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鈴鈴……”鬧鐘鈴聲響起來了，杰拉爾利落的從床上起來，洗漱的時候眼里的紅血絲能清楚看到。租來的房間沒有鍋，也沒有碗筷，他直接下樓了。

“小伙子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啊？”

房東是個大姨，看到從樓上下來的杰拉爾一臉驚訝。

“昨天半夜到的，怕吵醒別人，動靜小了點。大姨，你怎么起這么早？”

“我啊，得起床給小崽子們做飯，小崽子上學早。喲，鍋開了，我去看看。”房東慌里慌張的拿著幾個大紅薯進了廚房，聽見杰拉爾在屋外說先走了。

本身就覺著這小伙子長得不錯，挺有好感，剛剛聽了杰拉爾幾句話，越發覺著這是個懂事的人。

面試出奇的順利，感覺奇奇怪怪就的通過了。杰拉爾是第一次正式接觸這種面試，因為時間什么的還算可以，做陶瓷他也感覺挺有意思的，所以還蠻中意的。巧的是，這個廠的好像是挺厲害一師傅正好想找個徒弟，當時一眼看中杰拉爾了，說是看他的手很粗糙，一看就挺能吃苦。

杰拉爾當然不會說這是因為昨天晚上騎了幾個點的摩托吹成這副樣子的。

手機振動，杰拉爾心想，不會是小艾吧，她扣扣剛給自己發了消息啊。

“要朝A市發展。”

是伊凡。

杰拉爾立馬把電話撥了回去。“喂，怎么回事？”

“大哥！有生之年還能看到你的來電，不容易啊，有了大嫂把我忘的也太干凈了。”

“短信怎么回事？”

“就是你看到的那樣，不過只是我的猜測，因為最近他們的動靜都是朝A市去的，尤其是我出去的那幾天，動靜不小，可能性很大。”

杰拉爾在心里衡量，怕是他沒有那個膽量，“老頭子的意思？”

“可能是。”

“A市地界不錯，老頭子心挺大。聽你意思，他沒把A市的活給你？”A市交通要塞，這幾年聽說有發展的意思，他想先下手為強？

“嗯，老子替他賣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伊凡煩躁的把煙用力碾在煙灰缸里，“艸。”

“他可能是懷疑你和老頭子有關系。”

“服了，就那么一點兒事都多長時間了。”伊凡很煩。

“他肯定會把A市的任務派給你，不用著急。”只是到時候自己怕是不能在A市待了。

“嗯。行了，掛了吧，不占用你和你媳婦相處的時間了。”

“我可沒說。”杰拉爾抬頭，確定里面是書店。“大雜燴”這書店名字怎么看都像是吃飯的地方。

“你在心里不一定咋說呢。”伊凡白了一眼，“掛了。”

“行，萬事小心。”杰拉爾聽著電話里的忙音把手機放在了口袋里，對著正對他發愣的前臺小姑娘敲敲柜臺，問道，“這里有菜譜嗎？”

小姑娘被杰拉爾看破心思也不臉紅，“川菜、粵菜、魯菜還有好多，帥哥，你要哪種？”

“帶我看看吧。”

小姑娘興奮的應著，帶著杰拉爾去了家庭生活區。“這些都是。”整整六大排。

小艾的話，這幾次看起來比較喜歡吃辣，對甜食也挺有興趣，不過辣的吃多不好。小的時候喜歡吃草莓蛋糕，不知道現在還喜歡不喜歡了。

“川菜和魯菜吧，有沒有甜品一類的書？”

杰拉爾接過小姑娘推薦的書，翻看著里面的內容，“這一本，可不可以換個過程詳細點的？”

杰拉爾抬起頭，聽見“咔嚓”一聲，發現小姑娘正舉著手機拍他，杰拉爾挑挑眉，手里拿著的“魯菜”被小姑娘笑嘻嘻的接過去，杰拉爾沒有收回胳膊，四指沖她彎曲。

小姑娘苦著臉，把放進口袋里的手機用兩只手護住，“不要這么小氣嘛。”

“拿來。”

“帥哥……”小姑娘沖他嗲嗲的撒嬌。

杰拉爾手上動作都沒變，直到那姑娘在他的強勢下被迫刪照片抱怨著說他看起來挺好相處的人，怎么這么小氣，杰拉爾才覺著奇怪。

自始至終自己都沒對她笑過，不明白是哪點讓這個姑娘覺著他很好相處了。

“諾，這本。”

“謝謝。”這一本很詳細，杰拉爾比較滿意，“姑娘，我多問一句，你知道最近的五金店在哪兒嗎？”

“不告訴你。”小姑娘看起來還有點賭氣。

“嗯，那結賬吧。”杰拉爾往柜臺那邊走。

小姑娘在后面扯住杰拉爾的衣角，“喂，你怎么不問為什么，怎么不生氣？”

杰拉爾把他的衣服從她手中扯出來，“這是你的自由。”

小姑娘沒想到他會這么回答，跑到他前面去，語氣不善，“行吧，結賬。三本，一共65。”

杰拉爾給了她錢，都出了門又聽見小姑娘在后面說，“出門左拐第二個紅綠燈右拐那條街就是都是，老張家最便宜，第二家質量最好。”

“謝謝。”杰拉爾回頭沖她道謝，還是一副疏離的態度。轉過身，還聽見那姑娘喊，“帥哥，你一定會再回來的！我肯定會拿到你照片的！”

真是個小孩子。杰拉爾沒理會她，走遠了。

西蒙是被手機設置的鬧鈴吵醒的，醒過來頭炸炸的疼，用力捶了兩下，混混沌沌的起床，突然發現這白床單白枕頭白被子沒有一樣是自己家的。

西蒙從床上慌張的蹦下來，急匆匆的拿起一邊的褲子套上了，另一張床上有明顯的鼓包，明顯是還有一個人在。

昨天他是和在一起喝的酒？露西。

西蒙臉都有些扭曲，抖著手掀開被子。

“臥槽，你干什么？”被子下面是張不耐煩的同性的臉，把被子搶了回來接著睡。

西蒙是半癱在自己床上的，頭好像有東西要沖出來一樣，按住自己腦袋，艱難的問道，“格雷，你怎么在這兒？”

“我不在這兒，誰在這兒？我昨天折騰你到凌晨才睡，有什么話等我睡醒再說。”格雷話里帶著濃濃的睡意。

西蒙掙扎著起身，“別睡了，到點了。”

回答他的事格雷沉重的呼吸聲，西蒙走到洗漱間去刷牙，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他只記得看到艾露莎和杰拉爾在一起，然后他就很不開心，后來就和露西一起吃飯喝酒去了，好像說了很多話，但是怎么一句也想不起來了？

這賓館的牙刷真難用，西蒙嫌棄著，外面的鬧鈴又響了起來，他也不關，任由他響著，一分鐘都沒到，就聽見了格雷發火的聲音，“臥槽了，你他么把手機鬧鈴關了啊，這么早，定個鬼的鬧鐘！”

西蒙也不搭理他，洗漱完出了房間，格雷還在四仰八叉的睡著。西蒙直接踹了格雷兩腳，“露西呢？”

格雷煩躁的回應著他，眼睛還緊緊閉著，“隔壁呢。”

“起床了，都幾點了，天天踩點到，能不能學學艾露莎。”

“拜托，不知道昨天晚上是誰大半夜的打電話給我，你睡得跟死豬一樣，我可沒睡好。”

“我打的電話？”西蒙一臉蒙，“不是露西嗎？”

“不是你是誰啊，露西要打醉成那個樣子也是打給麗莎娜”，格雷換了仰面朝上個姿勢，試圖睜眼，兩個眼皮像粘了502一樣，最后放棄了。

西蒙把手機拿過來，通話記錄上最上面一條確實是打給格雷的，下面一條就是和艾露莎的通話記錄，再下面一條是和格雷的聊天記錄，西蒙腦袋里閃過一個零碎的片段。

露西：“你敢不敢打給隊長？”

自己：“敢！”

露西：“那你打！”

自己：“打就打！”

然后可能是因為艾露莎的電話和格雷的電話挨的很近，自己點錯了。

…………

西蒙又推了推格雷，面無表情，“我昨天晚上說什么奇怪的話了嗎？”

格雷剛睡著，又被西蒙晃醒，幾個人里他的起床氣是最大的，這時候簡直想跳起來揍他，強忍著火氣回答，“說了，說什么我喝多了，讓我去接你，有什么話要對我說。”

“還有別的嗎？”看格雷眼睛又閉上了，西蒙又推推他。

艸！格雷從床上騰地起來，三兩下把蒙圈的西蒙鎖在床上，“他媽的有完沒完？老子過去就看見兩個酒鬼，飯錢還是我結的，又把你倆拉到賓館，伺候到凌晨，還不讓我睡個覺了！問！問！問個雞兒問！”

西蒙這才想起來幾個人一起野外求生的時候，這是位起床氣堪比火山爆發的人，和納茲打的拉都拉不開。

“你要不再睡會兒？”感覺身上的禁錮松了點，西蒙試探道。

“睡個屁，起床，上班！”

格雷漱口，吐出來的水里還有一根牙刷毛，這一大早連牙刷都跟他過不去，“什么破牙刷！”

西蒙聽著洗漱間里的動靜，給露西打了個電話，估計她也正睡著呢吧，昨天喝太多了。

露西迷迷糊糊的聽見手機鈴聲響，手機好像離她很遠，她半個身子都從床上嘆出去了，才拿到手機。“喂？誰啊？”

“是我，西蒙。趕緊起床了，一起吃飯去。”

“一起吃飯？”露西把手機拿到眼前，確定來電顯示是西蒙，怎么感覺和做夢一樣，腦袋還這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