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啊。”陳潔仰頭又干了一杯,喝完了還喘著氣。
“你……別喝那么急。”徐柳明想伸手制止,可那手就是懸在半空,怎么也去不到陳潔那兒。
陳潔順了順氣,說道:“我真的越來越想不明白現在的父母,居然這么放心把自己家這么如花似玉的一個姑娘放一個人住!別說是漂亮的女孩,就算是長得一般的也是很容易被賊人惦記的!”,說著說著,陳潔似乎又要開始暴走起來。
徐柳明摁住她,防止她太狂又要做出什么失禮的事。
林時問道:“那女生很漂亮嗎?”
聞言,陳潔兩眼閃著金光,一拍桌子跳起來,這下徐柳明按也按不住了,陳潔激動兮兮地說道:“可漂亮了!就跟最艷的花似的,林時,你要是見到本人,一定會看傻眼!”
林時漫不經心地輕哼了一聲,沒有什么反應。
陳潔一副“你沒見過你不知道”的樣子,還想要繼續說點什么,被徐柳明一用力,陳潔的屁股又貼上了椅子。徐柳明覺得有些好笑,激動成這樣,幸好陳潔不是個漢子。
“那還真是奇怪,那個余寒也是帥慘了的一個人,但就是個性太冷了”徐柳明點了份巧克力奶酪蛋糕,陳潔眼饞地盯著,聞言,迅速地抬起頭,眼里滿是贊同。
“蕭然也是,也是性格很冷的人,但是就是不像別人說的那樣像個小太妹,反而很有禮貌。”
徐柳明把蛋糕推給陳潔,陳潔笑得春風拂面,道了聲謝以后,就開始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看到陳潔的笑容后,徐柳明的臉倏地又紅了,立刻別開臉,冷靜下來后,回味著陳潔的話,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這兩個人怎么那么像?
吃著蛋糕的陳潔忽然抬起頭來:“你勸成功了么?”
白奶酪沾上了嘴邊,明亮的白奶酪在鼻子下成了一道完美的弧形,像可愛的白胡子,白花花的一道,陳潔看起來就像還沒化完妝的馬戲團表演者。
“沒呢,余寒會變成這樣肯定是有原因的,但看他的樣子是不會告訴我的,于是我就問了他要了他父母的住址,就因為這么一問,那孩子說他親生爸媽離婚,他跟他爸,還特意強調和他爸在一起的不是他媽,我也就大概猜到他不上學的原因是什么了”徐柳明起身抽出一張紙巾,替陳潔擦去嘴上的白奶酪,手上一滯,這動作自然得太過怪異了。
“哎!?這么巧,我也是問蕭然要了她媽媽的住址。”陳潔說道,她并沒有發現徐柳明的窘境,一心撲在講話的內容上。
兩人同時說出各自拿到的地址后,四人都瞠目結舌。
一樣的住址?!
“我有一個想法……”林時說道。
“我也有一個想法。”陳潔和徐柳明異口同聲地說道。
后來,他們都知道他們這個想法是正確的。
蕭然的媽媽是余寒的繼母,余寒的爸爸是蕭然的繼父。
蕭然和余寒初中的時候就認識了。
蕭媽余爸結婚后就在翡翠城里買了一套小別墅,翡翠城是果定鎮的房地產新區,因為價格比其他樓房都要高,所以那里的商品房都沒什么人能買得起。
余爸年輕的時候白手起家,現在已經是一家影視公司的老總,經常不在家,現在在這華美寬敞的別墅里,只有蕭媽招待陳潔和徐柳明。
蕭媽把泡好了的紅茶端到陳潔和徐柳明面前,挽起垂到臉頰的幾綹頭發,朝他們優雅地笑了笑。
陳潔看得失神,有其母必有其女這話真不假。
蕭媽已經快要四十的人了,皮膚卻白皙細膩,即使是許多二十幾的小姑娘都比不上。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歲月也是個偏心鬼,對美人總是格外寬容,沒有給她多余的皺紋,褪去了年輕的青嫩桃紅,沉淀下人生的優雅風韻,美得不可方物。
陳潔覺得,小說里的尤物在現實中有了原型了。
陳潔拿起茶杯,覺得這氣味有點熟悉,仔細一看,這跟蕭然給她泡的茶是一樣的,隨口一問:“蕭然媽媽,你有沒有時常去看蕭然?”
聽見陳潔這么一問,蕭媽媽頓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了:“當然有,一個月總會去看她四五次左右,給她帶點做幾頓飯,還有茶葉,就是你們現在喝的這種紅茶,她很喜歡喝,她的表姐也很喜歡喝,還有跟她聊聊天,只是……然然她……不愿意跟我說話。”蕭媽媽的目光黯淡下去,美艷的夫人面露悲傷。
陳潔心生同情,盡管她不明白為人母是什么感受,但是作為一個女人,有再大的房子,再多的錢,再美的臉又如何?不得兒女心的母親怎么看都是凄苦的。但是聽著蕭媽媽的話覺得有點奇怪,但想不起來了。
陳潔柔和地笑道:“其實,蕭媽媽你不用太過于傷心,蕭然還小,還處于叛逆期,等她長大懂事了就會體諒你了,而且母女間哪有隔夜仇的?只是,小孩不懂事我們不能不管啊,前途問題很重要的……”
陳潔說得十分吃力,這么費盡心思迂回曲折地兜彎繞轉真不適合她,接下來她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了,她很想直白地說“你女兒不能不上學,你當媽的怎么可以這樣放任不管呢!?”
可是她不能!
對面要是坐著一個無知潑辣的中年大媽,她或許可以直白一點,可是對面坐著的是一個溫柔優雅的美艷婦人,哪能直戳美人心窩?
徐柳明喝著紅茶被陳潔的兜彎繞轉給嗆著了,湊到陳潔耳邊碎念:“你怎么那么厲害,這么能繞啊?”陳潔戳了一記他肚子上的肉:“你倒是說說話啊!”
徐柳明酸得彎腰一縮,他也想插嘴啊,可他也得插得上嘴才是啊,他本是來見余寒爸爸的,可余寒爸爸又不在,他也沒想到余寒爸爸安排了蕭然媽媽跟他談,自從上次看過了余寒,就知道余寒很排斥他的繼母,跟蕭然媽媽談又有何用呢?
徐柳明清了清嗓子,轉而對蕭然媽媽說道:“是這樣的,我就跟您直接開門見山說吧,前途對一個人來說有多重要,我們當老師是最清楚不過的,孩子是自己生下來的,就得管到底,管不著,也得管!”
蕭然媽媽聞言一怔,目光閃爍,她看向徐柳明,清秀稚嫩的臉龐有了獨當一面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