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45陶著的聲討
- 密境戀歌
- 馮天天
- 3146字
- 2019-01-25 17:15:00
倪若水一回府,管家就告訴他陶著等他半天了,“太好了,正要找他還沒來得及……”
倪若水來不及歇息,就往后院大廳走,管家卻一下把他攔住了,“先生,你小心點(diǎn)兒,他……他情緒激動得很,張牙舞爪一副吃人的樣子,我們幾個人勸說差點(diǎn)被他打……”
“什么?陶院長一向謙和,這次是怎么了?”倪若水滿腹疑惑,在凱子陪同下走進(jìn)了客廳。
果然,倪若水一出現(xiàn),還沒來得及跟陶著打招呼,這個老學(xué)究已經(jīng)忽忽若狂地奔上前,撕扯著他的衣服要跟他拼命,在凱子和一眾下人的勸說下,氣喘如牛的他方才罷手。
“倪若水,是我瞎了眼,”他忽忽喘了口氣,開始痛斥起來,“我把盈盈交給你,是看到你老實(shí)持重,如果不喜歡她也就罷了,可你怎么能下那樣的狠手,我好端端的女兒現(xiàn)在竟讓你打得不成樣子……”說著,嘴唇竟顫抖地說不出話來。
“什么?盈盈被打了,”倪若水一臉愕然,“可她離開的時候還好端端的……”
“好端端的屁,”一向斯文的陶著竟也口吐粗話,“她的肋骨都被打斷了,鼻子破了,眼睛青了,手指上的骨頭都露出來了。高興的時候把她像公主一樣寵著,現(xiàn)在不需要了,就把我水靈靈的女兒如破抹布般扔掉了!你說,你打算怎么辦?休想糊弄我,拼了老命我也要為女兒討個說法!”
“您說的話我怎么不明白?”倪若水冷靜下來,“盈盈從我這里走的時候還好好的,下人門衛(wèi)都能作證……”
“你們都是一伙的,怎么能作證……”陶著激動地渾身顫抖,驀然花白的頭發(fā)凌亂地抖動著。
“盈盈親口跟您說是我們打得她嗎?”凱子一旁冷冷問道。
“是,她親口跟我說的,還說你……”他抬起手,指向倪若水,手顫抖得厲害,“你欺負(fù)她,讓她失了身!……”畢竟是個學(xué)者,說到這里,他有點(diǎn)羞愧地低下頭。
“什么?”倪若水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陶叔,這樣的話怎能隨意說出口!”
“呸,難道我還向自己女兒身上潑臟水不成,這是她親口告訴我的!”陶著氣憤地瞪大了雙眼,恨不得把眼前的偽君子鉤爪鋸牙食為肉。
一切再明白不過了,這個善良的父親一定聽了女兒的蠱惑,不過她那身傷怎么來的?倪若水疑惑地瞧了瞧凱子,“你的人知道究竟嗎?”
凱子后悔地搔了搔頭,“你讓她走后,我覺得沒什么危險了,就沒再讓人跟著她。”倪若水默默點(diǎn)了點(diǎn)頭,緩緩站起,“陶叔,請你冷靜一下,我領(lǐng)你去個地方。”
陶著一萬個不情愿地跟隨倪若水向倪府主樓大廳走去,隔著窗戶,里面七八個香艷的美女正和幾個公子哥調(diào)侃,她們穿著奢華,舉止高雅,一看就是名門望族里走出來的女孩,“你……你讓我看她們干嘛?”陶著不解地看著倪若水。
倪若水靜靜地轉(zhuǎn)過身,“盈盈的確很出眾,但是比里面的女孩怎么樣?”
“哪方面?”
“隨便哪個方面?”
“哼,我女兒氣質(zhì)不如她們高貴,穿著不如她們奢華,相貌嗎?卻比她們清純!”老頭倒不胡說。
“是啊!”倪若水淡淡一笑,“我這里或許沒有你那里的書多,但唯獨(dú)不缺美女?美貌高貴的女孩哪個不希望我能垂青她們,這也是她們整日在這里流連的原因……”陶著現(xiàn)在已經(jīng)清醒多了,他冷冷地傾聽著,“但是她們對我來說充其量只是座上賓,點(diǎn)綴倪府的景致,如果我有一丁點(diǎn)兒不檢點(diǎn),決不會是現(xiàn)在這個局面。”陶著若有所思地低下了頭,“再說我對若水的情意天地可鑒,當(dāng)初找盈盈來整理書籍是假,尋找若水是真。再說您跟家父和長爺都是至交,我怎么可能會對她不軌。”
“我沒說你對她不軌,”陶著辨別道,“盈盈跟我說她跟你已經(jīng)兩情相悅,甚至有了肌膚之親,但是當(dāng)你知道何碧青就是若水后,你就冷落了她,甚至……”
“怎么?莫非你早就知道何碧青就是若水了?”見陶著如此淡定地說起此事,倪若水驚訝地打斷道。“對了,你曾經(jīng)問過坎恩族那次變故中是否失蹤過一個女孩。”
陶著臉一紅,“對……對不起,按理來說我早就應(yīng)該告訴你,可……可盈盈以死威脅,我……我沒辦法,就想暫時不告訴你,給她個機(jī)會……”
“給她機(jī)會?你有沒有想過這個想法很自私?”倪若水霎時變得冷漠,“當(dāng)你在給自己的女兒留機(jī)會的同時,有沒有想過這對我和若水有多殘酷?”
“我……盈盈是我的心頭肉,我寧愿對你有愧也不想讓她傷心……”陶著低聲說道。
“哼,怪不得前幾天去找何碧青,你卻說她請假了。沒想到你表面上正直磊落,面對心愛的女兒時竟如此自私……”
“對,我是很自私,但一來何碧青到哪兒我真不知道,二來我知道盈盈是個好孩子,她聰明伶俐,誰娶了她都是誰的福氣,而且她用情很專,不會朝三暮四。如果你能娶了她,也決不比娶你那個若水差多少?”一旦涉及到女兒的利益,陶著就變得糊涂起來。
“好了,既然你如此不講道理,我也沒必要跟你羅嗦,”倪若水愈加冷漠了,“你女兒被打與我沒有半點(diǎn)關(guān)系,我也從未碰過她。如果你不信,盡管告我好了!”
“你……你,”自知理虧的陶著沒有了剛才的氣焰,“是,我是不對,可是既然做了就要負(fù)責(zé)……怎么能翻臉不認(rèn)帳。別以為我不敢,要是今天你不給我個說法,我明天就……就告你去!”
“隨便!送客!”
“你,我……”陶著兩眼通紅,“嗨,我求你了,行不行!”“噗通”一聲,他竟然跪在了地上。
“陶叔——”倪若水一聲驚呼,慌忙去拉他,“你這是干嘛!快起來!”
“不,今天你一定得給我個說法!丟了我這張老臉無所謂,可盈盈實(shí)在是……等不起了!”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倪若水感到陶著似乎還有什么難言之隱。
“盈盈……唉,她不讓我說,可……”
“她到底怎么了?”
“她……唉,丟人啊!她……她懷孕了!”
“什么!”倪若水驚呆了,“她竟然懷孕了,跟誰?”他疑惑地瞥向凱子,他也正在皺眉沉思。
“陶叔,快起來,這事咱們得從長計議才行!”
“從長計議?盈盈的肚子可等不起啊!”陶著痛心疾首地說道。
“我知道你急于給盈盈討個說法,可你得討對主顧才行!”一旁的凱子提醒道。
“什么?都到這個份上了,難道你們還不認(rèn)賬!”他瞪著紅紅的眼睛,爬起來就要跟凱子拼命。
但凱子三下兩下已經(jīng)把他服服帖帖地撂到了椅子上,“陶院長!”凱子聲音驀地高上去,這讓還想掙扎拼命的陶著一愣,“怎么到這個時候你還在無理糾纏,倪先生不是那樣的人,你的女兒也絕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單純!”
“你……你胡說!”
倪若水連忙說道,“陶叔,如果她真的跟我懷了孕,就是不認(rèn)她,看在孩子份上我也會不計前嫌,把她請進(jìn)府,要知道坎恩族的那些長老們天天盼著我早一天有繼承人。可是,我真的從未碰過她,你硬讓我承擔(dān)責(zé)任,這豈不是欺人太甚嗎?我就是再大度,也不會大度到把別人的情人和孩子請來當(dāng)自己的供養(yǎng),不是嗎?”
“不跟你會跟誰?”陶著腦子里一片空白,他像是在逼問,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她跟誰懷上了野孩子,她心里最清楚!”凱子在旁氣呼呼道。
“她說是跟倪若水!”陶著一下子又火了,大聲嚷嚷道。
“虧你是經(jīng)院大學(xué)堂的院長,竟然這么不講道理,自己的女兒不檢點(diǎn),無憑無據(jù)卻跑到我們府讓我們負(fù)責(zé)……”
“怎么說無憑無據(jù)?”陶著騰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這段時間她可都是在你們這里住,懷了孕不找你們找誰?”
“那可未必!”凱子陰沉著臉回答道。
“未必?你……你胡說!”
“我以性命擔(dān)保:這段時間盈盈時常離開倪府,”凱子拍著胸脯信誓旦旦,“我負(fù)責(zé)倪府保衛(wèi),誰哪天住這里,哪天離開了,每天我都查得清清楚楚!”
他這一說陶著有點(diǎn)懵了,“什么意思,難道盈盈這段時間曾離開過這里?”
“老爺子,您這個女兒精明得很!”凱子走到他跟前,“這段時間里,她可不像你想象的那樣天天黏在倪府,她不僅離開倪府好幾次,而且夜不歸宿的時候也有……”
“你胡說,她那幾次都是回家了。”陶著慌亂地替女兒辯白,但他的心里也敲起了小鼓。
“你能保證她每次都是回家嗎?”凱子步步逼問。
“她不回家還會去哪里?”
“我給你提供個信息!”
“凱子,算了,別說了,還是讓盈盈親口跟陶叔說吧!”
“先生,你覺得陶小姐會自個兒說嗎?”
“這……”
“你們在說什么?我怎么不明白?”陶著更加慌張,一個念頭越來越強(qiáng)烈:萬一自己的女兒真的跟別人懷了孕,冤枉倪若水……哎呀,這個妮子喲!真是要了老頭子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