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這么說，如果你真要這么認為的話。”

“林碩哥哥。”

澤維埃拉緊緊抓住他的手臂，很是不安，聲音中帶著顫抖。

“我們走吧。”

林碩摸摸她的頭發，“沒事，我會保護你的。”

對于把某個種族當成研究材料，他倒是沒有特別的看法，這種事在宇宙中實在算不了什么，平時說是百族友好，互相幫助，到了種族大戰的時候那是一個星球接著一個星球地滅殺，抓幾個作為實驗材料再正常不過。

進步的背后，都是血淋淋的事實。

“我還聽說如果不進獻給你們純金血脈的人魚，就會被染上怪病，是不是你們做的？”

總長沉吟了一下，緩緩開口：“不是，人魚族本來就是變異的產物，卵細胞被地面上的空氣影響之后，體內本來就潛伏著病原，基本上每隔十年就會全面誘發一次，這也是螺沙節的由來。”

“后來我們通過研究，發現人魚中特殊的變異體——純金血脈的人魚，能夠很好地抑制那種病的發生。我們以此研究出了濃縮藥劑，向我們進獻過純金人魚的國家，能得到一份藥劑。”

“只要每個居民喝上一點，就不會發病，可惜的是，那種藥劑僅僅對人魚有效，關于人類發病的藥物還在研究當中。”

經過解釋，林碩算是明白了所有的疑惑。

不過他沒想到，一個看似都是海水的普通星球，竟然經歷過那么多的事情，而居住在深海中的一群人類，就像是這個星球最后的希望火種，難以想象，就是這么一些人，維持著整個世界人魚的生命。

“我帶著澤維埃拉去過地面上，她的皮膚會破裂，會不會是受到了空氣的影響？”

“不會，應該是突發性缺水導致的......她在上面待了多久？”

“一個白天。”

“這么久？”他看著小人魚血管下隱隱流動的金色血液，眼里滿是渴望，“她的身體素質很好，本來應該是最成功的實驗材料的。”

拉倒吧，人家是天命之子。

說到這個，林碩想起來了，按理說，每個天命之子的誕生都是必需且必要的，生來就會帶著某種使命，而系統，就是他們最大的助手和最好用的工具。

澤維埃拉的出生，是不是代表著，人類也有去到陸地上的機會，人魚不會受著十年詛咒的困擾？

當然，這些只是他的猜測，小人魚的系統至今還在忙著清理病毒，大概是沒機會和他說明了。

“潛水服里面有過濾器。”林碩看著總長的眼睛，“那個東西應該就是我不受空氣影響的關鍵所在。”

“你的意思是？”

“過濾器你們應該會做，主要在于里面的濾芯，都是你們這里沒有的材料。”

博士也坐不住了，回過頭，嘟囔了一句，“廢話，誰跟你一樣來自外星？”

林碩笑笑，點開手表，開啟收集演算功能。

這個功能放在快遞員身上，實在有點雞肋，向來用現成的他還是第一次使用，不知道靠不靠譜。

“請選擇目標產物。”

“空氣濾芯。”

“請選擇過濾空氣。”

他回過頭，“你們這里有沒有上面的空氣？”

“有！”總長踢了A隊的艦長一腳，對方馬上會意，火急火燎地跑到外面的研究室，又匆匆跑回來，手里拿著一個金屬灌。

“這里面都是壓縮過的上層空氣，用作研究用的。”

“我只要一點就好。”

他打開手表側面的采樣器，通了大概不到一微升的空氣進去，點擊確定。

“樣本已采集，請輸入材料要求。”

“這個星球上現有的材料就行，盡量選儲量多一點的那種。”

“好的，命令已生成，現在進行分析......分析中，請稍后。”

總長緊張地盯著研究進度條，博士在看著手表投出的光屏發愣，而那個隊長，早就陷入了呆滯。

在那邊三個人心急如焚的等待中，隨著“滴滴”兩聲，推算結果出現，林碩拿出幾張白紙，依次貼放在投影層上，很快，相應的資料變成這個世界的字體，出現在紙上。

“一共有三種方案。”他隨意看了兩眼，“一種最簡單，但是材料儲量低，儲量高的卻流程復雜，具體怎么權衡，還要看你們自己。”

總長和博士的眼睛都黏在了三張薄薄的紙張上，視線隨著他的動作而移動，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他的話。

“先生，這些資料？”

“放心，我拿著這玩意沒用，不過好歹是我辛辛苦苦弄出來的，收取一點報酬，不過分吧？”

目睹了全程的三人：？？？你還真是“辛苦”了呢！

沒辦法，幾乎全人類的希望都掌握在他手里，他們只能任他開條件。

“你說，我們會盡量辦到的。”

“第一，在這次螺沙節來的時候，給每個國家都要發放藥劑，不管有沒有給你們進獻金血人魚。”

“可是先生......”

“我知道你們的顧慮，不用擔心威信受損，就說今年比較特殊，有海神之降世，保佑所有的人魚，明白嗎？”

宗教這一套，他看得多了也就熟練了，什么神之子神之女，張口就來。

總長看著他懷里的小人魚，立馬會意，和他交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

“好的，我明白了。”

“很好，第二點，你們的研究可以繼續，但必須尊重這位澤維埃拉小姐，對于她的意見，不能不當回事。”

他不會過多干涉天命之子將要走的路，所以不會把治療怪病的藥物拿出來，但是他也不會坐視不管，不介意提高她的身份，讓她今后行事更加方便。

那邊的幾個人完全不懂他的心思，自顧自腦補了一場人魚戀，勉強點了頭。

“好了，暫時就兩點，簽契約吧。”

為了防止這些人今后變卦，契約是很重要的東西，他把所有的規定都寫下來，等到那邊的人簽完字之后，契約突然升空，化作光點消散在房間里。

總長和博士對視一眼，面容嚴肅起來。

“看來你們是知道了，這個契約可不是說說而已，如果你們有違背，我就會知曉。”

實際上沒有那么神奇，林碩耍了一點小把戲而已，就是為了能夠成功鎮住這些人，讓他們把承諾記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