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姍姍而來
- 云展風舒
- 慢懶
- 2337字
- 2019-03-07 23:51:46
14
.
老二的武器是把彎刀,他用彎刀刀面一挑,輕松破了那人的拳腳招數,破招的同時也把力反彈回去。那武師神志不清只知道野蠻的發動靈力攻擊,一副要將人打壞踏碎的架勢,好像鐵了心一般要將看到的活物啃咬飲血,完全不顧自己已經中了招,不依不饒的往前沖。老二不會把他弄死,但三兩招之后,那武師的胳膊就再也抬不起——斷了。他還沖著眾人大張血口,不知疼痛的嚎叫,老二伸手就把他下巴給卸了,咔嚓一聲,終于安靜了。
韓逢這邊,他控制著劍和那武師纏斗。他一個踏步飛起,口中道:“收。”
那劍得了命令,隨即退了戰圈回到韓逢手中。韓逢抓著劍,二話不說,抬手便是一記刀刃,銀光閃過,飛石亂走,劍鳴肅然!
郁桑被這銀光閃到眼,怔怔說到:“這么牛的嗎。”
那幾個穿青衣的注意力全在韓逢身上,便是老二這種見過許多能人武師,也不由驚嘆。劍氣純然渾厚,靈力深厚威力十足,那劍一看也不是尋常物。
那個發狂的武師渾身血污,惡腥無比,此刻也是本能的舉劍。
哐——
兩人依然站在原地。
韓逢動了,劍往后擺,身姿屹立在雨中,雨水刷過他的頭發臉龐,濕了他的黑衣。
一聲咔嚓,對面那人不人鬼不鬼的瘋子手中的劍靈光乍現隨后碎了一地銀光。
大家都在盯著對面那個血人般的“人”。
那“人”果然不負眾望的動了動,遠遠的,郁桑就能聽到骨頭咯咔一聲。那武師看著像是很痛,臉上確是一臉興奮到扭曲,詭譎極了,你越往死里打他,越興奮。
他突然發力,吼叫著瘋狂的不要命的放出靈力,形勢堪比自爆,周圍以他為中心平地卷起狂風,密集的雨水被帶入其中,化柔為剛,被狂風甩出,點在地上,就是一個破口窟窿。
情況不受控制,六人趕緊釋放靈力罩。老二把被鎖繩捆住一刻也不停嚎叫的幾人拉到他的護罩下。
綿綿細雨轉瞬間成了殺人利器!那先前被打斷胳膊那個被穿成篩子,倒在地上抽搐也不忘撕咬,要不到別人,就在啃吃自己的嘴……
狂風如刀割過護罩,眾人耳邊一片呼嘯,周遭房屋可禁不住這風雨化刀,已經坍塌幾家了。
嗖——
一只長箭鳴破空氣,沖進雨陣,射穿人不人鬼不鬼武師的頭顱。
剎那間,風雨飄迢,萬巷肅然。
失去靈力加持的風和雨漸漸恢復了溫和的模樣,撫擦著一地的血腥,人不人鬼不鬼武師硬挺著倒地,又是一攤血。
那箭憑空化作一道耀眼白光閃向長街另一頭———他們一齊看過去。
穿銀鐵戴靈劍的護衛軍姍姍來遲。
這一片銀色在這黑紅灰的天地鮮艷的顯眼,比這一片顏色更顯眼的,是站在他們與護衛軍之間的那個撐著枯黃色油紙傘著赤色廣袖長袍的男子。
他撐著那把油紙傘,在雨霧當中緩緩走來。
人美如畫,其形如影。不知怎么了,郁桑腦中冒出這么一句話,怔怔的看著那個越來越近的身影。
老二收好彎刀,趕忙上前,抱拳道了聲:“王爺。”
韓逢見寧王朝這邊來,不動聲色的離郁桑遠了點。郁桑這才回過神來,眼瞳焦距一變,寧宵帆那張氣色不好的但依然帥氣逼人的臉清晰的印入眼眸。只見寧宵帆掛著一如既往的淡漠表情,不冷不熱不溫不涼,走到郁桑面前,然后抬手——
“?!”郁桑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
一只溫涼的大手覆在郁桑眼睛上,衣袍掀起帶來一點涼風。
寧宵帆緩緩開口:“無事了,別怕。”
“!!!”韓逢訝異,心道:郁桑你這是已經抱上大腿了嗎。
雨還在下著,這一堆人,只有郁桑和寧宵帆站在傘中。護衛軍收拾著慘像,老二和三位青衣少年去交代事情發生經過,韓逢自覺的遠離傘下兩人。
郁桑等了一會也不見寧宵帆把手拿下。她拉下寧宵帆的手腕,對他淺淺笑道:“我沒事,謝謝王爺。”
“嗯。”寧宵帆淡漠道。
護衛兵把那四個依然發狂的人的嘴用木頭塞住,再押下去。安排受傷的人離開就醫,老二在和前來的護衛軍統領交代事發情景。
周圍吵哄哄的,街上不在何時冒出不少人來,嘰嘰喳喳的討論著。
郁桑看到幾個護衛兵面露嫌棄處理著尸體,嘴里不知在和同伴嘀咕什么,那些平民的尸體被拖過來拉過去粗魯的扔到一邊木車上,有的臉上被啃食容貌不全,有的衣不蔽體內臟暴露,有的缺胳膊斷腿死不瞑目…………
韓逢跟她說過,這個世界對待魂魄是敬重的,尊重死者。但顯然韓逢只說了個概念,敬重與否,因人而異。說到底,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規則雖不是完全,但換湯不換藥在哪都適用。
護衛軍統領往郁桑這邊走來。他披著赤紅的披風,滿滿當當的擋住了郁桑的視線。
那赤紅的披風一入郁桑眼眶,她心口處就莫名刺痛一下。
這統領皮膚柔白不像是個兵,至少一眼看去不是有威信的頭,臉廓線條凌然,紅披風銀鐵甲,往這一站,還真有點別樣韻味。他對寧王行禮道:“在下護衛軍統領韓謙,今日爆亂多謝將軍出手相助。久聞鎮南大將軍威名,如今一見,著實讓我大開眼界。”
韓謙聲音溫和偏中性,但郁桑偏偏聽著別扭,心里十分不舒服。
寧宵帆除了將軍這個身份,最顯而易見的就是寧王這個身份。現今在帝都,鎮南大將軍這詞是王上的心頭的刺,而這韓謙滿嘴皮子客套話,開口閉口就是將軍,顯然不是不懷好意。
寧宵帆淡淡撇向韓謙,說:“本王長年不歸家,聽聞韓侯長子玲瓏心竅尤甚女子,如今一見果真如此。”
這話嘲諷味明明白白,韓謙聽后沒有任何表示,反倒和寧宵帆討論起剛才的暴亂:“今日之事蹊蹺,那幾人在突然間變得瘋狂,見人就咬,本將軍實在沒有頭緒,不知寧將軍有何頭緒?”
“沒有。”寧宵帆快速結束了這個話題。
“依我看,不像是下咒,到有些像病癥,寧將軍南北走動多年,定是見多識廣,請問這會是什么疫病嗎?”韓謙說
“本王來回不過南疆帝都,談不上見多識廣。”寧宵帆說
“那真可惜,這世上稀奇玩意那么多,還以為寧將軍會懂個一兩個,要是知道一兩個………”韓謙說著看似無意的朝郁桑望了一眼。
郁桑捕捉到韓謙的視線,心里咯噔一下,不安的感覺席卷而來,腦子嗡嗡作響。
下一秒,周遭聲音突然變小,寧宵帆回了韓謙一句,可郁桑竟然一個字也沒聽清,渾渾噩噩的又陷入蘇鳳英的某些記憶片段中去。
周遭景色徒然轉變。
郁桑處在鳥語花香中,芳香蜜蜜,清風徐徐,她要去湖心亭,有個人在那里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