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表演結束之后許久都沒有人說話，直到王毓青教授輕輕咳了一聲之后才有一位回過神來了的考官看著祁霽開口，“和陳晉安比起來，你的表演讓我覺得你并不是一個高中生。”

陳晉安緊張地看向她，她卻淡淡一笑，“高中生也分很多種。”

“那你是哪一種？”

“想重寫一個故事的那種。”

又有一位考官問，“你們簽公司了嗎？”

“簽了，”陳晉安誠實地點頭，“我簽的酷銳娛樂，她簽的奇跡文化。”

王毓青教授突然問，“聽說你的聲樂和舞蹈都很不錯，如果讓你選的話，偶像和演員你更想做什么，祁霽？”

這種時候當然應該回答演員，甚至是藝術家，可不知道為什么，面對王教授的目光她沒辦法違背自己的內心，“我想做——偶像。”

考官們看她的眼神頓時變得和之前不太一樣了，王教授又問，“那你為什么要來報考電影學院？”

祁霽輕輕地吸了一口氣直視她的目光，“因為我想做一個有實力的偶像，不只是唱歌和跳舞，我也希望別人在看了我的表演之后能說祁霽是一個好演員。”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這句話你沒聽過嗎？”

王毓青看著她想起了昨晚在辦公室里發生的一件事。

經紀公司找學校要考生的考試視頻是常事，就連學院的領導也多半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她昨晚卻聽見負責這件事的助教疑惑地自言自語，“燦陽影業怎么又來要祁霽的視頻了？”

王毓青微皺著眉頭問，“他們之前來要過嗎？”

助教肯定地點頭，“要過，而且還是羅成經紀人親自來要的。”

“那這次是誰要的？”

“許總的助理，他們總裁辦的人什么時候也管簽新人的事了？”

祁霽輕柔而自信的聲音把王教授拉回了現實，“但我覺得我可以兼得。”

王教授最后看了她一眼，嚴肅的目光里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懷念，“可以了，你們先在旁邊休息吧。”

“劉藝佳？”她看著手里的名單問，“你怎么遲到了？”

帶劉藝佳進來的工作人員連忙解釋，“她被人關在考官休息室了，我找人來把鎖下了她才出來的。”

王教授和旁邊的考官對視一眼，疑惑地問，“被人關在休息室了？你確定嗎？誰干的？”

劉藝佳紅著眼睛在考場里看了一圈，最后目光停留在了祁霽的臉上。

她似乎是有些害怕，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半步，帶她進來的工作人員滿臉不忍，小心地護著她替她回答，“她說是祁霽。”

祁霽才剛剛表演完，她的那句“但我覺得我可以兼得”給在場的所有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工作人員的話音一落她就感覺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探究目光。

第一個出聲反駁的是陳晉安，“劉藝佳你怎么胡說八道呢？明明祁霽是去救你的，要不是她你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出來呢！”

那工作人員立刻冷笑，“賊喊捉賊的事多了去了，誰知道她是不是怕事情鬧大了不好收拾才假惺惺地來找我幫忙。”

陳晉安氣得站了起來，“你這個人怎么不講道理呢——”

“安靜。”

王教授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很有震懾力，瞬間就讓喧鬧的考場變得鴉雀無聲。

“劉藝佳你先抽題，有什么事等考試結束之后再說。”

“王教授，她的腿也受傷了——”

“金喬，”王教授的眼神冷如寒霜，“你不是考場內的工作人員，請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