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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雨寒

“世家大族都會用族譜記載家族世系?!睖厣厝A一邊說著一邊走入朱府的藏書閣,腳底生風?!拔覀冎灰页瞿莻€人......阿蘇?”

他猛一回頭,才發(fā)覺身后空無一人。

蘇湮嵐兀自站在地上尸體旁邊,擰眉沉思。

兇手是朱家人,為柳若菲殺人報仇,這件事的確是說的通。

但是為什么他要壓抑到今天才爆發(fā)呢?

再者,害的柳若菲剝去臉皮的人是黎綺鳶,黎綺鳶還活的好好的,為什么兇手沒有先殺她而是選擇殺死朱廷?

她把目光投向第四具尸體,管家滿臉青紫,渾身上下也未見明顯傷痕。只是在他的額頭有幾條黑色細線,不仔細看察覺不了。

蘇湮嵐看出那是殘存的怨束靈的黑線,此人竟是被怨束靈所害。

“阿蘇!你怎么不跟著我一起去?”溫韶華的聲音將她拉回到現實里,他一把拉住她的手,就心急火燎地趕去閣樓。

他沒有意識到,他對這個神色淡漠的女子會產生這種莫名的依賴感,只是發(fā)現她不跟著自己,就不安心地跑了回去。

他踩上樓梯,迅速來到了閣樓的二樓。

可惜一進門就把他給嚇了一大跳,只見眼前站立著一個身披鎧甲的男人手持刀劍,刃口鋒利,反射出刺目的白光。

“別怕,只是一面鏡子。”耳畔傳來了蘇湮嵐溫軟的嗓音,她走上前去,戳了戳男人的鎧甲,鏡面也隨之晃了晃,折射出好幾道光芒。

溫韶華長舒一口氣,仔細一看,原來是有一個披著鎧甲的木偶人被故意放在了門邊,從正門走過去,恰恰就看到了木偶人的鏡像。

如果是進來偷東西的賊人就會以為自己被發(fā)現,倉皇而逃。

房間空蕩蕩的,唯有一張香火供桌抵在正對面,木制佛龕內端坐金漆佛像,佛龕之上擺放了無數個黑底白字的牌位。

看來這里就是存放族譜位置不假。

他走到供桌前四處翻找,掀開佛龕露出了下面的一個卷宗,卷宗正頁寫著族譜二字。

“朱櫟昌,朱暮淵,朱廷,怎么就沒了?”他看著僅僅的三個名字,疑惑道。

女子不得進族譜,朱暮淵,朱廷,朱櫟昌三代單傳。

“你錯了?!碧K湮嵐靠在一側,瞇著眼說道。

溫韶華皺起眉頭,他辦案至今也有五載,培養(yǎng)出他對不同案子的敏銳直覺,直覺的確是告訴他,這次犯案的必然是朱家人。

蘇湮嵐不緊不慢地說:“族譜是不會記載通奸茍且之事,你要找當年涉及此事之人,他怎么可能有資格進入族譜?”

她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說:“你要查的是朱家種生根通奸小人的丑事,那就不能走尋常路?!?

溫韶華來回踱步走,本來還以為順藤摸瓜揪出兇手,就這樣卡住了,他心里只感到一陣煩躁。

這時,一道亮光閃到了他的臉上。

他連忙伸手一擋,才看見是那個木偶人握住的劍在反光。

劍?他靈機一動,回想起昨夜暗殺他的那個神秘人。

他回頭問道:“阿蘇,你有看到昨夜那人的臉和身形嗎?”

蘇湮嵐思量了半晌,說:“光線不夠,我只看到有一把劍刺向你后心,那人見我們發(fā)現后就馬上逃跑了?!?

溫韶華唇角勾起笑意,“你能認出來他用的是那把劍嗎?”

蘇湮嵐努力回想了一下,緩緩道:“刃口窄,劍面極為鋒利,揮動之間有破空聲,不是普通長劍,應該是有名氣的劍。”

溫韶華把族譜卷成一團塞進衣兜,走向木偶人像,拿起了那把之前將自己嚇個半死的劍說:“如果我猜得沒錯,朱廷就是被這把劍砍下頭的?!?

蘇湮嵐疑惑地走上前,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這把劍。

劍鋒極為鋒利,刃口極窄,近距離去觀察劍面,會感受到里面吞吐的寒氣。

的確是一把一等一的名劍。

“那為什么兇手會在藏書閣偷走劍,然后去殺死朱廷?”蘇湮嵐蹙眉反問。

溫韶華的笑意更深,“很簡單。朱家人死在朱家的名劍之下,就和那兩個女孩兒是一樣的?!?

他說著就要帶走長劍,忽然看到了刃口有兩個極小的字,定睛一看,上面刻著的是:

雨寒。

“纂刻在劍身上的字要不就是劍的名字,要不就是劍的主人。”溫韶華的雙目亮的驚人。

蘇湮嵐雙手一拍,醒悟過來他的意思,說:“雨寒劍,朱雨寒?!?

朱雨寒,就是那個消失的朱家人。

“我們雖然不確定這到底是屬于哪一個,但是有一個人可以告訴我們真相?!?

溫韶華帶著劍一并拿在了手中,朝蘇湮嵐說道。

后者明白過來,道:“黎綺鳶恰好在我店中,我們帶著劍和族譜,一問便知。”

溫韶華卻突然豎起一根手指,晃了晃說:“不不,黎綺鳶是很精明的女人,要靠唬,不能直接說。我們用柳若菲來唬她。”

蘇湮嵐意外地挑了挑眉,玩味地笑著說:“你還挺有一套的嘛,之前是小看你了?!?

溫韶華嘿嘿一笑,他多年審犯人的經驗,又怎么會是蓋的。

二人打道回茶館時,進門就看見黎綺鳶正坐在大廳喝茶,神色比之早前的驚恐好看了不少。

溫韶華打量著眼前女子,問:“黎綺鳶,朱家當年是不是有個下人通奸?”

黎綺鳶輕挑秀眉,表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漫不經心地說:“你這么一說,似乎還真有這么個人?!?

“當年她通奸的對象是誰?”

黎綺鳶扯出一抹諷笑,“我們朱家自有規(guī)矩,家丑不可外揚?!?

蘇湮嵐清冷的眸子朝黎綺鳶臉上深深地看了一眼,后者如墮入冰窖一般通體冰寒,“朱家早就名存實亡。不怕告訴你,柳若菲的鬼魂已經被我放了出來,冤有頭債有主,我現在趕你離開這里,你知道會后果吧?”

黎綺鳶呆呆地看著蘇湮嵐,被嚇得說不出話來,許久才結結巴巴地問:“她,她出來了?”

蘇湮嵐冷笑著說:“她找到你,你就等著和朱暮淵一樣變成一地碎肉!”

黎綺鳶聽了渾身如遭雷擊,就像抖篩子一樣哆嗦起來。

“如果你將當年發(fā)生的事情和我們說個明白,我還可以考慮讓你在這里待多幾天?!碧K湮嵐話鋒一轉,臉上也轉而掛起了燦爛的笑顏,“雖說你不一定安全,但至少還有一線生機。”

這番威逼利誘下,饒是精明如斯的黎綺鳶也不得不服服帖帖地開口了,她扯開嘴角露出了慘淡的微笑,說:“既然事已至此,我就把真相告知與你們,但是你們要保我性命。”

“當時我奉爹爹命令遠嫁到朱府的時候,早就知道有個婢女和他茍且。那又如何?我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那個卑賤女人算什么?”

說到這里,黎綺鳶的眼角眉梢盡是不可一世的倨傲,但是下一刻就有嫉恨如同小蛇,緩緩爬上了她的眼眸,“但是我怎么也不會想到,他們兩兄弟會同時迷上了柳若菲,她憑什么?就憑那一張臉就想著攀上枝頭變鳳凰?”

溫韶華清澈的瞳孔里泛起幾分漣漪,“兩兄弟?”

他立刻強壓住內心的起伏,問道:“另外的那個叫什么名字?為什么不見他出現在族譜上?”

黎綺鳶發(fā)出了一聲冷笑,“他叫朱雨寒。因為敗壞門風就被除名族譜?!?

“這個紈绔子弟,竟然還敢求娶柳若菲那個賤人。我怎么可以讓柳若菲這個狐媚子和我平起平坐?我讓老爺把殺了柳若菲的罪名推在他的頭上,朱老太爺就把他趕出朱府了?!?

她把尖利的指甲猛地插進了紅木桌板,“所以我要剝了她的臉皮!讓她再也用不了那張臉皮子迷惑別人!”

最毒不過婦人心。

這句話用在黎綺鳶身上真是無比應景,因為嫉妒,所以一手斬斷了朱雨寒和柳若菲的情絲,她像是踩死螞蟻般輕而易舉地摧毀了兩個人的命運。

可是她永遠也不會想到,當年的狠毒換來的是今日的闔家滅門,獨剩她一人。

溫韶華和蘇湮嵐對視一眼,彼此都看到對方眼中的唏噓慨嘆。

恐怕這就是天道輪回,誰也不可能獨善其身。

溫韶華忽然感到了肩上有劇痛傳來,這時他才想起自己肩傷未愈,蘇湮嵐掃了他一眼,說:“你肩上的傷口不如讓南瑤替你處理?忍著也不是辦法?!?

她說罷回頭給了南瑤一個眼神,后者立刻會意,她走到溫韶華身邊扶起他,帶著他進到客房。

蘇湮嵐朝著黎綺鳶露出一抹詭秘的笑容,說:“你可以走了,不用擔心柳若菲?!?

黎綺鳶的雙眼倏地恢復了之前的精明,瞬間就明白過來,她慘白的臉龐扯開一個苦澀的笑意,“原來蘇老板一直是唬我的,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何要放走我?”

蘇湮嵐嘴角的笑意愈加深沉,說:“因為我知道你還會來找我的,等你下次來,咱們再談談生意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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