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煙縣縣衙。
尚如茲聽到黑鮮傳來的消息后頹然坐在椅子上:“花不柔沒死?不但治好臉也解了毒?她將我們耍得團團轉好生厲害。”
書童擔憂道:“大人切莫氣壞身子,如今我們可怎么辦?”
尚如茲捏捏眉心:“這一回朝廷和花不柔的較量,朝廷慘敗,事已至此,只能如實向朝廷稟報,若是朝廷要問罪也只能受著。”
“都怪出了錦曜那個變數!”書童抿嘴十分不滿道。
“錦曜……”尚如茲突然站起身眼中精光閃爍:“莫非錦曜根本就是花不柔的人?”
書童張大嘴巴:“不會吧?”
尚如茲用力一拍桌子:“錦曜次次在關鍵時刻壞我大事,好像故意和我作對一樣,若他是花不柔派來對付朝廷的人,那就說得通!花不柔好深沉詭秘的心思!”
…………
兩天后,京都,皇宮。
飛起的屋檐下,百里洲透過雨幕望著遠方。
“副統領,你在看什么?”旁邊的皇城禁衛軍好奇道。
“看故鄉,看故人。”百里洲眼神悠遠道。
“副統領這是想家還是想家鄉的老相好?”禁衛軍笑得猥瑣道。
百里洲勾唇自嘲道:“我在家鄉,只有仇人。”
禁衛軍察覺到微妙的氣氛小聲道:“副統領心情不好?”
“也好,也壞。”百里洲勾唇道。
禁衛軍撓撓腦袋心道:我想和副統領套套交情可副統領說的話我一句也不懂。
突然一個小太監神色匆匆走來。
小太監走到屋檐下喊道:“冉公公……冉公公……”
很快有一個富態圓潤的中年太監走出朱紅大門:“作死的東西竟敢在這里喧嘩?擾了皇上的清凈小心被摘了腦袋。”
小太監彎腰道:“奴才該死,只是奴才有大事不得不來稟報。”
“有何大事?”冉公公板著臉道。
小太監道:“北軍大營送了八口棺材到皇城門口。”
“北軍大營好大的膽子竟敢送棺材來皇宮?他們這是什么意思?”冉公公挑眉憤怒道。
百里洲聞言心中咯噔一下。
“冉公公,此事非同小可,恐怕是北軍軍權之事已塵埃落定。”百里洲小聲道。
冉公公微楞:“莫非絡西風準備將北軍判將尸體送給朝廷以示北軍對朝廷的臣服?這廝直接把尸體送到皇宮?這么說花不柔已死?柳山海他們已掌握北軍軍權?”
百里洲眼神復雜道:“前幾日有八百里加急傳來說一切準備就緒只等絡西風做北軍之主,只是我有點疑惑,為何此次不是八百里加急先到而是棺材先到?這不符合常理!”
冉公公皺眉思索一番:“哼,肯定是絡西風這狗東西怕被搶功想要表現。”
百里洲皺眉,朝廷根本不了解北軍軍士對朝廷的仇恨有多深,若是他當北軍之主,絕對不會表現得對朝廷如此諂媚,這樣如何坐穩北軍之主之位?
恐怕成為北軍之主的不是絡西風。
冉公公瞪著小太監道:“你小畜生辦事太不伶俐,你沒看清棺材內是哪些將領的尸體?就算不認識人你也得把那些軍牌上的名字記住!你這樣草草幾句讓雜家如何向皇上稟報?”
小太監諂媚笑道:“奴才愚鈍,奴才一聽到消息,沒等守城軍士驗棺就跑來先稟報,不過冉公公放心,奴才吩咐另外一個小太監在那盯著,等弄清詳細再來稟報。”
冉公公撇嘴:“算你有幾分腦子。”
正說完話幾人見一個小太監匆匆跑來。
幾人視線頓時緊緊盯住小太監。
小太監也不知怎么的突然腳一歪滑倒在地。
冉公公沒好氣道:“廢物!”
倒在地上的小太監急忙爬起來:“冉公公,棺材內尸體的身份已驗明,其中……”
“其中……”小太監渾身微微發抖突然不敢說話。
“其中什么?快說。”冉公公跺腳怒道。
“其中一個尸體是柳山海柳監軍的尸體!其他尸體的身份分別是……”
隨著小太監哆哆嗦嗦說完,空氣陷入一片寂靜。
過了一會,冉公公看著百里洲問道:“這是什么意思?”
百里洲垂下眼眸道:“這說明朝廷的計劃失敗,北軍大營在明目張膽的嘲笑朝廷回擊朝廷。”
“這怎么可能?這讓雜家如何向皇上稟報?”冉公公臉色難看無比。
“報,剛才有快騎送來八百里加急呈送御前。”突然有個禁衛軍飛速跑到屋檐下單膝跪地。
冉公公一瞅禁衛軍手中用錦緞包裹著的竹筒心中感覺不妙:“這是北方來的密奏?”
禁衛軍點頭:“是,是北方烽煙縣傳來的密奏。”
“這要不要現在就呈給皇上?皇上最近頭風發作可受不得刺激!”冉公公擦擦額頭的汗。
“朕還死不了。”突然一道威嚴的聲音從朱紅大門內響起。
冉公公等全部轉身跪下:“皇上。”
一道明黃色的身影慢慢從朱紅色大門后走出。
此人身材修長面容英俊,只是神色有些憔悴神情有些陰沉。
此人乃是大炎國現任皇帝軒轅墨。
冉公公急忙爬起來扶著軒轅墨:“皇上您不是好不容易睡著怎么又起來了?”
軒轅墨冷笑道:“大炎國一日不天下統一,北軍軍權一日不收復,朕如何睡得安穩?”
軒轅墨眼神落在百里洲身上。
百里洲低著頭紋絲不動。
“百里洲,你有沒有覺得朕很無能?這么多年沒收復北軍軍權,如今竟然被北軍公然挑釁羞辱?”軒轅墨神情莫測道。
百里洲將頭垂得更低:“皇上受辱,是臣下的無能,是臣下的恥辱,臣愿做皇上手中最鋒利的刀為皇上征討北軍。”
軒轅墨定定看了百里洲一會微微露出笑容:“好在朕身邊并非全是奸臣佞臣,你的忠心朕懂,起來吧。”
“謝皇上。”百里洲領命起身。
“呈上來。”
冉公公急忙接過禁衛軍手中的密奏。
冉公公小心翼翼將密奏取出:“皇上請過目。”
軒轅墨接過密奏。
軒轅墨看著信中內容臉色越來越陰沉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