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崩壞后，沒有了建筑的阻礙，灰塵在夜晚變得更加自由。

第二天埼玉推開門時，發(fā)現(xiàn)門口鋪滿了稀松的泥土和積灰。

“你們走吧，等下我來處理。”

剛剛吃完早餐的阿爾正從餐廳里出來，她手上拿了瓶帕斯波特威士忌，威士忌瓶身有淡淡的霧氣升騰，水珠依附于表面。

中午十點(diǎn)，阿爾就打算來一杯，然后打開電視享受網(wǎng)飛（Netflix）劇的快樂。

“死老太婆聲音小一點(diǎn)！”

死侍的聲音從他的臥室里傳出來，剛剛帕克有想叫醒他一起幫助城市重建，但是死侍卻以賴床為由拒絕了帕克。

阿爾沒有理會死侍，她不僅沒有把電視聲音調(diào)小，還在遙控器的音量加大鍵上死死按下去，把死侍的尖叫聲給蓋過。

她墨鏡下方的嘴角弧起，表情十分愉悅。

“埼玉走了。”

埼玉循聲望門口看去，帕克已經(jīng)穿上蜘蛛戰(zhàn)袍在門口等待已久，身上都沾染了灰塵。

“嗯。”

應(yīng)聲后，埼玉跟著帕克離開巷子，重新回到那一片荒蕪的世界。

他能從變成廢墟的布魯克林看見，遠(yuǎn)方有城市聳立，一如海市蜃樓，在炎熱的高溫中印象也變得扭曲。

同時帕克也因?yàn)槭盏綇?fù)仇者聯(lián)盟的召喚而與埼玉分別，今天只有埼玉一個人要做志愿者的工作。

“喂，光頭。”

有個男人在埼玉快要抵達(dá)食物供給點(diǎn)時，叫住了他。

“有什么事嗎？”

埼玉回頭，平淡地問道。

“你是那里的自愿者嗎？”

“我勸你最好別在那里繼續(xù)干傻事了。”

“會遭殃的。”

男人徑直走上前來，搭住埼玉的肩膀，以很近的距離警告著他，這使得埼玉很不適。

“為什么？”

埼玉一臉不耐煩。

“最好直接離開，什么都別問。”

“這是為了你好。”

“那里供飯的大塊頭已經(jīng)被盯上了。”

男人說完，拍了拍埼玉的光頭，便雙手插兜離開了這里。

“店長胡安嗎？”

埼玉懷揣著疑問，走入食物供給點(diǎn)，他發(fā)現(xiàn)周圍的大家狀態(tài)似乎都不太好。

昨天看見的小女孩也一副很虛弱的樣子，端著金屬飯盒靠在殘垣邊，凝望著遠(yuǎn)方那些高聳的建筑。

“為什么沒有物資了……”

“我們沒有食物該怎么辦？”

“今天聽說只能供給一次食物，這要怎么活下去。”

幾個流浪者悲觀地席地而坐，在那討論著今天通知的消息。

埼玉越過他們，大概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他走近供給點(diǎn)，那擺放著桶裝烹飪鍋的小蓬里。

胡安正把那明顯縮減了一半的食材努力混合，做成新的糊狀物，他本來白皙的皮膚經(jīng)過這幾天的酷曬，都逐漸向赫黃色轉(zhuǎn)變，大顆大顆的汗水從額頭兩頰落下，認(rèn)真的表情里充滿了困惑。

埼玉找到胡安，并把剛才遭到警告的事情告知了胡安。

“媽的！”

胡安從鍋里抽出勺子，猛地敲打鍋邊，看起來十分氣憤。

“從昨天起，來自各地的援助物資就陸陸續(xù)續(xù)減少。”

“直到現(xiàn)在，也不過才半天的食物量，不知道明天又會減少到什么程度。”

“這樣下去流浪者們根本無法生存。”

胡安放下勺子，雙手搭在一旁的木桌上，各種各樣的壓力積累在他的肩上。

為了食物供給點(diǎn)能多撐一會兒，把供餐次數(shù)從一天兩次改成一天一次已經(jīng)突破了他的底線。

每次有人因?yàn)轲囸I而哀聲載倒時，胡安都暗自痛苦，并默默忍受下來，繼續(xù)食物供給。

“啊……”

“失態(tài)了。”

“抱歉，埼玉。”

胡安沉思了片刻后，冷靜下來繼續(xù)攪拌鍋中的糊狀物，畢竟他不可能因?yàn)樽陨淼那榫w問題，而中斷大家唯一的口糧。

“嗯……”

“沒事的，店長，我去看看有沒有誰需要幫忙。”

埼玉勉強(qiáng)地笑了笑，他不知道該怎么辦，現(xiàn)在只能做好自己的工作了。

與胡安道別后，他開始在附近游蕩，幫助一些不方便行動的弱勢群體，送他們?nèi)ハ肴サ牡胤健?

而埼玉幫助的人中大多數(shù)都選擇離開了這個沒有生機(jī)的地方，前往周圍的城市尋求生存的資源，曼哈頓（Manhattan）和羊頭灣(Sheepshead bay)成為了他們最好的選擇。

埼玉在跟隨著這些流民們的同時，也見到了許多不一樣的景象。

大量的流民聚集在救濟(jì)站門口，他們拼命擁擠著，試圖拿到一個能呆上一晚的床位，又或是一口味道稍好些的糊狀物果腹。

但往往只有少數(shù)人能拿到這樣的機(jī)會，剩下的人就呆在救濟(jì)站門口等待新一天的來臨，積留人數(shù)之多，道路交通都被影響。

而人類一旦密集，就往往會滋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啊！”

一聲尖叫響起，一個女人站在街邊顫抖。

埼玉離開流浪者們循聲追過去，他在救濟(jì)站附近抓住了那位搶劫者，并且對方的長相讓他感覺十分熟悉。

“是你……”

對方站在街頭，臉上滿是震驚的情緒，他是數(shù)天前離開布魯克林臨時庇護(hù)所來到這里的，埼玉曾經(jīng)給予過他幫助，但令人沒想到的是，二人卻以這種形式再次相遇。

片刻后，被搶劫的女人帶著警察趕來，把搶劫者一頭按進(jìn)街邊的污泥，讓他再也不能逃跑。

而埼玉則是得到了贊賞，女人甚至還希望用現(xiàn)金報答他，被埼玉揮手拒絕了。

埼玉與被按在地上的搶劫者默默相望，對方的臉上沒有半分埋怨，似乎對當(dāng)下的情況已經(jīng)釋然。

直到他被警察帶走，都沒有對琦玉說過一句話。

“你好……”

“能帶我們離開這里嗎？”

這時幾名流浪者找到埼玉，他們和其他人競爭了一整天，最后還是沒能得到一張床鋪。

天色漸黑，埼玉又帶著這幾名放棄的流浪者回到了臨時庇護(hù)所。

“哥哥……”

“我希望你能幫幫我們。”

小女孩的聲音從埼玉背后傳來，她站在廢墟上，月光剛好照亮她的半張臉龐，眼眸明媚。

“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埼玉放下背上的一名殘疾人，把他安置好以后，跟著小女孩一同離開了庇護(hù)所，并在一處被垃圾堆滿的花園里停了下來。

“昨天晚上，我看見有人攔住了送物資的本杰明。”

“他們?nèi)撕芏啵盐镔Y搶走了很多，還威脅本杰明不要告訴胡安真相。”

小女孩之所以沒有把這件事告訴胡安，那是因?yàn)樵谒磥恚埠芸赡茏龀鲆恍┻^激的事情，最后甚至?xí)?dǎo)致胡安自身遇到危險。

而相比之下，埼玉在平時表現(xiàn)得更加沉穩(wěn)，更加適合她小小腦袋里想出來的計劃。

“他們在哪？”

“告訴哥哥吧。”

埼玉揉搓著小女孩的頭發(fā)，溫柔地說著。

于是在小女孩不知道的情況下，她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