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是誰呀，還只賣藝不賣身，就你賣藝喝酒的那點錢，都不夠我養你開支的一個零頭。你也不看看，媚蘭還有小芳她們幾個，哪一個長相上輸給你了，人家那對客人好的……張員外怎么啦，張員外有的是錢！”

潭金線想來得還真不是時候，蓮姑對她本來就印象不好，上次還差點打起來了。轉身要走，又聽到后面傳來“啊”的一聲慘叫，想是蓮姑下手掐小甜了。

她一個現代女性，當然知道妓女的地位之低下，忍氣吞聲自是不必說，想保住有尊嚴的生活都是不大可能的。

“蓮姑，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接客！”

“打死你，打死你……我今天要是不打死你，就要被你活活氣死了……”

“啊……啊……”

慘叫聲一下比一下痛，潭金線的前腳已經下了樓梯，遲疑片刻，調頭沖了回去。

破門而入，大喝一聲：“住手！”

屋里除了蓮姑，還有一個打手模樣的男人，想必剛才動手的，就是他了。潭金線心里一緊，為小甜的未來擔憂。

“怎么又是你？”蓮姑記得她，知道她與花凌知有些關系，也不敢太放肆。

“小甜，他們打你哪里了？”潭金線心疼地沖過去，扶住小甜的肩膀：“讓我看看，他們打你哪里了？”

“喲，我香蓮樓的事情，什么時候輪到一個外人來過問了？潭金線，別以為有花公子給你撐腰，我蓮姑就會怕你？”

小甜起初還以為是哪個曾經的公子哥來救她，心底升起一絲希望，可看清楚來人是恢復了女裝的潭金線時，那一點希望之火瞬間就熄滅了。

“金線姑娘，你來做什么，快走。”

妓院水深，潭金線又是一個姑娘，呆在這里，對她一點兒好處也沒有。

“小甜，你不要害怕。”

“喲，還挺會安慰人的，看你這細皮嫩肉的樣子，一定討男人喜歡。”蓮姑上前，輕挑地摸了一下潭金線的臉：“來我這里吧，蓮姑我包你的賺不完的錢。”

潭金線一把推開她道：“蓮姑，小甜姑娘是我的朋友，她不愿意接客，你就不能勉強她。”

“哼，你是誰，居然敢在我香蓮樓打抱不平，呵呵呵……我不會是在做夢吧，大強，有人敢在你面前打抱不平……呵呵呵……”

那打手雙手掰得咔喳響，呼吸聲虎虎的，那架勢，只要他樂意，弄死潭金線比捻死一只小螞蟻還簡單。

“金線姑娘，你快走吧，我不要你管……”小甜眼里含著淚，轉身拉住蓮姑的衣袖，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蓮姑，我愿意見張員外，你讓她走，現在就把她趕出去……求求你了……”

蓮姑臉上露出一個得意的笑，想不到這么難啃的一塊硬骨頭，竟乖乖就范了。

“小甜，你起來……”潭金線也是大感意外，自己也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想找小甜借點銀子過度一下的，卻反過來讓她陷入了深淵。

“大強，還愣著做什么，沒聽見小甜姑娘的話，把這個人給我趕出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