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重陽冷漠極了，連一個好臉色都沒有給她。

洛綿綿緊緊的抿著唇，心底難受極了。

“爸，到底發生了什么？”

她倔強的站在原地，“爸，之前幾年……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是誰？”

洛重陽定定的看著她，眼神里滿是失望和不耐煩，“你走吧，我沒有資格當你的爸，我以為我們上一次就已經說清楚了，我這個半截身子都入土的老頭子怎么夠格呢，你放心，我也不需要你那靠賣身得來的骯臟的錢。”

“賣身？”

洛綿綿懵了，“賣什么身？”

她完全不懂了，“我沒賣身，爸我真的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么，我高考之后暈過去一醒來就到現在了，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么？”

暈到了現在？

洛重陽的手指動了動，并沒有說話。

甚至是閉著眼睛，連交流都不和她交流。

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與之前洛綿綿想的差距甚遠。

“爸，我沒騙你！我真的沒騙你！”洛綿綿急了，“那真的不是我，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但這幾年真的不是我，我們相依為命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做得出什么傷害你的事！”

她氣得眼淚水都在眼眶里打轉。

她要怎么跟別人證明，那幾年不是她？

可是，這種玄幻的事說出來也沒人信吧。

“你走吧。”

洛重陽沒有松口。

“爸……”

“走。”

毫不留情的話，碾滅了洛綿綿的最后一絲絲幻想。

她眼底的光迅速的熄滅了。

“爸，那……那你好好休息。”

她眼巴巴的看了一眼洛重陽，聲音哽咽得幾乎要哭出來。

“不需要你關心。”

洛重陽的嘴動了動，冷漠冰冷的話就像刀子一般扎了過來，“別來假惺惺的這一套，我死了也不需要你管。”

可他的話剛落音，旁邊的戰北梟冰冷的聲音就響起。

“如果不是因為你是她爸，你以為你現在還能活生生的站在這里？”戰北梟冷笑，“她是我老婆，你沒有資格用這樣的態度對她。”

戰北梟不耐煩的踢翻了旁邊的凳子，眼睛滿滿的變成了赤紅色，肉眼可見的怒意集聚在了他的臉上。

就像是一只忽然蘇醒的猛獸。

“是，尊貴的首長夫人以后就不要來看我這樣的小人物了。”洛重陽表情諷刺嘲弄極了，“我也不配當尊貴的首長夫人的父親！”

“我是不是話沒說清楚，如果你不是她父親，你覺得你有資格出現在這里？你吃我的用我的，就只能是她父親。”

戰北梟的眼神里閃著幽光，“你在不高興，也只能逗她開心。”

他花了這么大的功夫把人帶回來，可不是為了看她生氣的。

洛重陽氣笑了，“你們大可以讓我死在戒毒所，我沒有說讓你們救我回來。”

那語氣冷硬極了，絲毫沒有要低頭的意思。

洛綿綿無措的咬著唇，眼淚水都在眼睛里打轉。

以前，她爸爸就會為她頂起一片天。

別人知道她想當演員的時候，都罵她說她異想天開，罵她不切實際，住在貧民窟里還妄想著飛出去當金鳳凰。

可每次這個時候，她爸都會告訴她說，讓她盡管去學，就算砸鍋賣鐵也會送她去學。

當時張云夢拖欠她們的生活費不給，就算她爸爸生病了，她去問她要生活費，她們也不過只是奚落她一頓，然后把她趕出來。

當時張云夢和她爸離婚的時候，她是被判給張云夢的。

可張云夢并沒有要帶著她一起生活的意思，甚至每天都不見人影，根本不管她。

最后還是她爸管著她。

想到這里，她看著病床上連一點好臉色都不給她的洛重陽，只覺得的委屈極了。

“爸……”

“我不是你爸。”

“我是綿綿啊，你不要我了嗎？”

“首長夫人，在2016年的時候我們就已經說得清清楚楚了，你來戒毒所跟我說的清清楚楚，你說的話要是你不記得，我來幫你回憶一遍？”

“……”

洛重陽看著那那冰冷漠然的眼神，讓洛綿綿就像是被刺傷了一般難受。

而她的眼神也全部盡收于戰北梟的眼底。

戰北梟的臉色更冷了些，“章霖備車。”

“啊？”章霖懵了，“備什么車啊？”

怎么忽然就備車？

去哪？

章霖一頭霧水。

“戒毒所。”戰北梟掃了洛重陽一眼，忽然笑了，“既然岳父不領情，那我當然要滿足他的心愿。”

“……”章霖嘴皮子抖了抖，看到戰北梟的表情，什么話也沒說出來。

“你瘋了！”

洛綿綿轉過頭，氣呼呼的瞪著他，“你干什么，那是我爸，你要送去哪？”

“戒毒所。”戰北梟皺眉，“他都不認你了，留他在這里干什么？”

戰北梟的話落音，洛重陽就掀開了被子準備下床，“不需要你們麻煩，我自己去。”

他的身體上渾身上下全都是傷，新傷舊傷加起來看著駭人極了、

而身上也幾乎沒有幾兩好肉，瘦的只剩一把骨頭。

“自己去？”戰北梟氣笑了，強忍著的怒氣也幾乎要爆發出來，連額頭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你自己去哪？”

“……”

“你走路出去嗎？從這里走出去恐怕你走一個月都走不出去。”

戰北梟的聲音冷漠得凍人，“章霖，備車！”

“好，我現在就去。”章霖點頭哈腰的出門。

“不準去！”

洛綿綿氣得咬唇，轉過頭倔強的盯著戰北梟，“我爸對我在不好也是我爸，你要趕他出去，我就跟著他一起出去！”

不管怎么樣，那都是她爸。

而且她爸現在這樣的態度，想來這幾年或許是被她傷透了心吧。

雖然她不知道，附身她的那個鬼魂到底做了什么。

可是想來，應該也不是什么好事。

她醒來這也一陣子了，她以前的朋友，卻一個都沒聯系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