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人之地見過一面的，我是跟著你們老大一起回來的那個，真不記得了？”殺蝶將戒指丟了過去，雙眼帶了點玩弄的意味，似乎是在取笑這兩個記憶遲鈍的人，但她嘴角的表情又像是在自我嘲笑。

“那個奴隸少女？”

斗篷法師回憶起幾周前的事情，當時自己和哥布林殺手幾人先行回來，老大是在過了幾天之后才回來，他回來時確實帶了一個女孩一起，當時只是一帶而過的說她是自己從奴隸販子手里救了下來，只是那個女孩有這么漂亮嗎？

重甲圣騎士在仔細檢查戒指后，向斗篷法師點了點頭，他將戒指丟還給了那個少女。

“這么說老大還活著嗎？他有什么計劃？”斗篷法師有些著急，他很想從眼前這個女孩口中得知領頭人還活著的消息。

但殺蝶的眼神暗淡了下來，她沉默了一小會，這眼神直接讓斗篷法師心里咯噔一下，不詳地預感籠罩在了他的心頭。

“我也不清楚他是不是出事了，只是收到了他給我寫的信，以及戒指和那把大劍。”

殺蝶醞釀了一下言詞，雖然她心里已經認為領頭人死去了，但對他的兄弟伙伴們并不能如此直接地說出來。

“他應該也給你們留下任務了吧。”

斗篷法師還未能從之前的不詳預感中走出來，他的臉色有些發青，雙手也在輕微抖動，重甲圣騎士連忙拍了拍他的后背，緩解了斗篷法師的情緒。

“我們準備先把一個偷了寶石的人給殺了，再去完成那些任務。”

“寶石？綠色的？”殺蝶想起領頭人給她的那顆綠色寶石，信中說了一共有兩顆真的，外加上一顆他自己偽造的假寶石。

“對，綠色的寶石。”斗篷法師總算恢復了過來，他盯著殺蝶的眼睛說道:

“那寶石原來都在老大手里，但現在卻有一顆出現在一個亡靈法師的身上。”

“有一顆他寄給了我。”殺蝶對此沒有什么隱瞞，對方畢竟是領頭人的兄弟，這個沒必要隱瞞什么。

“老大是計劃好的？還是僅僅只是提前做了準備？”斗篷法師自言自語地說道，聲音雖然小但還是可以讓在場的兩個人清楚聽見。

“我們去領國，把老大交代的事情先做完吧。”

“不，我必須先殺了那個法師！”重甲圣騎士否決了斗篷法師的建議，他對于亡靈的憎恨相當之深，殺盡天下所有的亡靈是他一生的追求。

“確實，不把他解決了，很難讓我們心安。”

且不論那個亡靈法師是否真的擊殺了老大，光那顆寶石就絕不能放在他的手上，那里面可是有喚回老大妻子靈魂的最后希望。

“那我們三個一起將他解決了吧。”殺蝶沉聲說道，她需要還領頭人一個人情，而這個法師可以是她送下去的禮物。

……

市區的騷動因為亡靈法師的離去，又歸為了平靜。圍觀的人群很快便離開了，只留下女神官一個人默默地站在原處。

她腦子里正在思考亡靈法師對她說的那番話——假如你不能阻止我，又怎么能保護他人？

她說不上來，這句話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她那十七歲的年齡以及少得可憐的冒險經歷無法反駁這個亡靈法師所說的話。

地母神殿的教導是保護弱者治愈傷者，而這句話并未和亡靈法師所說的有沖突，假如阻止了他不就等同于保護了弱者嗎？可阻止他的方法是什么呢？殺死他？還是將他傷害人的手段全部破解？

[殺了他……]

誰？誰在說話？

突然冒出的說話聲讓女神官嚇了一跳，可環顧四周她也沒有發現有人在她的耳邊說話。

[殺了他……]

說話聲再次冒出，這次女神官沒有被嚇到，她閉上眼睛仔細聆聽著聲音的來源，但聆聽了一會后卻依舊沒有找到半點蹤跡。

[殺了他……你才能保護更多的人……]

這奇怪的聲音第三次響起，而這次女神官終于抓到了它的蹤跡，但似乎它不是身邊人說的話好像是直接出現在自己腦海里的？

[不用找了……我就是你心里的想法……]

……

“喂！你在想些什么啊？！”

亡靈法師剛離開夜市，鎮警備員便追了上來，他大聲質問著這個不按計劃來的家伙，完全不明白他在這個時間點惹事的原因:

“你到底在搞些什么幺蛾子？！”

“怎么？礙到你了？那可真是不好意思嘍。”亡靈法師一臉無所謂，反而有些嘲笑似地看著這位眼前訓斥他的人。

“你別作死好不好！”

“咦？你什么時候這么關心我了？你可是特別想殺了我的啊。”亡靈法師看著鎮警備員右手握住的那把長劍“紅芒”，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

“你是關心我呢？還是關心這顆寶石？畢竟它可是讓你能夠重回王都的籌碼啊，對不對啊，小墨龍？”

“你別以為我不敢在這殺了你，你可是亡靈法師，就算直接殺了你對我也沒有什么影響。”小墨龍劍出鞘三寸，劍柄上的暗淡寶石開始呼應持劍人的意識，泛出點點紅色的光芒。

“你大可以試試，希望別給你父親‘墨龍卡斯特’丟臉了。”綠色的光芒出現在亡靈法師的手中，死亡和腐朽的氣息瞬間包圍了他。

雙方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