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過去了,大家還是常常聚在一起,話還是很多只是從當年的“明天要去哪里玩”變成了現在的家長里短。
席小小畢業后去了銀行工作。
白覺當了全職作家。
楚婉言當了插畫師。
慕一回當了心理咨詢師。
楚江言畢業后和同學合伙創業開了一家小公司,楚江言拒絕被收購后因合作伙伴帶著資源去了別家公司導致公司倒閉。現在回家找了個銀行當大堂經理。
而這次聚會也是由此開始。
“喲,這不是我們的楚總嘛,怎么到這干活來了,怎么不跟兄弟說一聲我好安排一個崗位給你啊哪怕再不濟也不至于淪落到這地步啊。”來人看到楚江言將聲音提了起來。
楚江言緊握雙拳,然后松開,面露微笑道也將聲音提起來,“那還不是怕麻煩你,來來來,你好歹也是個大官幫提下業績唄!我們銀行最新推出了幾種理財產品要不要看看?”
“這……”
“怎么不給我這個面子?當年你我也是合伙人啊!這個忙都不幫?”
“買買買……”來人的氣焰瞬間壓下。
“這種偏僻小地宋總怎么也來?”
“這不是來瞧瞧嘛……”
“江言。”白覺拿著號碼和銀行卡看著楚江言那邊一片“和諧”的場面皺了皺眉頭,“你怎么和這樣的人稱哥們啊。”
“你怎么回來了?”楚江言回避話題。
“見岳母,來取錢。”
“那天有空聚一聚?”
“好。你手機別關機。”
“呦!窮困人民果然只能和窮困人民走在一起啊!”宋總終于逮到機會損楚江言一把,連帶著白覺一起損。
“窮困人民?”白覺挑了挑眉,“窮困人民怎么了,我至少不干背叛朋友這檔子齷齪事。”
“你……”
“誒誒誒!別吵啊!我還要工作呢!宋總,人家可不是窮困人民,人還在BJ有套房呢,而且人家回來是來見岳母的都要結婚了。”
“不跟你們一般見識!!”
宋總走遠后楚江言一把攬過白覺,“兄弟夠意思!”
“手機一關就是好幾年,要不是你妹妹說你在這還以為你失蹤了。”
“沒辦法啊,你們都那么厲害。”
“你也很厲害,要不是剛那個你還能在這嗎。”
“人生的絆腳石。”
“就是!下回遇見他揍他一頓!”
“阿覺,我不想因為這樣的人被拘留。”
“晚上有空嗎?”
“你不是見岳母去嗎。”
“明天才見呢。”
“好。等我下班。”
“嗯。我在大廳等你沒問題吧。”
“不影響。”
白覺等楚江言下了班兩人一起接上席小小后去了街邊的燒烤攤。
半個小時后,楚婉言和慕一回也到了。
“少了個人。”楚婉言看著席小小說。
“我妹旅游去了。”
“這樣。”
“妹啊,你是怎么看上一回的呢?”楚江言對此非常不理解兩人統共也沒見幾回面怎么就好上了呢!
“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怎么看出來的!”慕一回對楚江言當時第一眼就發現他倆的事情的時候表示很驚訝一直耿耿于懷到現在。
“廢話!我妹每次見你都一臉崇拜,明眼人誰看不出來!”楚江言憤恨的喝光了杯子里的啤酒。
“那憑什么我大你一歲要被你叫妹夫啊!”慕一回拍桌表示不服也是喝多了。
楚江言淡定地說,“憑輩分。”
慕一回氣的無話可說只好化憤怒為食欲吃了三十串羊肉串。
“你有什么不服氣的!我哥說的是事實!”楚婉言給慕一回的杯子里倒滿了酒,“你們倆要不要碰一個?”
“不!以后看到他我都討厭他!過年不要來我們家!”
“你倆不是兄弟嗎?!”楚婉言對他哥神奇的腦回路極其不解。
“就因為是兄弟他才不能這么干!”楚江言把裝酒的玻璃杯嘭的一聲放到桌子上,酒都撒到桌子上了,“我只有這一個妹妹!”
“那你也不能讓你妹一輩子不嫁了吧。而且一回知根知底總比來路不明的強多了。”白覺施放出開導技能。
“哥!咱倆喝一個!”楚婉言站起來舉起玻璃杯騰出手推了推慕一回小聲呵斥,“叫哥!”
“哥!我也敬你一杯!”慕一回連忙站起來端起杯子。
“不要你敬!!我要和我妹妹喝!!”
慕一回放下杯子連忙坐下。
楚江言指著慕一回一副要哭的表情,“誰讓你坐下的!!給我站起來!!不許坐下!!”
慕一回騰地一聲站了起來站的筆直,像小時候課上搗亂被老師拎起來罰站一樣。
楚江言喝完酒白覺站起來將前者按下讓其坐在凳子上,“江言,想不想東山再起。”
“想。”
“咱倆合伙吧。你沖前線,只要成了給我分紅就行。”
“你開玩笑的吧?”
“我什么時候開過玩笑。”
“我也加入,這兩年我也存了不少。”慕一回說。
“不要!我討厭你!!”
兩個女生看著三個男生吵鬧的不行,于是決定另開群聊。
“……”席小小在楚婉言耳邊小聲說,“喝多了這么幼稚嗎……?”
“沒錯!超幼稚!估計你家白覺也這樣。”楚婉言在席小小耳邊耳語。
“我跟你說,有天蜂蜜罐喝多了,特安靜回到家倒頭就睡。后半夜他敲我房門說他想喝蜂蜜水,沖了他又不喝他說我不喝他就不喝,于是我倆一人一口喝掉了,喝完了他還沖我傻樂然后就自己里倒歪斜的回書房去了。”
“我的天!”
“很神奇是不是。”
“是在撒嬌吧?”
“怎么可能,這人根本不會此項技能。”
“后來你告訴他沒?”
“說了,然后他沉默了一會兒說,他再也不喝酒了。”
“哈哈哈!好乖!”
“我也這樣覺得!”
翌日,白覺、楚婉言將自己的銀行卡里的錢轉給了楚江言。
幾年之后,楚江言也不負眾望的要將自己和當年那幫同學一起創辦的公司上市。
其實我們當中過的最安穩最自由的人就是薛輕語了,在校期間選修了攝影畢了業后一邊畫畫一邊世界各地的旅游,她向人介紹自己的時候就十五個字“專職插畫師,抽空畫漫畫,業余拍風景”。
領完結婚證的第二天。
席小小刷朋友圈的時候看到薛輕語發的照片羨慕得不得了,白覺喝著水看著自家笨熊激動的恨不得蹦起來,“看什么這么興奮。”
“咱妹旅游去了。”席小小將手機屏幕面向白覺。
白覺抬眼看了一眼后又將視線轉回窗外,“那我之前叫你出去你不去。”
“可是我拍的照片不好看啊,你看她拍的多好看!”
“人家是去放松的,你是去照相的吧。”白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可是外面很曬。”席小小指了指窗外。
“冬天去。”白覺坐到席小小身邊。
“很冷。”席小小哆嗦了一下,好像自己真的在冬天。
“秋天。”白覺將杯子放在茶幾上說。
席小小認真的想了想說,“冷熱不定。”
白覺已經快要抑郁了,“春天。”
“要留在家過年。”席小小看著白覺的臉說。
“……”白覺站起身從柜子里取出一包咖啡,“那你留在家里長蘑菇吧。”
“長不了蘑菇,我上班的時候可以讓陽光曬曬。”
“哼。”白覺將咖啡充好后回了書房將自己的情緒轉化為文字。
“你寫的什么?”席小小端著蛋糕走進書房。
“論當反派的十大下場。”
“你在生氣。”
“沒有。”
“絕對是在生悶氣!”
“我不頂嘴了。”席小小討好般的將蛋糕放到電腦旁邊。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但是我不吃甜食。”
“多少吃點吧,看你沒怎么吃。”
“好。”
楚:稿子寫好沒?
白:還沒
楚:我也還沒畫好,你沒寫完我就放心了。
白:?
楚:這樣我就不急了。
“你們真是拖稿大神啊。”席小小趴在電腦椅背上嘖嘖稱贊。
“我們有個群,叫拖稿大軍。私下建的群避開了編輯的視線。”
“你們這樣真的好嗎!”
“還行。”說著,白覺將手機關了機。
“關機干嗎?”
“我怕編輯找。QQ微信也得下線。”
“你微博也下線好了。”
“我微博一直都沒上線。”
“你不是每天必發一條微博的嗎。”
“最近實在太忙了。”
“我就去外地幾天你就又不好好睡覺。”席小小伸手捧住白覺的臉然后慢慢揚起讓他看著自己。
“寫不出來沒辦法。”
“所以你就厚積薄發?”
“嗯。”
“也不怕熬壞了。”
“怕。”
“那你還不好好休息。”
“我已經習慣寫作了,沒辦法放下。”白覺將席小小的手從自己臉上拿下來,繼續看著屏幕。
“不要答非所問!”
“靈感來都來了,趕走不好萬一再也不來光顧我了怎么辦。”
“明天休息一天,我要是下班了發現你還在這坐著你就不要吃飯了。”
“好。”
翌日一大早,席小小背包出門上班,白覺聽到門關上后等了大約二十分鐘確認自家笨熊不會回來后,才從床上爬起來打開電腦坐在電腦前,一直到下午四點,白覺看到時間后慌慌張張的按了保存將電腦關機,拿了個扇子一邊給電腦扇風一邊看時間,等電腦后殼不發燙了之后,白覺將開了一天的窗戶關上,找了個干凈布子將鍵盤鼠標擦了一遍后才放心離開書房回臥室睡覺。
席小小下班后去買菜,回到家已經六點過三分了,抬眼看了下表,將手上的菜放到桌子上,就去臥室叫白覺起床。
“蜂蜜罐,該起床了,吃完飯在睡。”
白覺迷迷糊糊的坐起來一臉蒙,心里在想的是我居然睡著了看來是真的不能這么熬了。
“沒醒嗎?”
“嗯。”
“抱一抱就醒了。”席小小說著坐在床邊抱了一下白覺。
“醒不了,親一下才能醒。”
“好。”說著席小小捧著白覺的臉親了一下。
“吃什么。”白覺口齒不清的說。
“排骨和清蒸魚,吃豆飯。”
“好。”
“你再緩緩,我做飯去了。”
“嗯。”
大概三十分鐘,白覺才從臥室出來,徑直走進廚房。
“好熱。窗戶開了嗎?”
“開了。”
“那還這么熱。”說著白覺摟住了席小小的腰然后將下巴抵在前者的頭上。
“快走開!這樣更熱了!”
“我不想吃豆飯好難吃。”
“晚了!”
“……”白覺想了想說,“那我去外面吃。”
“我也要去!”
“你在家吃就好了要不然白做了,你明天還要帶飯。”
“不能這樣!”
“已經做一半了。”
席小小蓋上鍋蓋扭過頭又微微揚起只能看到白覺的耳朵,“那我明天在外面吃完再回來。”
“不行!等你吃完那么晚了不安全必須帶上我。”白覺被席小小的頭發弄得脖子癢癢的皺起眉頭來。
“就在小區門口。”
“好,明天回來給我帶一份。”
“后天你帶。”
“為什么?”
“我后天休息我要趕稿!”
“你終于想起來那個被遺忘在文件夾里落灰的稿件了。”
“實在寫不出來啊,這兩天好不容易想出來的。”
“可我們要知難而上。”
“話是這樣沒錯可累了也要歇歇行李太重了就沒辦法知難而上了。”
“嗯。我也需要歇歇了,我好累。”
“寫不出來了嗎?”
“能寫出來,但是我不能熬夜了。”
“可以吃飯了。”
“我要出去吃。”
“吃餅吧。”
“好。婚紗照約到下周了。”
“信號接收。”
烈日炎炎的夏,藏了誰的心事;天上的云為何化成了弦?我懂了,因為我看到風去撥動了它。
小劇場
“怎么辦找不到了!”席小小翻箱倒柜的找東西,她的手機找不到了。
“有些東西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人也是一樣。”白覺拿著手機說。
“不要說風涼話啦!”
“其實你不用去找,只要回個頭就好。”白覺舉著席小小的手機笑著說。
“你在哪里找到的!”席小小看到自己的手機在白覺手里眼睛亮閃閃的三步并作兩步幾乎是撲過去的朝著自己的手機去了。
白覺看自家笨熊過來以為是要抱自己雙臂都張開了就等熊入懷結果……她只是來拿手機的……白覺失落的放下胳膊。
“怎么找著的?”
“笨死了,打電話!”白覺沒好氣的說丟下席小小回了書房。
“謝謝你啦!”席小小一下子撲過去抱住白覺的腰說。
“這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