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溫樺問:“溫言,你看你微博了嗎?”
溫樺這個人,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吧?能不能別抱著我的貓瞎說八道?
“我就知道你不敢看,我尋思著你都敢取id膽小鬼溫言了,沒道理不敢看啊。”溫樺繼續(xù)煽風點火。
然后他就被爸爸敲頭了,他一激靈嚇了溫雪一跳。
“不許這么說妹妹。”
“???”溫樺捂著腦袋故作夸張:“爸爸,難道我不是您的小公主了嗎???”
“不是了,下一題。”爸爸面不改色地接過了溫雪,溫雪也順從地窩在他的懷里一言不發(fā)。
我笑了笑,摸出手機,終于還是要面對這件事的。
盡管我努力安慰自己沒關系的,現(xiàn)在有最親的家人在我身邊,我不會再孤單無助。
可是身體還是不聽使喚地顫抖了起來,腦袋里一陣一陣的疼痛。
怎么也按不下手機屏幕。
我覺得我甚至連手機都拿不穩(wěn)了,耳邊全是夢里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的呢喃混亂。
他們無一不在拉扯我,面目猙獰地沖我大喊大叫,雖然太過嘈雜導致我什么都聽不清。
可奇怪的,我竟然清清楚楚地看懂了他們的唇語,以及他們眼睛里的尖利的光。
他們重復著的,來來回回不過是那幾句話罷了。
按理說,人應該對習以為常的事情越發(fā)看開才對。
可是,我卻好似沒有這一方面的優(yōu)點,因為每聽一次,懸在我心口的刀就往下劈一點。
直到將它亂刀砍碎。
“不不不不不不我不看我不看我不看”我搖頭,迅速按滅了屏幕,低著頭大口大口呼吸。
所以沒看到他們?nèi)齻€互相交換的眼神。
大概是沒想到我會有這么大的反應吧。
媽媽抱著我說:“不看就不看了吧。”聲音略哽咽。
我根本沒有心思去管其他的,迅速拿出手機解鎖點開了微博。
溫樺被我一連串的操作震驚了。
???溫言瘋了???
“你知道個錘子,我這叫出其不意。”我喘著氣,快速掃了一眼屏幕上的評論,說。
“你見過誰出其不意是趁自己身體不注意的????”溫樺驚呆了。
“我也沒辦法啊,我總不能老是這樣吧。好歹也是剛立下flag要改變的人啊。”我擦了擦額角的汗。
講道理,我覺得自己騙自己這一招,可能有點卵用。
我也是靈光一現(xiàn)破釜沉舟。
因為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要讓我去接受這些太難了。
這也是為什么很多人,明知道抽煙喝酒有害健康,甚至已經(jīng)走上粉的不歸路的人,不管清醒的時候話說的多么好聽,當誘惑真正來臨的時候,意識簡直脆弱的不堪一擊。
恐懼也是一樣的。
因為身體會幫你記得你所有的感覺。
身體記憶是最可靠的,所以優(yōu)秀的特種兵必須經(jīng)歷千萬次嚴苛的訓練才能在戰(zhàn)場上應對敵人,但頂尖的特種兵則需要另一種訓練——
控制自己的身體本能。
這無疑是一項比訓練身體本能嚴格幾百倍的訓練,只有經(jīng)受過這樣的訓練,才能自由應對各種精明的罪犯,保護自己,保證任務能完成。
而我根本沒那么強的意志力,只能兵行險招,先放松精神,再一鼓作氣了。
說到底,最壞的結(jié)果,就是沒長進而已。
橫豎不虧,萬一能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