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語的同學發現，最近這個人越來越不正常了，以前的時候他們以欺負她為樂趣，可現在他們根本就不敢了。

她現在整個人都是yin沉的，一看就讓人覺得不好惹，還總是和身邊的空氣說話，就像是那邊有什么人一樣。

對未知抱有恐懼是人的本能，大家都以為莫言語身邊有什么類似鬼神之類的，都離她遠遠的，莫言語在學校的生活狀況反而好了。

那場大火后，政府發了補貼金，莫言語的家已經被燒得什么都不剩了。

有幾家已經搬走了，莫言語就搬到了燒得不是很嚴重的地方，她的母親就政府發補貼金的時候來過，之后除了每個月卡里面多出來的錢，她的母親就沒有什么存在感了。

這種不被人欺負的日子簡直讓莫言語著迷，而家里也沒有那個會家暴的父親，可以說，這是莫言語除了被戰勇帶回去的那幾天，過得最好的日子。

莫言語不再去理會周圍人的目光，只是專心致志地和她的“言言”說話。

“言言，言言……”

［喊我干嘛啊。］

“就是喊喊你么。”

“我好開心啊。”

［傻子。］

“嘻嘻。”

莫言語就像是把“言言”當做生活的全部，除了睡覺的時候，都在和它說話，而別人叫她她一點反應也沒有。

戰勇匆匆忙忙從魔界趕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直和身邊的空氣說話的莫言語。

本來他也像貓久他們那樣，以為有其它界的生物在莫言語身邊，然而之后他發現，莫言語就真的是在自言自語。

莫言語旁邊沒有任何東西，至少沒有任何能與她對話的生物。

“小語，我回來了。”

莫言語像是沒有聽到這話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

“小語，小語……”

戰驍又叫了幾聲，然而莫言語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冒著被罰的危險，他在莫言語面前現身，然而莫言語直接繞過他往前走，仿佛他們倆只是陌生人一樣。

一開始戰勇還以為是自己離開太久，莫言語生氣了，后來才發現她是真的感覺不到外界的人了，也是，那個小孩兒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生氣。

莫言語口中的那個“言言”似乎每時每刻都陪著她，戰勇也是后來才知道她家發生了什么，除了心疼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么。

六界之中就人類是最為脆弱的，而又最為復雜，所以為了維持六界的秩序，規定不得與人類有過多糾纏，除非情況緊急，不然不能擅自出現在人類面前。

也就是說，現在戰勇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著莫言語越陷越深。

這幾天戰勇都守著莫言語，希望能夠幫她走出陰影。

突然莫言語就從床上起來了，眼神一片死寂，什么多余的動作也沒有，就直接往天臺走，怎么看都不正常。

戰勇跟著莫言語，沒發現有什么，可那邊的莫言語直接就走到欄桿那邊向往下跳。

戰勇嚇得趕忙攔住她，這時候他發現莫言語的身體里有一股不屬于人類的氣息。

這些日子在魔界戰勇也不是什么都沒有感覺到，魔尊還特地強調了一下，人界魘突然橫生，讓各個魔族都注意一下。

由于六界簽訂了法則：如果人界出現超脫六界以外的生物，其它五界有義務幫助人類脫離險境。

戰勇在回人界的途中也順帶收了幾只魘，而魘只能用凈化瓶裝取后送到天界進化池。

危急關頭，各界的關系仿佛好了不少，至少不會一見面就打，相較之前已經好太多了。

所以在察覺到莫言語身上不屬于人類的氣息后，他很快就確定是魘了。

一般魘寄居在人類身上之后不會被人發現，除非它是正在使用它的力量，或者是剛剛脫離人體。

戰勇察覺到莫言語身上的魘，心里突然不是滋味，他覺得莫言語變成這樣自己應該要負起很大責任。

如果自己能早點回來，她或許就不會變成這樣，更過分一點的說法，如果自己沒有出現在莫言語的生命里，她或許就不會太過絕望。

觸mo到希望的人是很難接受絕望的，這就是她和自己的不同，本以為自己在做好事，結果卻是把人往深坑里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