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異常關(guān)切
- 閨鸞
- 薛紅昭
- 2215字
- 2019-01-13 23:58:45
白錦瑤被她的架勢嚇到了,好似從未識得過眼前人。
好半晌,她才睜大了雙眸,不可思議的顫聲反問:“你、你打我?”
“對,我打你。”白靜好聲音平靜清晰。
緊趕而來的花穗亦是愣在原地,少頃,她出言質(zhì)問:“你是什么身份,居然敢對我們家小姐動手?”
白靜好側(cè)身,涼涼回道:“我是什么身份,需要你一個婢子在這里提點嗎?”
花穗走過去攙起白錦瑤。
白錦瑤卻步,躊躇的望向白靜好,只低聲吩咐親信:“去喊人來。”
她方才回屋后發(fā)脾氣,蘭苑中的侍婢早就散退得遠(yuǎn)遠(yuǎn)。
花穗抬腳便要動。
見狀,白靜好含著笑言道:“我勸你還是別輕舉妄動。二妹,你知道的,我身體素來不好,若今日在你屋里有個好歹,回頭祖母問起,你怕是不好交代。”
白錦瑤根本不懼,又看了眼花穗。
白靜好也不攔花穗,慢慢再道:“二妹難道忘了大夫人了嗎?父親說,這府里最容不得的就是以奴欺主。你是府里的嫡小姐,又有侯府照拂,自然不會有事,不過你這院里的人嘛,不知到時候你可保得住?”
那日白勝大發(fā)雷霆,連大夫人的顏面都沒給,將榮福堂里的管事婆子和侍婢打了個半死,有好幾人連當(dāng)晚都沒熬過去。
已跨出屋檻的花穗聽了,連忙止步回來。她畏懼道:“二小姐,還是算了吧。”
白錦瑤怒道:“是她先對我動手!就算是父親,我也有說辭!”
花穗仍是面色為難。
白靜好反問:“我先動手又怎么樣?說出去,有人信嗎?父親問了,只會知道你特意從秦家回來拆自家府邸的場子,還在諸多貴女面前掌摑長姐,我當(dāng)時可是生生受了你的巴掌半個字都沒多說。
你白二小姐溫婉賢良的名聲不過是忽悠外邊人罷了,這家里誰不曉得你任性霸道?不過你是大夫人的掌上明珠,嬌貴些也無妨。但我就不同了,有妹妹對比,大家只會覺著我識大體顧全大局。”
白錦瑤氣急,但氣勢卻不如前了,“你巧言令色,顛倒黑白!”
“我勸你還是把這兩巴掌好好接了,別妄想鬧大。畢竟我是好意來探視妹妹,但你卻因為記恨祖母禁足就咒罵祖母不是,我身為晚輩,聽不得你的惡毒言語才動的手。你若無所謂再落個不敬長輩的名聲,倒是可以去外面說道說道,看看大家是信我,還是信你?”
白錦瑤暴怒:“我何時咒罵祖母了?”
白靜好不咸不淡的回道:“我說有,就有。”
她邊說邊走過去,繞著白錦瑤來回踱步,“你如此在意外面的名聲,但不過數(shù)日,多年來的經(jīng)營便毀于一旦,心里必是恨極了我吧?”
見她果然又瞪過來,白靜好彎唇繼續(xù)說道:“偏偏你又無可奈何,想害我性命不成,想算計我又失敗,這可怎么辦呢?”
“你莫得意,等我娘回來……”
“等你娘回來,難道還準(zhǔn)備再一根白綾到品梅軒里勒死我嗎?”
白錦瑤的話都被堵住了,一時啞口。
“這種事,就算大夫人能做第二回,老爺和老夫人也不可能眼睜睜的允許她再行這種戕害白家子女的惡事。大夫人雖然有宗譽(yù)侯府撐腰,但若還顧著和老爺數(shù)十年的夫妻情分,也不敢和府里撕破臉皮的。”
白靜好出了氣,又一番利害分析的把白錦瑤唬住了才離開。
剛出蘭苑,她便不動聲色的握了握五指。那兩巴掌打得,確實使力。
暖月侯在院外,見她出來,走上前關(guān)切:“大小姐,二小姐她沒有為難您吧?”
白靜好低聲閃躲著回道:“沒有,二妹妹素來待我極好的,今日這場宴會本就是我占了她的,她一時氣不過而已。”
暖月聽她語氣便知是受了委屈,“要奴婢說,您就不該過來。這件事本就是二小姐不對,何況宴會是老夫人為您慶生辦的,她若有想法自該去找老夫人,當(dāng)著賓客們的面對您動手,實在太不應(yīng)該了。”
白靜好嘆息,語氣苦澀的接道:“這場生辰宴是怎么來的,你又不是不曉得。不過是因為帖子早就發(fā)出去了,二妹又不在家,得有個名頭應(yīng)付客人罷了。”
暖月一時無言,只替她心疼。
“其實我也不是非要與二妹妹爭。只是當(dāng)時亭中好些世家的小姐們都在,二哥哥對外宣稱的又是我的生辰宴,若當(dāng)時讓了二妹妹,豈不讓人覺得我們白家的少爺失信于人嗎?”
“大小姐全心全意為府里著想,老夫人會知道的。”
白靜好又道:“這件事到底讓祖母操心了,驚動了她老人家是我不孝,你陪我去含飴堂請個安吧。”
暖月應(yīng)是。
然而,還未至老夫人處,便在小徑上碰見了沈世開。
白靜好福身見禮,“表哥安好。”
沈世開面有急色,待看見她時先是一喜又是擔(dān)憂,仔細(xì)盯著她的臉頰瞧。
他的眼神太過炙熱認(rèn)真,連暖月都察覺到不對勁了,出聲言道:“表少爺是來向老夫人辭行的嗎?”
沈世開這才回神,與白靜好回了禮,看向暖月道:“我與靜好表妹有話要說。”
暖月一愣。
白靜好亦是驚詫,忙道:“暖月是祖母撥來伺候我的侍女,最是知心的了,表哥有話不妨直說。”
暖月不肯避開,沈世開也不管,關(guān)切的詢道:“我聽說二表妹回了府,在亭中尋了你的麻煩,你可還好?”
他是聞聲進(jìn)內(nèi)院來看情況的。
“早就過去了,姐妹拌嘴而已,勞表哥關(guān)心了。”
沈世開望著她,顯是不滿這種疏遠(yuǎn)有禮的答話,他心里擔(dān)憂,但顧著婢女又不能細(xì)問,很是惆悵。
白靜好覺著尷尬,先起步道:“我先去向祖母問安了。”
“正巧我也要去見外祖母,一道兒吧。”沈世開接道。
暖月時不時的瞥去看表少爺,心里納悶。
等到了含飴堂外,沈世開又喚住白靜好,“靜好表妹,你的生辰宴,拙兄沒什么好送的,還請收下。”
還是那本東原先生的琴譜。
白靜好僵硬的看向他。
沈世開堅持,再往前送了送,“表妹素知雅音,一份生辰薄禮而已。”
眼看著院里的下人就要迎出來了,白靜好亦不便在這與他推搡,何況他又強(qiáng)調(diào)了是生辰禮物,在生辰宴上送生辰禮,有什么理由拒絕?
她福身客氣道:“多謝表哥。暖月,收下吧。”
“是。”
暖月跟了一路,也算是瞧出來些什么了。
她本就是含飴堂里服侍的人,隨白靜好進(jìn)去后,就被從前的小姐妹拉過去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