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雁山孤墳(中)
- 除念師雁行云
- 雁過西風(fēng)
- 2087字
- 2019-01-19 00:17:40
顧念急忙道歉:“蘇醫(yī)生,對不起,對不起,我真是太不小心了。”
“沒關(guān)系?!碧K天元抽了一張紙巾,擦拭手上的水。
雁行云手指隱于袖中,輕輕勾劃,靈書文字無聲無息的向里屋飛去。
里屋有陣。
鎮(zhèn)壓兇靈的法陣。
顧小行被困入了法陣之中。
靈書文字將他卷起,從法陣中飛出。
剎那間,屋子里鈴聲大振。
外屋的人都嚇了一跳。
蘇天元歉意的笑了笑:“可能是鬧鐘又壞了,我去看看?!?
他進屋的同時,顧小行裹著靈書文字飛了出來。
顧小行撲到他的臉上,穿過他的身體飛了回來。
蘇天元渾然不覺,只嘀咕了一句:“今天風(fēng)好大,都刮到屋里來了?!?
過了一會兒,鈴聲停了,蘇天元也走了出來,手里拿著一個老式的鬧鐘,笑著說:“這個東西該退休了,總莫名其妙嚇人一跳?!?
他隨手關(guān)上門,打開電暖氣和加濕器:“天太冷了,也沒人來看病,關(guān)著門暖和點?!?
顧小行趴在顧念的背上瑟瑟發(fā)抖,一邊說:“我在里屋發(fā)現(xiàn)了小龍的氣味,在一個保險箱的罐子里,罐子里有好多水,我看不見里面是什么,想湊近點就被什么東西給抓住了?!?
證實了心中的猜測,雁行云就想起身告辭,卻不料蘇院長“咕咚”一下暈倒了。
他急忙起身去扶,一陣眩暈的感覺傳來,眼皮不由自主的合上了。
昏迷前最后一個畫面,是顧念倒在桌上,顧小行焦急的喚著他們的名字。
不知過了多久,雁行云才醒了過來。
不知是躺在什么地方,眼中一片漆黑。
雁行云想要坐起來,卻發(fā)現(xiàn)四肢都被鎖住了。
他靜靜的等待,感知周圍的氣息和聲音。
周遭似乎有一個鎮(zhèn)壓兇靈的陣法,氣息與小龍墳?zāi)怪車绯鲆晦H。
過了一會兒,眼睛適應(yīng)了黑暗,才看見自己是在一間封閉的屋子里,身下仿佛是個手術(shù)臺,顧念和蘇院長被綁在一旁的椅子上,垂著頭,一動不動。
顧小行搖搖這個,晃晃那個,不住的喊叫,都快哭了。
幸好之前雁行云沒有收回護住他的靈書文字,否則他也會像小龍一樣,煙消云散,連一絲痕跡都不會留下。
“小行。”雁行云輕輕的說出鬼音。
他觀察過了,蘇天元是個普通人,看不見顧小行,也聽不見鬼音。
“大行!你們怎么了?!那個蘇醫(yī)生,是個壞人!我看見他把你們綁起來了!”顧小行聽見雁行云的聲音,飛撲到他身上。
“小行,你還記不記得住院的那個除念師在哪?”
顧小行點點頭。
“快去找他,讓他找奈若何來救我們?!?
“可是我怕他……”
“你身上有我的靈書字訣,一般的除念師傷害不了你,也不會傷害你,快去吧?!?
顧小行點點頭,穿過墻壁飛了出去。
暮圖百無聊賴的看著窗外,夜幕降臨,群星璀璨,難得沒有霧氣,一覽無余。
身在室中仿佛也能感覺到寂寂星空下的遼闊蒼茫。
一只小鬼打破了一室的寧靜。
“暮……暮大師,快,快救救我念姐!”顧小行上氣不接下氣,喘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喘氣。
暮圖認得他,是之前趴在顧念背上,怕自己怕得要死的那只小鬼。
“顧念姑娘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暮圖緊張起來。
“來、來不及說了!大行說要快點找到奈若何姐姐,晚了就完了!”
“大行?”暮圖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是雁行云。
“誰找我?”門開了,奈若何施施然走了進來。
暮圖有些意外:“你怎么來了?”
“辦事經(jīng)過這里,順便上來看看。”奈若何走到飲水機旁,自己倒水喝。
“奈姐姐!快去救大行和念姐!他們被關(guān)起來了!”顧小行撲到她臉上。
奈若何把他扯下來放肩膀上,淡定的喝完水。
“得,走到哪都有事兒,喘口氣兒的工夫都沒有。這些個不省心的家伙!走了啊,改天再來看你?!蹦稳艉螞]有詢問緣由,跟暮圖道別,帶著顧小行離開。
問清目的地,奈若何一邊開車,一邊聽顧小行語無倫次的說完事情經(jīng)過,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顧小行剛離開不久,屋子里的門開了,“啪”的一聲,有人打開了燈。
突如其來的燈光刺得雁行云閉上了眼睛。
沉穩(wěn)的腳步聲緩緩走到他的身旁,一雙手開始脫他的衣服。
“蘇醫(yī)生,你要干什么!”顧念聽見開燈的聲音,迷迷糊糊醒了過來,睜開眼,就看見蘇天元站在手術(shù)臺旁,在脫雁行云的衣服。
蘇天元笑了:“年輕人就是底子好,這么快就醒了。”說著話,已經(jīng)拉開了雁行云外衣的拉鏈。
“你住手!你要干什么?!”顧念崩潰的尖叫。
“小姑娘,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又不是變態(tài)。只不過是……求財而已?!?
蘇天元拿過一旁托盤里的剪刀,剪開了雁行云胸腹之間的衣服。
看見雁行云的胸膛,他明顯的愣了一下,顧念看見他的表情,“噌”的一下連人帶椅子站了起來,看見了一副可怕的景象。
雁行云的身上布滿了參差斑駁的傷痕,雖然已經(jīng)痊愈,依舊觸目驚心。
最長的一道傷痕,是從心臟的位置斜斜向下,剌到了右腹,當時的傷口一定很深,因為現(xiàn)在那里都還留有一道深深的溝痕。
顧念恐懼得連聲音也發(fā)不出來,只有淚水簌簌落下。
雁行云睜開雙眼:“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竊取販賣人體器官,甚至把手伸向孤兒院的未成年人,就是你的求財之道?”
蘇天元漠然的說:“那些孤兒,他們無父無母,已經(jīng)被這個世界所拋棄,我只不過是利用他們最后一點剩余價值罷了?!?
“這就是你的理由?無父無母又如何?人活在世上,只要自己不放棄自己,就沒有人可以決定他們的生死!”雁行云說著話,一邊在想該如何拖延時間。
“這話從你口中說出來,確實還挺有說服力的。你的生命力,真的很頑強。所以,取走一顆腎臟,對你來說應(yīng)該也不算什么吧?!?
蘇天元慢慢的戴上手套,拿起一柄手術(shù)刀,明亮的刀背,映出雁行云平靜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