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王戰戰兢兢地站在血王的王駕前,回稟著勸說阿逆·達的結果。
“你不是和我說一定能勸降他們嗎?我才繞過你和你的馬原,現在你沒能完成你的承諾,你告訴我,我該怎么辦?”血王從王駕上走下來,肩頭上趴著趾高氣昂的狗兒。
馬王撲通跪倒,低垂著頭,撐著地的雙手不住的哆嗦,哀求道:“還請血王放過小王,饒了馬原。”
忽然他眼中多了一雙腳,隨后其中一只抬起,消失在他的視野中,緊接著便覺得腦袋一沉,耳邊傳來血王的聲音:“聽聞馬原有一種馬名為白玉,野性難馴,只要你為馴服一匹白玉馬,我就饒了你。”
“小王一定辦到!”馬王感激道,心里想著如何馴服桀驁的白玉馬。
“王,何時進攻?”一位將領問道。
“休息一日,明日再說。”
血王將腳從他的頭上移開,眼神又變得空洞起來,返回了王駕。
物靜,天陽山脈中可以繞過九牛口的小路上,太和軍的一千士兵和泰陽谷的士兵分作兩處,正在搭建營地。
“阿亞,好久不見。這次多虧有你我們才有機會參加這次戰斗。”阿粥道。
“王說了,等打退幽溟后,你們幾個就會被賜予逆行者的身份。”阿亞看向面前的四人。
“這次要不是你,我們哪能有這么好的機會。等成為逆行者后,一定要要請你好好喝一頓。”阿胖道。
他身旁站著的壯碩漢子開口道:“這次是借了阿亞大人的光,我們才被派守住這里,不過那幽溟根本不會發現這條路,這樣成為逆行者可比通過逆行者考核容易多了。”
“阿土,難道你還希望幽溟發現這條路不成嗎?”阿花道。
阿土干笑幾聲,道:“我只是感慨一下當初參加逆行者考核的不容易。”
幾人又聊了幾句,阿粥帶著阿胖、阿土前去視察士兵,只留下阿亞、阿花。
“花,等咱們回到太逆,我就能娶你了!”阿亞深情地道。
“誰要嫁給你,誰知道你成為逆行者的這些年里有沒有和別的女人……”阿花紅著臉,忸怩道。
“花,不和你開玩笑。說正經的,我想去和王一起戰斗。”阿亞正色道。
“啊!”
阿花驚訝一下,隨即道:“嗯,去吧,我知道你想證明自己是最優秀的戰士。這里就交給我們幾個吧。”
“等著我回來娶你!”阿亞捧起她的臉,輕輕地吻了上去。
片刻后,阿花臉上掛著幸福的微笑,目送阿亞離去。
阿亞來到九牛口的防線時,發現獄門關、自由之城、和那五百雜牌軍都沒有睡,只有逆行者們安然地睡著。
阿逆·達、阿錘、阿逸·松三人沒有睡,正圍在篝火旁聊著。
阿逆·達看到阿亞過來,小聲地問道,“你不在那守著,怎么來這兒了?”
“我想和你一起戰斗!”阿亞小聲地回道,語氣很堅定。
阿逆·達沒再說什么,將身子挪了挪,示意他坐下。
阿逸·松看著阿亞坐下,道:“不愧是逆行者,別人都不想來,你還搶著要來。”
阿錘、阿逆·達、阿亞相視一笑,對著阿逸·松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咱們幾個也早點休息吧,幽溟今天沒發動進攻,那明天一定會進攻的。明天晚上咱們就可以用血沐浴了。”阿逆·達輕松道。
“頭發好像又長了。”阿逆·達摸摸自己的腦袋道,隨后閉上了眼睛。
阿錘摸著自己的長發,也閉上了眼睛。
神域會第三天曦時,阿逆·達坐在九牛口中央,阿錘站在他身后,握著一口太逆刀,幫他整理著他的頭發。在他身后逆行者們都是兩兩一組,互相整理著頭發。
阿逸·松看著阿錘手里那口鋒利的到,不自覺地起著雞皮疙瘩,看口道:“第一輪迎戰真的不用我們?”
阿逆·達挑著眼睛看向他,道:“幽溟的第一次沖鋒一定是用非常精銳的士兵,我們必須漂亮的擊退他們,所以正面就交給逆行者,你們在側面策應就好。”
“可千萬別被幽溟攻破你們那一側。”阿逆·達補充道。
阿逸·松撇撇嘴,走到一旁去部署獄門關和自由之城的士兵,心道,你們只有三百人,我們有兩千人,迎戰第一次沖鋒卻讓我們看熱鬧?好吧,誰叫你們是逆行者呢。
阿逆·達摸了摸只留一層青茬的腦袋,帶上結實的頭盔,為阿錘削起了頭發。
他削著阿錘的長發,心里頓時有一種莫名的快感,道:“我早就看你的頭發不順眼了,留那么長的頭發多不方便。打架的時候多礙事。”
“我是傳令兵。”阿錘無奈道。
“對了,等幽溟的進攻的時候,你排在陣型的最后,負責補刀。”
“好。”阿錘知道自己的斤兩,其他的逆行者都是盾級武士,只有他的戰斗力最低,太逆陣型中的每一處都有各自重要的作用,補刀是最適合他的工作。
“誒,你看那兒。”
阿逆·達順著阿錘指的方向看到了一個幽溟的探子。
“殺了他嗎?”阿錘問道。
“殺他干嘛?好不容易來的,得讓他給幽溟的王帶個話。”
阿逆·達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前走幾步,沖著那個探子喊道:“什么發起沖鋒?再不打就滾回去吧!”
逆行者們聽到他的喊話哈哈大笑,紛紛出言附和道:“滾回去吧!”
那幽溟探子策馬返回,奔至血王駕前,回復道:“王,他們都在整理頭發,絲毫沒有戰斗的樣子,他們的王還問什么時候進攻。”
血王聽到他們在整理頭發大為不解,喚來阿逆·驁,向他詢問。
“王,戰前整理頭發是逆行者們的習慣,這表示他們要拼命血戰。”
血王聽了后輕蔑地笑了笑,道:“既然他不在乎我將賜給他們的榮耀,那就進攻吧,送他們去見我的父王。”
“王,不等鄔馬將軍征服十伊眾后再進攻嗎?”阿逆·驁問道。
“不了,不能什么事都由叔父為我做,先將這里這群不知好歹的蠢瓜打敗,掃清通往太陽、太滄的道路,也能讓叔父減輕一些負擔。”
血王進攻的命令下達之后,幽溟的軍隊很快就被調動起來,派出了第一批進攻的士兵。
阿逆·達看著遠處塵煙滾動下令擺開了陣型。
阿錘看著以逆行者站姿擺好陣型的袍澤們,終于明白了逆行者訓練之中為什么有站姿這一項了。
陣型擺好后,所有逆行者左手持盾護于胸前,右手持矛搭在盾牌上,紋絲不動,似乎形成了一面盾墻。
陣型中迸發出一股冷酷剛毅的氣勢,這股氣勢就好像他們鋒利的矛尖一樣尖銳鋒利,直指幽溟士兵。
幽溟士兵在長官的命令下,呼嘯著沖向九牛口的陣地,猛烈地撞到盾牌銅墻上,緊接著一根根長矛伸出盾墻,幫助他們釋放生命。
剎那間,鮮血滿地。
逆行者們面對幽溟士兵的沖擊毫不慌亂,持著盾和矛的雙手依然很穩。
整個陣型穩步地向前推,每一次揮動長矛就會有一位幽溟士兵倒下,隨后他的尸體被逆行者們踩在腳下,等待著陣型最后的阿錘等人進行補刀,幫助他結束自己的生命。
這次戰斗一直持續到日中,血王才下令停止了進攻。在這期間,他看著幽溟的士兵被不斷擊退,震驚地從王駕中出來了好幾次。
幽溟停止進攻后,逆行者們得到了休息,阿錘和獄門關、自由之城的士兵還在補刀,挪動著尸體。
在戰斗剛剛過去一只雞的時間后,阿錘就已經補不過來了,待到血王下令停止進攻時,幽溟士兵的尸體已經堆積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