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正午鬼氣(上)
- 除念師雁行云
- 雁過西風
- 2022字
- 2019-01-29 00:26:00
這個春節雖然有些驚心動魄,但總算是過去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會長來過的緣故,黔城很是平靜了一段時間,湘南楚家也似乎沒有什么大的動作。
春風中偶爾還有些料峭的寒意,楊柳已然長出了新葉,學校開學,雁行云又開始了上班抄書,業余除念的生活,平靜而無趣。
當然,無趣只是對他而言。
顧念對于除念的興趣還是很大的,但她卻又不愿意成為一個真正的除念師,當真奇怪。
中午的時候,劉宇跑來叫他:“雁老師,一起去食堂吃飯吧!聽說,新來了個食堂西施,比校花還漂亮呢!”
“那你等我一會兒,我還得關門。”雁行云笑了笑,他對那些個西施、校花的說法都麻木了。
不過顧念找了新工作,今天頭一天上班,沒來得及給他準備午餐,只能去食堂吃飯。
進了食堂,就看見一個窗口排了特別多的人,劉宇努努嘴:“就在那里。”然后排在隊伍后面。
雁行云沖他點了點頭,去旁邊人少的窗口排隊。
排到他的時候,不經意的往那邊掃了一眼,居然看見一個熟悉的人。
顧念。
她穿著食堂的工作服,依然是清麗溫婉的模樣。
她的窗口前排著長長的隊伍,時常有人接著打菜的機會搭訕,更有甚者,干脆上來就問她聯系方式。
顧念微微笑著,禮貌的詢問對方需要什么樣的飯菜,除此之外的問題,都沒有回答。
雁行云想了想,沒有去跟她打招呼,打好飯菜,找了張桌子坐下,安安靜靜的吃飯。
過了好一半天,劉宇才端著盤子過來坐下,臉上是興奮的神情:“她沖我笑了,近看更好看!”
顧念的臉上常常都掛著微笑,看上去既溫柔又可愛。
很難想象,有著那樣經歷的女孩子,還能擁有這么善良純潔的笑容。
換了大多數人,不憤世嫉俗已經算理智的了。
雁行云點點頭,贊同他的說法。
“這么溫柔動人的女孩子,現在很少見了。看見她,我才相信女人是水做的這句話。”
雁行云繼續點頭,顧念確實是水做的,動不動就能哭它個水淹七軍。
“我認識的女生一個比一個強勢,真懷疑她們是洪水做的。”劉宇開始吐槽。
雁行云立刻想到奈若何,深有同感的嘆了口氣。
“她要是能做我女朋友,那我真是死而無憾……”劉宇開始發夢。
像是在響應他的話,一聲巨響,地動山搖,食堂的老式吊燈劇烈的晃動。
“老天爺!我說著玩的!是地震了嗎?!”劉宇嚇得面如土色。
食堂里的學生一窩蜂向外跑去。
劉宇也打算跑,雁行云拉住了他:“不是地震,別慌。”
那一聲巨響,不像是地震房屋倒塌的聲音,倒像是……爆炸。
食堂里已經亂哄哄的一片,好在大門十分寬敞,沒有發生踩踏事故。
等人都跑得差不多了,雁行云才放開劉宇,向外走去。
遠遠就看見實驗大樓濃煙滾滾,火舌不時竄起,剛才的巨響應該就是那里發出的。
消防車已經到了,云梯架起,水柱噴入火中。
就好像火上澆油一般,火勢越發猛烈,繼而發生更嚴重的爆炸,火舌竄起好幾層樓那么高。
實驗室里一定有什么不能沾水的危險品!
消防員顯然也意識到了這點,立刻關閉了水槍。
過了一會兒,似乎是換成了滅火劑,火勢才稍稍控制住。
漫天的煙塵之中,突然爆發出一股極其強烈的鬼氣,雁行云一下就看見了,隨即拼命的向那邊跑去。
其他人也看見了,不同的是,他們看見的不是鬼氣,而是一個人。
熊熊燃燒的火光,映照在一個人的身上,離得太遠,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只見他從同一層的樓道里僵硬的走到火海之中。
目擊者爆出驚呼,火焰瞬間吞沒了他,天地間響起凄厲的慘叫,只一瞬,就斷掉了。
就像是有什么東西,突如其來的掐斷了聲音,讓人聽了有著說不出的難受。
雁行云仍未停步,靈書文字飛在空中,以更快的速度向火場飛去。
他感覺得到,那一瞬間爆發出的鬼氣有多么磅礴。
正午時分,陽氣最旺之時,竟有鬼怪化形,說明至少是“靈”的級別,甚至有可能是“兇”。
那一只鬼顯然非常狡猾,靈書文字飛過去,已沒有了它的氣息。
雁行云四處搜尋,只找到剛剛燒死那人的殘余之念。
但他死得太快太慘,殘念之中只剩下被燒死瞬間的巨大痛苦,和瀕死之時的無比恐懼,其余記憶蕩然無存。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走向火場,活生生的感受烈焰焚身之痛,再堅強的人也會崩潰。
雁行云立刻回到食堂,去找顧念。
然而,竟然連顧念也感應不到那股鬼氣。
莫非是有什么遮蔽鬼氣的物件或術法。
高級除念師的魂器符語法陣和域倒是能夠做到,但黔城的高級除念師在新雨橋都受了重傷,元力未復,附近也沒有其他除念師的元力波動。
雁行云一無所獲,又擔心那只鬼繼續害人,便匆匆與顧念道別,回到實驗大樓下。
火勢已經得到控制,再過不久應該就能滅掉了。
雁行云四下查看,聽著周圍的學生竊竊私語,也注意著他們身上“念”的波動。
有兩個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看上去應該是學校的學生,稚氣未脫的樣子,可能是大一大二的。
其中一個又瘦又小,比旁邊那個矮了大半個頭,臉色蒼白,嘴唇卻咬得殷紅。
另一人個子較高,身材瘦削,看上去一臉兇狠的表情,卻是嘴唇蒼白,頭上汗津津的。
他們的天靈上籠罩著一股濃烈的懼色,并非表情,而且自心底散發出來的恐懼。
兩人似乎發生了爭執。
雁行云走了過去:“同學,你們怎么了?”
兩人回頭看他,神色慌張:“沒、沒怎么。”
雁行云抬頭望向燒焦的大樓,漫不經心的問:“那上面有個不干凈的東西,你們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