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霽想起來了，那天在畫廊里遇到的那個男生好像也叫程宥？

——“我叫程宥，寬宥的宥。”

她問時菲菲，“你認識這個人？”

時菲菲先是點了點頭，然后卻又搖頭，“算不上認識吧，我只是聽過他的名字，他可是我們附中所有學鋼琴的人心中的大神，老師也經常夸他，說他教了這么多學生只有這位程宥學長能稱得上是鋼琴神童，只不過很可惜的是他大學卻沒有考音樂學院繼續學鋼琴，老師都說這是學校和鋼琴界的損失呢。”

祁霽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問，“他是不是去了美術學院？”

時菲菲眼睛一亮，“是啊是啊，歐陽老師每次說起這件事都說要去跟美術學院的教授打一架呢，說什么都怪他們拐走了程宥學長。不過程宥學長也是真的厲害，他在參加美術藝考之前從來沒人知道他會畫畫，雖說他鋼琴彈得這么好肯定很有藝術細胞吧，可這畫畫和彈琴完全就是兩個不同的專業啊，隔行如隔山呢，可他卻還是以雙料第一的成績考進了美術學院的油畫系，你說他是不是特別厲害？”

“可是，他怎么會開經紀公司呢？”

祁霽還是覺得不可思議，“菲菲，你確定這個程宥就是你說的程宥學長嗎？”

“本來不確定，但姐姐你看這個地址。”

時菲菲伸出手指在紙上輕輕一點，“我記得程宥學長的畫廊就開在后海那邊，我還跟同學慕名去拜訪過呢，只是沒見到他本人。”

馮嬌和祁霽對視一眼，皺著眉頭開口，“可這開畫廊和開經紀公司可不一樣。”

時菲菲想了想，突然一拍大腿站了起來，“反正后海離這里也不遠，我們干脆過去看看吧，管他畫廊還是經紀公司呢，我保證姐姐你如果見到了程宥學長肯定會相信他的能力的。”

祁霽笑著搖頭，“你是自己想去吧？可是現在已經有點晚了，他應該已經關門了吧。”

“不會不會，”時菲菲一邊招手讓服務員買單一邊解釋，“我聽同學說學長的這個畫廊開得可隨意了，有時候二十四小時都不關門，可有時候又會好幾天都不開門，去看畫的人只能靠運氣，反正姐姐你明天也沒事，我們就一起去碰碰運氣嘛，好不好？”

祁霽拿她沒辦法，而且她確實也想去后海一趟，所以假裝思考了半晌之后還是笑著點了頭。

只是沒想到她們的運氣確實不怎么樣，過去之后只看見了一扇緊閉的大門。

“原來是這里啊。”

馮嬌看著眼前的這扇紅木大門感嘆，“果然是夠任性的，我記得我以前來后海的時候就沒見這里開過門。”

時菲菲看起來有些遺憾，“看來我是真的和程宥學長沒緣分。”

“不過——”

她回頭看了一眼酒吧街上的燈紅酒綠，眼珠一轉就笑瞇瞇地去挽馮嬌的胳膊，“嬌嬌姐，你帶我們去找個酒吧坐一坐好不好？”

祁霽忍不住偷笑，果然是個小機靈鬼，知道她們倆都還沒成年就直接去纏馮嬌了。

馮嬌的第一反應當然是拒絕，“不行的菲菲，我怎么能帶你們去酒吧呢，要是碰上了壞人怎么辦？”

時菲菲抓著她的胳膊不停地晃，聲音又嬌又軟，“不會有壞人的嬌嬌姐，我表哥以前也帶我去過，我知道這里有一家特別棒的清吧，他們的駐唱歌手唱歌唱得特別好，你就帶我們去嘛好不好？”

她說著還去拉祁霽的手，“姐姐你也想去的吧？”

祁霽看見她沖自己眨了眨眼睛，笑了笑，問，“你說的是哪家清吧？”

“就在前面不遠，名字叫‘洪流Stream’，我們現在去說不定還能聽到Rita唱歌呢，她真的唱得特別特別好。”

祁霽臉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回頭問，“你剛才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