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高鐵上。
李木先是打了一個電話給阿娜窕。
告訴她,這幾天自己有事不能去奶茶店接上晚班。
晚上有空的話,阿娜窕可以多上一會兒班。
要是沒空,到了下午六點就可以關門走人。
奶茶店最近的生意還不錯,也不知道是因為國內經濟回升,還是受了神秘手機的影響。
當然,距離最基本的正常開銷,還是差了一些。
但總比之前好了太多。
掛掉阿娜窕的電話。
他又給張爍打了一個。
讓張爍幫他向導師請假。
六點零十分的高鐵,到達縣城臨停站是晚上十點二十分。
對于這個名叫“億隆”的小縣城,李木自然是非常熟悉。
外婆家跟他家就只是隔了一條河。
作為土生土長的“億隆”人,回到家鄉的感覺還是很親切的。
出了高鐵站。
迎面就是圍上來幾個人。
晚上到縣城里的人,如果想要回鄉下去的話,在已經沒有班車的條件下,就只能夠坐黑車或者坐野摩托。
這些人就是專門賺這個錢的。
李木詢問了一下價格,還在承受范圍內。
可當他說出目的地的時候,卻被這些跑黑車的司機告知,前幾天下暴雨,通往他們村的主路坍塌,別說小轎車了,就是摩托車也不能通過,最快都要明天早上才能搶修好。
看樣子,只能夠在縣城住一晚上,就算是要走路回去,也得等到天亮。
離開縣城的高鐵臨停站。
街道兩邊都是燈紅酒綠。
李木朝著西街走去,因為明早上如果乘坐班車回村的話,也得到西街那邊搭車。
穿過一條條小巷子,昏黃的路燈下,站著一些濃妝艷抹的女人,年輕的女子很少,三四十歲的老大媽居多。
這些女人都是在攬客,做著用身體賺錢的買賣。
李木雖然從來不歧視這些女人,但他還真不是一個喜歡亂來的人。
走了一會兒。
看見前面有一個燈光亮堂,看上去裝修還挺新的小旅館,他就走了進去。
小旅館的名字叫“興隆”旅館。
李木走進旅館,大廳的白熾燈很亮,但沒有看見服務員。
旅館的吧臺上有一個住宿用的登記本,旁邊還有一只很有頻率在招手的招財貓。
他伸頭看了一眼吧臺里面,看到下面有一張單人床,上面睡著一個人。
這個人從頭到腳都用被子捂住自己,應該是大廳的燈光太刺眼。
咚咚咚!
李木敲擊了三下吧臺:
“老板,老板……”
床上被子下睡著的人動了動,可并沒有起身。
“老板還有房間嗎?”李木又敲擊了一下吧臺詢問。
嘩!
全白色的被子掀開,下面睡著的是一名五十歲左右的老頭,頭發凌亂,一臉肥肉,左手戴著一串佛珠,右手拿著一面巴掌大的八卦鏡,臉上起床氣很重的表情看著李木:
“身份證。”
登記了身份證信息,交了五十塊錢,老頭遞給他一張209號碼的房卡。
李木接過房卡就走上二樓。
二樓的燈光也很亮。
209房間在二樓巷道的盡頭。
很多人住酒店都忌諱住頭尾的房間。
酒店這種地方人來人去很頻繁,鬼魅妖邪也容易集中。
傳聞頭尾的房間陰氣重,是最容易吸引臟東西停留的地方。
嘀嘀!
他拿著房卡,在209房門的感應器上唰了一下,就打開了房門。
右手握住門把手,剛剛推開門,背后就有一只手拍在了他的左肩上。
轉頭一看。
是剛才辦理住宿登記的老頭。
“小伙子,剛才忘記給你說了,進入房間不到天亮別出來,我們這個縣城的治安可不好,另外如果晚上有人敲門,就假裝沒聽見,千萬別出聲,更不能開門,要是你不聽我的,出了什么事情,自己負責!”老頭遞給李木一個水壺,說完話就是轉身快步下樓了。
李木皺了皺眉頭。
拎著水壺走進了房間。
這個旅館的二樓都是木板搭建的,腳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發出響聲。
走進房間,燈光昏暗了很多。
并且,最讓人感覺到不舒服的是,房間里面的地毯破破爛爛不說,還是那種黑白相間的條紋顏色,有些像是辦喪事才會用的地毯。
小旅館收入低,舍不得花錢換大燈可以理解,但地毯用這種顏色,實在是晦氣。
可這深更半夜的,住都住進來了,也只能將就一晚上。
整個旅館都很安靜,似乎其他房間的客人都睡著了。
想起老頭剛才說的話,李木覺得這個旅館不吉利,還是得多加小心。
摸了一下背后撇著的斧子,心里面才安穩了一些。
似乎這旅館的地理位置不錯,這么熱的天氣,房間里面都還很涼快。
住宿的房間還行,帶有單獨的衛生間。
只不過,衛生間里面也鋪著令人瘆得慌的那種地毯。
一米八的單人大床,被子和床單都是雪白的,看上去很整潔。
但房間里面總是充斥著一股刺鼻的霉味。
簡單地洗漱了一下。
李木躺在床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咚咚咚,咚咚咚……”很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聲音不是特別大,但恰好將李木吵醒。
“誰啊?”李木迷迷糊糊地翻身,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敲門聲停止了。
門外面沒有回應。
他又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咚咚咚,咚咚咚……”敲門聲再次響了起來,不緊不慢,很有節奏。
嘩!
這一次,李木從床上蹭的一下坐起來。
剛才是睡意太濃,可當敲門聲第二次響起時,他腦海中想到了老頭說的話。
夜里有人敲門不要回應,更是千萬不能開門。
“咚咚咚,咚咚咚……”敲門聲在繼續,一點也不急促,如果是在平時的話,聽了絕對不會令人起疑。
想了一下。
他還是決定看個究竟。
不然這敲門聲響一整晚,神經都要崩潰。
不動聲色地走到門邊,右手握住背后的斧子,左手輕輕地將貓眼蓋子撥開。
眼睛的視線透過貓眼看出去,外面卻一個人影都沒有,只有慘白的燈光照射在斑駁的墻壁上,增添了幾分詭異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