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糊涂蛋不會走丟了吧？怎么還不回來。”

天色昏暗，金烏飛巢，玉兔走動。

吳憂在菜園挑了幾樣可以生吃的青菜，又重新回到了鏡心亭里。

茅屋低小，哪有這涼亭四面通透讓人感覺快活？

他可沒功夫重新回到食堂吃飯，望著被月光渲染的湖面，倒映著影綽的翠峰，景色清雅，實在是個好地方。

“啵～啵～”

平靜的湖面上冒出兩三個氣泡，然后一個小腦袋露了出來。

吳憂笑了。“小家伙，別躲了，我看到你了！”

那小東西聽了倒似受了驚嚇，才露出眼睛的腦袋迅速縮回湖內。

“你可真是個膽小鬼。”吳憂看著它那膽怯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

“靈兒不是膽小鬼！”

那小家伙咻的一下竄出水面，用奶聲奶氣的聲音頂嘴。

然后又迅速縮了回去，只露出半個腦袋，吐著泡泡。

“你叫靈兒是吧？你一直在這湖里修煉嗎？”

“你是誰？爺爺呢？”它的聲音稚嫩，有些字還咬不清楚。

“你爺爺是姓王的種菜老頭嗎？”

“爺爺就是爺爺，是靈兒的爺爺。”

“那還能是我的爺爺？一定是王老頭，這除了他也沒別人，我中午還看到他抱著你來的。”

“難道我的爺爺不是你的爺爺嗎？”玉兒含著手指，尾巴打起水花疑惑的問道。

“當然不是了！”

“為什么？”

“呵呵，果然老糊涂蛋只能教出小糊涂蛋來。”吳憂懶得和它掰扯這些。“哎，小東西，那只怪鳥是不是想吃你啊？”

“哪？”靈兒聽到怪鳥二字瞬間就縮回了水中。

“你可真是個驚鳥之魚！放心吧它沒有來，而且有我在，它來了你也不用怕。”吳憂對著湖面呼喊。

小腦袋又露了出來，游近吳憂。“真的？”

“嗯！”吳憂點了下頭。

“喂？你到底是個什么東西變得？怎么生著魚尾長著綠色的頭發？你現出原型讓我看看。”

“我不明白你說的什么意思...”靈兒像是真的不懂，歪著頭疑惑的看著吳憂。

“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頭水豬。”

“靈兒就是靈兒，怎么會是水豬呢？”

“靠！沒法聊了，連調侃都聽不出來，”

吳憂對這小家伙的智商很失望，他又看了看它的個頭問道：“你幾歲了？”

“爺爺說我兩歲了。”

“才兩歲？你難道不是妖獸化為人形，而是妖族幼子？”

“我不知道。”

“可也不像是魚人啊？那種族只生活在西洋怎么可能會有一只幼子到南嶺來呢。而且它流出的淚滴也沒有化為珍珠，真是奇怪。”吳憂想不出答案。

“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種族嗎？”

“不知道呀！”靈兒笑嘻嘻的，開始鳧水玩耍。

水珠濺到吳憂身上，他無奈一笑。“這玩意除了可愛有可能一無是處了。”

“當寵物來養是再好不過了，估計王老就是這么想的。”吳憂嚼著黃瓜靠在亭柱旁看著玩的歡的小家伙。

他不明白為什么它可以那樣忘乎所以的開心，水有這么好玩嗎？

湖面的動靜持續了好久，月華像一道光幕垂到湖面。

靈兒安靜下來，仰面浮在水面上，張開小嘴。

月光在湖面聚集，凝結成一條線，濃稠的像牛奶一般，傾斜進靈兒的小嘴中。

湖面平靜，銀光在其上泛濫。

“你在干什么？”

靈兒將月華咬斷，舔了一下嘴唇，甩尾游到亭旁。“吃飯吶！”

吳憂恍然大悟露出微笑。“你居然是個精靈？奇怪啊！在這個地方精靈怎么會化形呢？”

精靈大多數的形態都是無意識的，如一團光芒，或是氣體，是妖獸渴望的食物也是煉丹師上等的藥引。

像是玉兒這樣進化出身體的精靈，吳憂所知道的全部聚集在北荒。

是以凝霜城冰雪女王，見霜凝為首的冰雪精靈一脈。

吳憂曾被她在寒冰煉獄中困了十多年，所以吳憂對精靈這東西還是要有些了解的。

但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這個小東西也是只精靈，如果不是看到它在吞食月華他一直將它當成了一只靈智才開的妖族。

“精靈是誰？靈兒可不是精靈。”靈兒還是沒有明白吳憂的話。

“算了，你還記得什么時候到這來的嗎？”吳憂知道它就是個糊涂蛋，也不用指望和它理清楚這層關系。

“這？”靈兒想了想。“不知道，但爺爺一定知道。”

吳憂就知道會這樣，暗道：“看來它和王老的關系不一般。”

“喂！”

湖水被潑到吳憂身上。“靈兒想問你為什么在這！爺爺又去哪了？”

“靠！我衣服才干的。”

吳憂對這小家伙也生不起氣。“我是來幫你爺爺忙的人，以后我就會長期住在這。”

“至于你爺爺我也想知道他去哪了。”

“哎！小家伙，你給我捉兩條魚上來。”吳憂蹲下和它說道。

吃這些生菜實在沒有味道。

“你要和它們玩嗎？那可要等到明天，因為它們都睡覺了。”

“……”吳憂要吃魚的話沒有說出口。“呵呵，既然這樣那就算了吧。”

“你知道那個怪鳥是什么東西嗎？”吳憂想到白天的事問道。

靈兒聽到怪鳥兩個字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用微顫的聲音道：“爺爺說那是藍烏鬼，是炎陽峰上的靈獸。”

“我曾經被它抓過一次，還好當時爺爺在...而且那次爺爺還受了傷。”

聽了靈兒的話吳憂知道了它為什么怕那只叫做藍烏鬼的大鳥。

“平時爺爺不再我都會在水底睡覺的。”

“那為什么你今天下午怎么會被藍烏鬼打傷了呢？要不是我在你的這條小命可就沒了，等你爺爺回來得多傷心。”吳憂問著原由。

“這個...嘿嘿。”靈兒不好意思的笑了一聲，然后翻身扎進水面。

“等下！”它又突然露出難道，說了一聲又消失不見。

起風了，岸邊的細草在微風中顫抖。

月光越來越亮，湖面上好像飄起一層細雪。

“嘩啦～”

水花濺起，靈兒從亭邊冒出頭來。

“給你個好東西！”

靈兒的一雙小手舉著一顆明珠，在黑夜中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喝！你這是報恩嗎？我還以為你是個沒心沒肺的小東西呢。”吳憂有些意外，下午的時候這小家伙可理都沒理他就逃走了。

“什么是報恩？你不是說你以后會住這里嗎？我想讓你和我玩。”

“呵呵！”吳憂發現自己想多了。“你這是要在雇傭我嗎。”

吳憂從它手中接過夜明珠，在月光下看了看。“這個可值些錢。”

“什么是雇傭？什么是錢？”靈兒對吳憂說的話好多都不懂，好奇的問道。

“你為什么要給我這個？”吳憂反問道。

靈兒仰頭笑道：“因為這個很漂亮，很好看。我想你一定會喜歡的！”

“哈哈……”

吳憂好久沒有這么開心了，他收起珠子。

“沒錯，我很喜歡，那以后我們就是朋友了。”

“朋友是什么？”

枉費吳憂說這么肉麻的話，靈兒卻沒有明白。

“朋友就是能和你一起玩的人。”吳憂只能用它能聽的懂的話解釋。

“我明白了！朋友我這還有好東西呢！”

“不用...！”吳憂來不及阻攔，靈兒就消失不見。

“它真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