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錘、喬泊駕著使車一路飛馳,幽翎軍在其后緊追不舍。
“快!快!快!能不能回到神域就看你們倆的了!”阿錘使勁抽打著望和逐塵。
為了追求速度,望和逐塵一同拉著車,被阿錘抽打到屁股上速度有提升了一些。幽翎軍只能眼睜睜看著使車帶著一股塵煙遠去。
望和逐塵狂奔著沖過防線,沖過太漠、太荒,直到高荒之中速度才降下。
阿錘、喬泊長舒一口氣,懸著心終于放了下來,二人對視一眼,嘴角剛露出微笑,眼前迅速一花,地面在眼中迅速放大。
片刻后鼻青臉腫的二人拉著車朝太滄走去,車上坐著翹著二郎腿的望和逐塵。望手中還握著一根小鞭子,時不時惡狠狠地罵上幾句,隨后揮著鞭子抽向阿錘的屁股。
阿錘嘟囔幾句,對著喬泊道:“死了那么多兄弟,咱們也算是成功了。”
“嗯,沒想到天都在幫我們。”喬泊嘿嘿一笑,使勁拉著使車。
“你有沒有覺得血王有點不對勁,大壺王說殺就殺,還做出那么可笑的行為。”
“他一定是做夢都在想著復仇,只要他越瘋狂,那么他的瘋狂帶來的利絕對大于弊。”喬泊冷笑。
“他都把大海當做奴隸了,還能瘋狂到哪去?”
“也是,估計也瘋不到哪去了。”
二人想到血王向海中投鐐銬、讓幻蛤撻海的舉動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就在喬泊回到太滄、阿錘返回太逆的時候,血王又做了一件瘋狂的事——下令將大壺的黃金集中起來,融金煉橋。
建橋受阻,建成后還被海浪狂風摧毀,因此他想建一座這世界上最結實的橋,一座金橋。
大壺的所有黃金很快就耗盡了,血王又調來幽溟的黃金,并向幽溟御下征繳黃金,最后他連自己那張早就棄之不用的純金王座都熔煉鑄橋。
金陽歷2519秋,這項空前絕后的工程終于竣工,一座紫金色的大橋橫跨大壺與蒼爪島。世人以其顏色為其命名,稱此橋為紫金梁。
被任命為神域聯盟海軍總帥的喬泊聽了這個消息后瞠目結舌,半晌才道了一句:“瘋狂!太瘋狂了!”
隨后太滄召開了神域聯盟大會,商討著如何部署。誰都知道,幽溟馬上就要攻打過來了。
就在召開聯盟大會時,幽溟又使出了第一次神幽之戰前所用的伎倆——派遣使者游說勸降。
由于第一次神幽之戰太滄獲勝,所以這次幽溟使者游說的效果不如上一次,大多數國家選擇與幽溟對抗到底,但是還是有少數國家選擇了倒向幽溟。
那些國家見到幽翎軍不費吹灰之力就重新掌控了太漠、太荒,心中又產生了畏懼,覺得幽溟是不可抗拒之強,若是與之作對,只有被毀滅的下場。
神域東疆,太陽仍保持中立,自由之城這次不再保持中立,雖然沒有加入神域聯盟,但是也驅逐幽溟使者,加入了以太逆為首的伯旗半島陣營。
幽溟出使完神域各國之后,選派出幾位誓死效忠幽溟的使者前往了太滄、太逆、獄門關這三個曾經殺過使者的國家。
幽溟使者來到太滄后,這次沼千里沒有暴起直接將使者殺死,并在執政廳召開了會議,并邀請使者做了演講。
督察官們聽了使者的演講,沒有多少人產生畏懼感,他們進行了投票來決定使者的生死。
在侍衛將幽溟使者拖出執政廳后,三百位督察官、十位執政官以及沼千里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幽溟說他們的戰船有千艘,運糧食的車架又數萬,他們的士兵更是多的數不清,這是真的嗎?”
“幽溟的崽子一定是在嚇唬咱們,咱們能吃他們的嚇嗎?”
“幽溟能造出一座金橋來,那他們一定不缺錢,軍隊也應該很多。”
“可惜咱們的探子進了幽溟之后就沒有再回來的,不然就可以知道幽溟的真實情況了。”
“喬泊不是唯一一個去了幽溟或者回來的嗎?他一定了解幽溟的情況。”
執政廳內人們激烈地討論著,最后將話題的焦點轉移到十位執政官之一的喬泊身上。
喬泊最后站出來道:“幽溟的情況的確如那位使者所說。”
執政廳內一片嘩然。
“那咱們的軍隊跟沒有人家的多,這仗該怎么打啊?”
“是啊,相差太多根本打不過啊。”
“雖然咱們發現了銀礦,但是短時間也沒有辦法擴大軍隊的規模啊!”
“……”
喬泊聽著議論,最后伸手止住眾人,道:“面對幽溟的來犯我們根本不怕,我們不缺少與之決一死戰的勇氣,現在我們面對幽溟最大的問題就是軍隊的數量,對此,我想出一個辦法。”
喬泊看向沼千里,沼千里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要想擴大軍隊的規模,單純地征兵已經來不及,我的辦法就是全民皆兵,不管是什么職業,只要滿十八歲且不超過五十歲的人都要編入軍隊中。”
“除此之外,還要將奴隸們編入軍隊。我指的是讓他們真正的參戰,而不是讓他們當我們的肉盾去消耗敵人的力量,而是給他們武器裝備,讓他們為了自己的自由而戰!”
“這場戰爭勝利后,所有參戰的奴隸都將獲得自由,這樣才能最大限度激發出他們的力量,同時也擴大了軍隊的規模。”
眾人聽到喬泊說讓奴隸為自由而戰的說法瞬間炸開了鍋般議論起來。
“怎么可以賜給奴隸自由呢?他們生下來就是低賤,生來就是被人奴役的。”
“讓奴隸為自由而戰確實是一個激發他們斗志好辦法。”
“我不太同意喬泊的建議,不過他說的很有道理。”
“……”
“我同意喬泊的建議,”忽然執政廳最中央的地方響起一道聲音,“若是不擴大軍隊的規模,等待我們的只有戰敗成為幽溟奴隸的結果。”
“解放奴隸,許以奴隸們自由,不止是給他們自由,也是給我們自己自由。”
“你們曾經有沒有想過,太滄有一天不再是王說了算,太滄有一天不再是貴族們說了算,而是身為平民的我們說了算?”
“我們以前是王的奴隸,是權貴們的奴隸。是誰讓我們有機會做太滄的主人?是我們的第一任大執政官——喬葉!”
“是他趕走了太滄的王,是他想要平民平分權貴的權力,但是他沒有實現這個想法,是喬泊幫他實現了這個想法。”
“喬氏父子為太滄所做出的奉獻,讓我們明白人是平等的,讓我們可以自由地活著。”
“太滄不是王的太滄,不是權貴的太滄,而是我們的太滄,也是奴隸的太滄。誰都不該成為誰的主人,誰也不必成為誰的奴隸。”
“我們都是為了自由而戰!戰!戰!戰!”
沼千里說罷,吩咐侍衛取來代表支持和反對的兩個陶甕,第一個將自己的那塊木牌投入了代表支持的那個陶甕中。
隨后督察官們紛紛走到兩個陶甕前,將木牌投入其中一個,大多數人選擇了支持喬泊的建議。
在這之后,太滄的軍隊的士兵數量激增。太滄的鐵匠開始忙碌起來,沒日沒夜地打造武器、盔甲,其他工匠也在日夜造船。
太滄解放奴隸擴大軍規模的建議很快就傳到了神域各國,但基本上沒有人效仿太滄的做法,因為這觸動了他們的統治根本。
就在太滄解放奴隸運動進行的如火如荼時,正在鋪路的阿錘接到一份來自獄門關的信。
阿逸·松邀請他參加翌年的獄門關捕獵大會。
阿錘看看信又看向腳下的路,這條路寬兩丈,石子鋪就,已經從錘隱灣鋪出了很遠,以他的速度再有兩年也就鋪到珂木城了。
“你還想下地獄嗎?”阿錘問向一旁抱著一卷獸皮寫寫畫畫的望。
“不想。”
“你老是寫寫畫畫的有什么用?”
望忙將獸皮藏到身后,白了阿錘一眼走開,離得遠些后又將獸皮取出來,繼續寫寫畫畫。
阿錘將信揣到懷里,繼續鋪著路。
幾日后,他揣著兩封信和兩個鼓鼓囊囊的錦囊來到了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