就問你叫什么名字嗎?”

“是啊!這有什么不妥嗎?我昏迷了三天,頭被撞得很厲害,可能他們也在擔心我腦子受到了損害。”

“嗯,有這種可能?”陶著又平靜了下來,嘟囔道,“哼,如果換做是我,我會先把她攬在懷里,訴說一番自己的擔心和恐懼,你的爸媽似乎太過冷靜了。”

“是嗎,我倒沒怎么覺得,可能是他們年紀大了的緣故。”

“他們年齡很大嗎?”

“是啊!他們現在都快七十歲了,當時已是快六十的人了,可能年齡大的人不習慣熱情的表露情感。”

“嗯,是嗎?當時你十六,呃,那他們……”

“爸媽說要我的時候晚,都四十多了才有的我。”

“噢,真夠晚的,沒有其他的兄弟姊妹嗎?”

“沒有。”

“你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

“應該是吧?當他們問我叫什么名字的時候,我只知道名字中有一個‘青’字。”

“何碧青這個名字是他們告訴你的嗎?”

“是啊!這個名字還不錯,我很喜歡。”慘白的臉上展露笑容,如憔悴的百合。

“他們馬上告訴你姓名的,還是……”

“當時我身體虛弱得很,又暈了過去。這一切都是我再次醒來后他們告訴我的。”

“你們的家在哪里?”陶著站起來,在屋中轉過幾圈后,突然問道。

“你問的是原來的家還是現在的家。”

“噢?是了,你告訴過我搬過家。”

“是啊!”何碧青黯然地垂下雙眼,“父母擔心我失憶會受到村中同伴的嘲笑,怕我再受刺激,等我康復后,很快我們就搬到了現在的小林村。”

“你原來的村子叫什么名?”

“好像叫何家莊,聽父母說村里的人大都姓何。院長還在懷疑他們不是我的親生父母嗎?我覺得你多慮了,如果他們不是我的親生父母,怎么可能會為了一個陌生人背井離鄉呢?”

“不是我懷疑,是因為如果一切如你所說,一個問題就無法得到合理的解釋。”

“關于我認識坎恩族文字的事?”

陶著點了點頭,“是啊,你不覺得這很難講通嗎?一個漁家的女兒怎么會懂坎恩族文字?”

“他們信中說,可能是我八歲那年,跟一個偶然住進何家莊的老者學的。”

“你相信這種說法嗎?而且你不覺得你很神奇嗎?一個漁家的女兒,十六歲失憶,十九歲竟然考進了沌河女子學院,二十三歲因為成績優異留校,而留校的幾年里先后在重要刊物上發表多篇高深的學術論著并因此進入華國最高學府當院長助理……或許你真的是很聰明!”最后他慨嘆著得出結論。

“因為父母不讓我上船打漁,而我又對看書學習感興趣,就把我送到了附近的學堂,但很快老師就告訴我的父母,說我其實不必再在小學費功夫,完全可以進入當時的中學讀書,……”

“你父母是怎么解釋的?”陶著臉上充滿了質疑。

“他們告訴我說,在何家莊我就上過學,只是后來貪玩不上了?”

“你是貪玩的人嗎?”陶著咄咄逼人地問道。

“我……我的確很愛玩,但卻能分出孰輕孰重……”

“后來呢?”

“后來我發現中學的課程對我來說也不在話下,連跳幾級,用了四年不到的時間我就完成了別人十幾年的課程,考上了沌河女子學院。”

“這里只有兩種解釋,”陶著斷然下結論道,“一是你超聰明,許多東西一看就懂。但是這或許能解釋你用幾年時間跳級考上了女子學院,但卻無法解釋為何會認識未曾學過的坎恩族字。當然你父母的那種解釋或許有可能。”何碧青點了點頭。

“第二種解釋就是……”陶著頓了頓,瞧了瞧何碧青,“你根本不是何家的女兒,而是從上游漂流而下的與坎恩族頗有淵源的女子。”

話一出口,倆人都驚呆在了那里。

何碧青心中一陣狂跳,是啊,以前一直在逃避這種可能,但如果事實果真如此,夢中多次出現的異族少年就有了合理的解釋。可如果真是那樣,事實又是怎樣的呢?她與坎恩族之間究竟是什么關系,那個少年到底是誰,他們之間又是怎樣的呢?如果真如夢中所見的那樣是戀人,十年間不見了自己的蹤影,現在的他又怎樣了?

心中一陣慌亂,“我,我想回趟家,把這一切都搞清楚!”她從床上坐了起來。

“小青,我看這樣吧!”看著臉色蒼白的助理,陶著同情地說道,“你剛來經院大學堂,還有許多人對你的到來存在非議,此時離開,恐怕會招致更多議論。再說學期開始一個來月你就請假也不合適。如果你信任我,就讓我委托一下我的好友,沌河省的學監,讓他幫忙打聽一下你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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