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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選擇

離開孩子已經有十來天了,有空時她會了解中國傳統的手工編織文化,有時看到馬路上的小孩就會想起桐桐,他還好嗎?一直心有憂慮,跟王這樣的人,任何人都會不舒服,包括孩子。

王催促香回去,說生意上有事。他應該是帶孩子帶煩了,又辛苦,他想找個人接手這件苦差而已。

“我還要去醫院復查呢?”香說。

“你有什么病嗎?快點過來啊!不過來別想視頻看孩子了!”

他明明知道香生病了,卻裝成一副他不知道的樣子,在他看來香就是正常人一樣的,得替他干活處理家事,她在驚愕他的“愚鈍”,也在猶豫,到底該怎么辦?

身體還很虛弱,吃了幾副藥,還要等月經來時再去檢查內分泌。她第一反應是恐懼回那個家,那是一個暗無天日的黑洞,王的專制和霸行奪去了她的人身自由和思想自由,他摧毀她所有的思想,只為一個目的,讓她認為自己是一個沒用的人,只能依附于他的權威之下,才會聽命于他的指令,任何反抗都會招來慘無人性的懲罰。

香真的很害怕,她本能地想逃離,但是孩子孩子牽住了她,她不是一個人,還是一個母親,她不能為了自己丟下孩子不管,還沒有屬于自己的地方,也沒有足夠的經濟實力養活孩子。要是又能掙錢,又能帶孩子,能維持獨立的生活那該多好啊!可現在什么都才剛開始,還沒那么快結出果實。

她一心帶著孩子,又要做家務,人已經精疲力盡,沒有太多時間、精力去開創自己的事業。

中午她帶著惴惴不安的心打開視頻看桐桐,他看到媽媽不再笑,一副緊閉雙唇的模樣,他注視著母親,好像受到了母親的傷害和遺棄,他開始有自己的心思,“桐桐,你開不開心?媽媽沒在你身邊是沒有辦法,不是拋下你不管,寶寶!你還好嗎?”香關切的問道,她有一種復雜的心情,眼泛淚花,又自責又無奈,又內疚。桐桐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玩著手中的玩具,和以前不大一樣了,前些天看到媽媽會很開心的笑,也會叫著“媽媽!媽媽!”他過得不快樂,他不想和爸爸呆在一起,他想要媽媽,可是媽媽又離開他了,不要他了,哭過之后,臉上沒有了表情,只是靜靜的注視著......

香很心疼兒子,她知道兒子會過得不開心,王那樣一個人,任何親近的人和他生活,都會了無生機。

這時,王從房里走到兒子面前切斷了視頻,“你看什么看啊!”他呵斥道,香不回去違抗命令就不準看兒子,他半似開玩笑的神情朝攝像頭里望了望香,她抑制不住內心堆積的恐怖情緒朝他大聲喊道:“你這個魔鬼!”歇斯底里憤怒的吼道。把手機摔在一旁,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隔了好一會,王在電話那頭說“他開了一個視頻,我不讓他看,不是說你,他把我的那個打開了,好大的聲音。”

“你在忽悠誰啊?你以為我是傻子嗎?”明明那邊沒有一點聲音,還編出一個這樣的謊言來遮掩。沒多久,王又打電話來說:“你還不回來啊!小孩天天吵,在他眼里,老爸是老爸,我帶他不合適,剛剛他點開了我手機里存的那種視頻,點開了在看。”

“我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你!”

“那不可能,除非你死了!”

“帶小孩是你該盡的義務!還要我來說!什么都要我來提醒!你腦子想點事的話,就不要什么都要我去說!把小孩扔給我,就不管了?我累得半死!........”

香沒有再往下聽,掛斷了電話。

她想了想,又打電話過去,因為關心桐桐,他沒有出聲,“喂?”,她想和王聊聊。

“你什么時候去工作?”

“那不用你管!”

“我和你呆在一起就會吵,這樣也不好,你和我岔開時間,不要有太多交集。”

“那不行!不要跟我談條件啊!孩子你必須帶!我沒工夫聽你瞎攪和!”

“我還要去醫院檢查。”

“你沒病!不要在那里裝模作樣啊,我還不曉得,你最喜歡沒病裝成很病重的樣子,快點過來啊!”

香聽了沒有再繼續和他通話,一股悶氣又在心里堵著,她都虛弱成這個樣子了,還說沒病?他說什么就得做什么!沒條件可講,病死了都會說她沒病吧。氣憤!惱怒!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她又陷入在自己的黑暗恐懼中,和黃姐商量,和她傾訴,黃姐說“他現在是實在不想帶小孩了,才騙你回去,你現在身體還沒好,先不要急著回去。”

她冷靜的想了想,本來就是來治病的,現在病還沒好,回去的話不是白來了?孩子固然想媽媽,但是沒了身體又怎么能照顧好小孩?所以她決定再呆一段時間,檢查完了再說。

在這邊來了有半個多月了,臉上笑的次數比在那里一年都多,心情好了,又吃了中藥調理,快一個月了,月經還沒來,應該快來了。小孩在那邊吵著要媽媽,她又何嘗不思念,做夢都夢到他趴在她身上,抱著他一起睡,真放心不下桐桐。香離開后,王自始至終都沒有問候過一句她的身體,去醫院怎么樣之類的從不掛心,打電話來的目的只是催促她回去帶孩子,他累得腰酸背痛,不回去就屏蔽微信視頻,不準看兒子!

無所謂了,一個男人面對生病的妻子,自始至終都只關心他的利益,女人在他眼里,只是被拿來利用的,至于她的死活他才不在乎,他也許還在竊喜她得病,“哈哈,跟我斗,你死了我更開心...”

面對一個想置她于“死地”的男人,她又恐,又無奈,這次的月經失調是不是老天給的提示?和他在一起有“血光之災!”如果可以,她早就選擇離開了,生了孩子,總不能一走了之。她在想有什么辦法可以離開那個環境,又能讓孩子減少傷害,她想和黃姐在這邊開創自己的事業,把兒子帶在身邊。

9月2號傍晚,月經來了,她很高興,再不來她打算5號就去兒子那里了。第二天早上,天微微亮她就醒了,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腦子里開始想起那些煩心事,天亮吃完早餐,趕去醫院排隊,排了個專家的六號,還好,坐在門口開始等。她一坐下來,心情就陷入低沉,想起王對她的種種,更是跌到谷底里,她盡量不讓自己沉浸下去,可還是不由自以為。起身看醫院的網絡電視看了好久,那個號就卡在4號那,久久不見叫號,好像等了好久,才過了一個小時,她回到座位上,眼泛淚花,又是抑郁在做怪嗎?還是月經期情緒不來就低沉呢?她看著手機盡量轉移注意力,終于輪到她了。

醫生把了脈,開了檢查單,藥方,在抽血室門口等,要11點才能抽,現在還是10點多一點,她坐下就想起很多負面的東西,一直把她拖進去那種情緒里面。在醫院人是會變脆弱的,不是被疾病嚇倒,而是為自己的悲催境遇感到悲傷,一個人孤零零的走在醫院的走道上,怕是沒有人會在乎她的身體,一個女人生病了,卻得不到身邊人的一丁點關心,哪怕只是一句問候!她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想起王不幫她當人看,她更是悲痛,怎么是這樣的命運?

人生給了她這么一個大難題,她根本不想要,她都不知道該怎么繼續走下去!軟弱把她包圍,被困在一個陰暗狹窄的死胡同!她覺得自己走得好艱難,已經沒有力量支撐她繼續戰斗下去,她想找個人說說話,可是又說不出來。黑暗可以將一個人吞噬,她躲在樓道里,蹲下來,已經泣不成聲,她在哭泣,悲涼人事間的無情,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滴,過路的還以為她或家人得了絕癥呢?是她的心得了絕癥,誰又能理解,一種被沒有愛,沒有自由的感覺窒息,只有她清楚。哭了好久,該去抽血了,她起身搽干眼淚,故作堅強的出了醫院。

回到住處,頭耷拉下來,步子沉重,臉色陰沉,她只想什么都不要做,那樣只會越陷越深,她得讓自己開心起來,打開手機搞笑視頻,慢慢的脫離了深淵。

香什么都不想管,王只顧催她回去帶孩子,孩子打視頻電話給她,她什么也不想管,自己都管不了了。

中午血又開始大塊崩下,把褲子浸得通紅,小小的衛生棉根本不夠用,她只好又用紙尿褲。心情很煩躁,內分泌恐怕真是失調了,一來月經就像在抑郁癥中。

她好想離婚,好想選擇離開,去追求屬于她的幸福,她照著鏡子,看著自己姣好的五官,對自己說“你值得更好的對待!”一個好女人怎么不被愛呢?不配當人呢?真為自己感到憋屈,遇到這么一個爛男人。

她發瘋似的咒罵王,像精神病一樣的瘋癲,王站在一旁哈哈的笑,“怎么瘋了?哈哈,你看她那樣,哈哈”。

好像他是一個旁觀者,在看一個小丑似的觀看表演,香忍無可忍發瘋般的奔向死路,王看著她的尸體面帶嘲笑的說“哈哈,怎么死了?哈哈!哈哈!....”他若無其事的樣子,沒有一絲悲憫,這個人死得像個陌生人,跟她他毫無關系,他起身若無其事的笑著離開了。

哈哈!多么可笑香被這樣一個人折磨得要死,他卻說,這個人跟我沒關系。哈哈,多么可笑!

你笑我太瘋,我笑你太真。

她多么想撕心裂肺地狂吼“你這個殺千刀的!走路被車撞死!老天爺會懲罰你這個魔鬼的!”

她的怒吼沒人聽見,她對著全天下在吼,“啊!啊.......”,一點回響也沒有。

不就是一點平等的尊重,人權本該人人人享有,她怎么就得不到呢?“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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