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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詩 會(一)

  • 大唐小伙計
  • 找人陪吃飯
  • 4705字
  • 2019-03-03 10:10:00

雪花不大,紛紛灑灑地飄落,給大地萬物披上一層銀色薄紗。

城北之外三里有余,有一精致別院。

天氣微冷,但遮不住別院的熱鬧。院外,來人三三兩兩絡(luò)繹不絕;院內(nèi),錦衣華服、歡聲笑語陣陣。

“長孫三娘子才氣滿京城,號召力果真不凡!”

“區(qū)區(qū)兩三里地,且又不是三九天,這等盛會誰愿錯失?”

“是啊,美人美景美酒,若是錯失,豈不是要等到明年此時?”

“一年一回詩會,這回不知何人能折魁?”

“哪年不外乎魏王、吳王、長孫二郎幾人?”

“話說今年魏王要籌措千叟宴,應(yīng)該來不了吧?”

“管他誰人折魁,只要能喝上美酒、品鑒到好詩,不失人生一大快事也!”

……

“高陽公主到!”隨著一門值的通報聲,高陽公主緩緩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別院內(nèi)的一處亭閣里,幾位身著錦袍、披著裘衣的女子正在親切地攀談著,中央的正是城陽公主,她旁邊一面容姣好的女子,正是此次詩會的主人長孫三娘子。

兩人正在低聲密語著,一丫鬟快步過來在長孫三娘子耳邊說了些什么。長孫三娘子聽罷臉色有些不自然,伏過城陽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什么,你不是說那賤婢不來了嗎?居然還領(lǐng)著下賤面首一同來丟人現(xiàn)眼!”城陽公主起身怒道!

“表姐休怒,她原本差人說身體不適不來了。這下來了更好,待表妹為您出口惡氣!”長孫三娘子安撫道。

“賤人就是矯情,哪來不適,不就是挨了本宮幾個耳光!”城陽公主忿忿說道。

“公主殿下打得好!哪有連自家姐夫也扯去見大理寺的!”

說話的是杜楚客家的四娘子,她在為堂兄鳴不平。她父親杜楚客可是杜晦之親弟,極具才名,現(xiàn)于魏王府長史,兼領(lǐng)工部侍郎。

“就是!依我看公主打得輕、打得少啦!她又不是不識杜駙馬,這分明是庇護(hù)下人嘛,在她眼中下人居然比杜駙馬還要重要!”

“也難怪那可憐的房二郎,還要處處巴結(jié)著一個小伙計!放著大好的夫君不理,當(dāng)初可是許多姐妹恨嫁的對象呢!”

“說她與那伙計之間是清白的,估計全天下也沒人會信!”

……

方武隨著高陽公主一同從寬大的馬車?yán)锩娉鰜恚焕滹L(fēng)一吹不由打了個冷顫??粗鴦e院里人頭攢動,士人眾多、佳麗云集,不由得驚嘆不已。區(qū)區(qū)一個詩會,百多號人擠在一起,熱鬧程度不亞于后世的演唱會。

方武后世不學(xué)文科,不懂得大唐在中華文學(xué)史中起到的作用。中華數(shù)千年的璀璨文化,特別是詩詞歌賦,唐詩占著無與倫比的超然位置。貫穿整個唐朝,無疑就是詩歌由興起、鼎盛、成熟的三大過程,開始的初唐四杰(王勃、楊炯、盧照鄰、駱賓王)、直至后來的李白、杜甫、白居易、李賀等人,著名詩人數(shù)不勝數(shù),由此可見唐朝對詩詞的崇尚是空前絕后的。

或詠天地、或吟花草、或悲天憫人、或詩以明志、或生死不渝、或思親念愛,風(fēng)格多樣、內(nèi)容豐富,才華橫溢。唐朝幾百年期間,不管哪方面都有無數(shù)不朽的傳世佳作。

不過這可害苦了后來宋元明清的讀書人,都不知道還能寫些什么好。好詩寥寥無幾,能出類拔萃者則如鳳毛麟角般珍??!

一路許多文人士子、大家閨秀紛紛向高陽公主施禮問好,同時各種目光殺向方武,妒忌、猜疑、好奇、怨恨者皆有之。方武原本不大愿意參與這種場合,畢竟他不會作詩,苦于事先應(yīng)了高陽,不得不來。

方武自恃臉皮厚自是不在乎,但多少感覺有些不自在,一時尿意上來,問清下人便向后院茅廁走去。

“想不到此處也能遇上方伙計,實在難得!”

一個捂著拐杖的身影出現(xiàn)在眼前,方武一看居然是熟人許昂,想不到這小子會主動向自己打招呼,且臉上還帶著笑容。

“哈哈,原來是許大郎!你的腳如何傷了?可曾好些?”方武報以淺笑,心里不得不暗自佩服這家伙,畫風(fēng)切換得很自然,可見城府之深,面對斷腿仇人也能笑臉以對。

“多謝方伙計關(guān)懷!本郎君只是給瘋?cè)Я艘豢冢呀?jīng)好多了!”許昂臉不改色地應(yīng)道。

“許大郎,這位兄臺尊姓大名,也不給本郎君介紹一下?”

方武尿急,剛想轉(zhuǎn)身離開,突然又有一人走過來。

“好教二郎君知曉,此人姓方名武,乃一酒樓伙計。方武,這位是長孫相爺家的二郎長孫渙!”許昂連忙解釋。

“久仰、久仰!”長孫渙搶先一步說道。

“尿急,借過!”方武冷淡地說完,轉(zhuǎn)身就走。你爹長孫無忌咱就久仰,至于你咱就不當(dāng)一回事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與許昴這種貨色一起的估計也沒啥好鳥。

別院雖大,方武七拐八彎之后,還是順利解決了三急之事,回來的時候,在過一月牙門時,不小心與人撞了個滿懷。那人痛苦地倒在地上小聲呻吟,卻是個妙齡女子。他連忙將對方扶了起來,好生道歉,女子只是摸了幾下腳并不作聲,慢悠悠地起身離去。

方武看著對方匆匆離去的身影,當(dāng)即悵然若失。那女子十六七歲,容貌極佳,雖是驚鴻一瞥,卻是驚為天人。

方武看著對方遠(yuǎn)去的背影發(fā)呆,半晌不舍離去。轉(zhuǎn)身之際,卻又重重地撞上一人!那人被撞得倒出一尺開外,痛苦不堪!

倒在地上的男子年約二十,肌膚白皙、鷹鼻筆挺、雙唇渾厚、劍眉如畫,且身體修長,好一個英俊兒郎!

方武穿過來的日子里,若說令他服氣的帥哥,也就不出三五人,其一便是羅懷通,另一個就算眼前這家伙了。羅懷通的帥是陽剛型的,眼下這家伙是斯文型的。無論如何,兩人都帥得近乎妖孽。

方武暗自腹誹,今日怎么老是撞人,撞的都是俊男靚女?他剛想道歉,突然闖過來兩人,揮拳便打!

傖促之際,方武滑步避開對方拳鋒,反手一肘將其中一人撞開,再飛起一腳,恰好踢中另一人拳頭,化解了兩人的夾擊。此時地上的帥哥已是起身,揮拳直取方武中路!

斯文帥哥居然會武,方武吃個措手不及肚子被對方擊中!幸好對方力道不足,但也讓他痛得直咧牙!他揉了幾下方緩解疼痛,那人又繼續(xù)攻了上來,方武哪會還讓他得逞,雙腿來個交叉步避過,順勢右拳擊向?qū)Ψ侥橆a!

咚!那帥哥收勢不及,臉頰已是被擊中!幸好方武留了力,但也青了一塊!

方武暗爽,讓你帥,讓你比我?guī)洠?

正得意之時,先前兩個漢子大驚失色,吼了一聲繼續(xù)攻過來,而且外面又沖進(jìn)來幾個漢子,與兩人同樣打扮。方武暗道不好,連忙轉(zhuǎn)身拔腿就跑!

方武慌不擇路之下尋人多的地方而去,東拐西拐之后到了個開闊的地方,此處已站滿了人。這地方擺滿了盤栽,均是梅花。只是此時并無梅花,連花蕾也未曾有。盤栽間中有些名花異草,已進(jìn)入初冬依舊盛開不敗,香味依稀可聞。

遠(yuǎn)處搭了個臺子,上書“詩詞品鑒大會”。想必這就是舞臺,方武稍作調(diào)整呼吸平復(fù)心情,尋了過去,找到高陽所在之處,悄悄歸了隊。

高陽不疑有變,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懶人屎尿多,想不到這家伙毫不文雅,極其粗鄙地當(dāng)眾說尿急。你只雖尋個借口悄悄去了便是,哪怕就說有三急、欲去方便一下,能讓你死嗎?

隨著一陣輕柔的琴聲,一位女子翩翩然走上舞臺,優(yōu)雅地向臺下眾人施了個禮。

口哨聲頓時響起,尖叫聲、喝彩聲雜陣其中。

“三娘子!”

“長孫姑娘!”

“大美人!”

“大才女!”

……

方武感覺心里被什么狠狠地撞了一下!這不正是自己之前撞了的美人嗎,原來她就是這次詩會的主角長孫三娘子。他心里暗道這世界真小,不知道被撞的帥哥會不會也到了現(xiàn)場?

只見臺上長孫三娘子翩翩然再施一禮,落落大方地說道:“感謝諸位光臨,冷天飄雪,諸君不辭天寒路遠(yuǎn)光臨本院,長孫玲感激不盡!謹(jǐn)以《雪如梅》詩一首,略表小女子謝意?!?

只見她聲如黃鶯,幽幽念道:

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和不似都奇絕。惱人風(fēng)味阿誰知?請君問取南樓月。

記得去年,探梅時節(jié)。老來舊事無人說。為誰醉倒為誰醒?到今猶恨輕離別。

她剛念畢,臺下響起熱烈的掌聲,此起彼伏經(jīng)久不息!短短數(shù)句,將一個多情女子其幽怨、婉約的心事勾勒得活靈活現(xiàn),且又應(yīng)了眼下雪景和梅園,莫不令人同情和惋惜。

隨著掌聲和贊美聲的平息,臺上長孫三娘子突然話鋒一轉(zhuǎn),說道:“此等初雪紛飛的日子,本該請諸位立即踏雪賞詩。很遺憾本別院剛發(fā)生一起令人發(fā)指的事情,有無賴混進(jìn)來奸淫婦女,急需將其繩之于法!因此詩會稍后再進(jìn)行,請諸位稍安勿躁。”

臺下轟地一聲,抱怨聲四起!

“哪個畜牲是淫賊!快滾出來!”

“誰敢如此大煞風(fēng)景!”

“奸淫婦女、罪大惡極!”

“送官!”

“浸豬籠!”

“將淫賊揪出來!”

……

隨著吶喊聲四起,長孫三娘子手指指向高陽公主所在,緩緩說道:“此歹徒便是高陽公主府上教習(xí)——方武!”

哪尼!老子只是撞了你一下,怎么就成了“奸淫”婦女啦?方武恨不得立即沖上去將她揪下來,當(dāng)場盡情地淫一番再說!讓一個美女不撒謊的最好辦法,就是把她說的事情變成現(xiàn)實!

高陽先是冷冷看著臺上的長孫三娘子,再瞧了眼方武,說不出的不耐煩及厭惡,眼中之意就是你看著辦吧。

在眾人怒火中燒的注視下,方武穩(wěn)步走上臺去。

他走到長孫三娘子面前,以玩世不恭的神態(tài)掃了幾眼。

只見此女年約二八、雙眸似水,卻帶著幾許冰冷,似乎冰冷的刀子般。膚如凝脂,雪白中透著粉紅,一雙朱唇,婉如櫻桃。峨眉淡掃,面上略施粉黛,好一副絕色容顏。頸間一水晶項鏈,袍領(lǐng)處鎖骨隱約可見,清冽長發(fā)直垂腰際,青絲隨風(fēng)舞動,長袍之下仍能看出腰肢纖細(xì),四肢纖長,有一股超然脫俗的氣質(zhì)。

方武突然之間感覺自己有些犯賤,明知對方在陷害自己,依然對對方產(chǎn)生砰然心動的感覺,之前的驚鴻一瞥已難以從腦海里抹去。如果非要讓自己選擇一個“奸淫”對象,方武毫不猶疑地回答——我就選你!

如此美貌的女子,怎么能做得出誣陷他人的下作勾當(dāng)?方武感覺心里陣陣發(fā)痛!

臺下咒罵聲依舊,方武伸手示意稍作平靜,緩緩對長孫三娘子說道:“大美女,敢問在下何時奸淫你啦?”

“我呸!”長孫三娘子輕咬銀牙怒道:“淫賊!被你奸淫的另有其人!今日本娘子若不將你繩之以法,非但令本次詩會蒙羞,更是讓你有機會傷害更多女子!”

方武貼向她耳邊輕聲說道:“小娘子最好是先弄明白,我可是干贏大理寺的人!你膽敢大庭廣眾之下誣陷本人,可知誣陷是犯法的哦!你若是肯認(rèn)錯,看在你貌若天仙的份上就此揭過!”

“混賬東西!眾目睽睽之下公然調(diào)戲本娘子,還敢說你不是淫賊!”長孫三娘子嬌喝一聲,沖著臺下喊道:“大家說該如何處置這等惡賊?”

“報官!”

“浸豬籠!”

……長孫三娘挺會煽動氣氛的嘛,兩種聲音交織著,充斥著整個別院,幾乎別院的屋頂也快被震翻了。

“卿本佳人,奈何作賊!”方武嘿嘿笑道:“好吧,既然你認(rèn)定是我奸淫女子,總得讓受害者出來對質(zhì)吧?空口無憑,總不能你說是便是吧?”

長孫三娘子揮揮玉手,只見家丁領(lǐng)著一女子上了臺來。那女子衣衫不整、發(fā)髻凌亂,捂著眼哭哭啼啼的,甚至腳步踉蹌,極象剛被人摧殘折磨過。

長孫三娘子沖高陽公主方向行了個禮,說道:“高陽公主殿下,你府中下人犯下惡行,三娘不敢越俎代庖,懇請您加以管教!”

高陽陰著臉,說道:“既然他犯了重罪,三娘子你就將他送官治罪便是,本宮向來不會縱容下人行惡!此人乃本宮特聘之教習(xí),更是無足輕重?!?

他NN個熊,高陽你不帶這樣玩的吧,咱無足輕重?有種你就不要求咱給你老子李二掙錢!不對,這刁蠻公主并非是求、而是逼迫!算了,等咱渡過眼前危機,再找你算賬不遲!

他沖長孫三娘子說道:“美女,既然高陽公主甩手不管,你有什么招算就使出來吧?!?

高陽置身事外、方武臨危不亂,兩人的反應(yīng)有些出乎意料,長孫三娘子不敏有一絲慌亂。

“美女,我可是在配合你演戲哦,你再不說話我就走了!”方武笑道。

“淫賊,你休想逃脫!被害女子就在你眼前,你還有何可狡辯的!”長孫三娘子怒道。

方武靠近她耳邊說道:“這就乖了,此戲是你自編自演,若你自己不開腔,我是無法配合你的?!闭f罷也不管惱羞成怒的長孫三娘子,徑直向哭啼女子走去。

“這位小娘子,你別再干嚎了,眼淚都無一滴,也不知三娘子從何找到這么沒感情的人。說吧,俺何時、于何處非禮你了?”

“三刻之前,于……西頭茅廁旁廂房內(nèi)!”

“哦,三刻之前啊,我正與許昴許大郎君敘舊呢?!狈轿鋻呦蛉巳褐?,望向站在人群前面的許昂,“許大郎君,咱說得沒錯吧?”

許昴看著臺上的方武冷笑道:“本郎君確實曾與你寒喧過,但具體時辰記得不大清楚!本郎君被狗咬了之后,記憶有些差,請見諒!”

站在許昴旁邊的卻是方武的兩位熟人,剛認(rèn)識的長孫渙和許久不見的岑二娘子,兩人似乎很是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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