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瞻的話像刀子一樣,刀刀扎在喻子楹心上。她絕望地躺在后座上,失血過多加上心里的難過,在生理和心理的雙重作用下暈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喻子楹悠悠醒轉(zhuǎn)。
睜開雙眼,入目是醫(yī)院雪白的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味刺激著她。她的父母和程瞻的父母,還有程瞻,都圍在病床前。
她想坐起來,卻是一陣暈眩。
她的母親坐在她旁邊,看見她醒了,長舒了一口氣,抓著她的手說道:“子楹,你可算是醒了!你先別動,你昨天失血過多,醫(yī)生說還需要輸液。想吃什么?媽媽燉了雞湯。”
喻子楹沉默地搖搖頭。
程瞻的父親打從進了病房,就沒說過一句話,就是在等著喻子楹醒過來,好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
現(xiàn)在喻子楹醒了,程瞻的父親當(dāng)著喻子楹的面訓(xùn)斥起程瞻:“子楹好好的女孩子嫁給了你,你就是這么照顧她的嗎?還好子楹沒出大事,要是出了事,你讓咱們程家怎么和子楹的父母交代?!我告訴你,程瞻,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別想著為所欲為!再有一次這樣的事,你給子楹陪葬!”
程瞻沉默著,沒有搭話,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倒是喻子楹開口了:“沒事的爸,不怪阿瞻。是我自己不小心。”
“子楹還在為你開脫!你……”程瞻的父親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喻子楹的父親拉住了程瞻,“走吧,子楹剛剛醒過來,阿瞻也在這陪了一夜了,讓孩子們單獨相處一會兒。”
說完,喻父就拉著程父往外走,媽媽們也跟著往外走。病房里只剩下喻子楹和程瞻。
氣氛詭異地沉默下來。
喻子楹率先開口,打破沉默:“阿瞻……”
“夠了!”程瞻面容憔悴,看上去很累,抬起頭直直地盯著喻子楹,“喻子楹,你是不是覺得你受傷了,出事了,我就會心疼你?這是什么?苦肉計嗎?還在我父親面前裝的那么賢惠,看起來像是在護著我,實際上呢?你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盤?”
程瞻心里也有些不忍,更多的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但是他從來不承認自己會對喻子楹有感情,也不覺得自己會對她有感情。
他看著喻子楹,面目冷漠,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別再想著耍各種手段留住我。如果你死了,我倒是會在你的葬禮上好好看你一眼。”
喻子楹微微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么,最后卻還是什么也沒說,只是靜靜地看著天花板。
程瞻看著喻子楹這副樣子,莫名地?zé)┰昶饋恚┰甑貨_喻子楹吼著,仿佛完全忘記了她還是個病人:“你說話啊!你覺得你沉默你不說話你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我就會心軟了嗎?!我告訴你喻子楹,你永遠都別想打動我!”
喻子楹閉上眼,盡量不把難過的情緒表現(xiàn)在臉上。反正不管怎么樣,都會被程瞻認為是她在耍手段。似乎在程瞻的心里,她就是心機的代名詞。
她越想,越覺得又絕望又失望。
對程瞻的失望。對這段婚姻的絕望。
可是她卻忽略了,那個一直把她當(dāng)做透明人的程瞻,什么時候這么失態(tài)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