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瑪麗告完罪，大家繼續說起剛才的話題。

艾眉先將自己所知道的情況講給她們幾人聽，如果要進皇家舞校做插班生的話，最好有一些心理準備。

陳杏杏接著補充，語氣有點沉重：“我有個關系不太好的妹妹，她就是‘天鵝組’的。聽說前幾屆對立情況都沒這樣嚴重。直到現任校長的母親，崇老夫人擔任名譽會長開始，她大力打壓插班生勢力，因為她的身份和年紀，大家都不好正面與她沖突……”

白瑪麗瞪大了眼睛，驚呼：“崇老夫人？是崇恬瞬學長的親戚？”

艾眉點點頭：“沒錯，她是他的祖母。崇學長受她影響，恐怕對插班生也不會太友好。”艾眉意有所指，算是給她提個醒。

白瑪麗張大嘴巴：“這樣啊，難怪哥哥不高興我明年二月份還要去參加皇家的補招考試。但我堅持要去，他就使勁兒特訓我，說什么實力不夠就不要去。”

東都皇家舞校是每年九月招生，年紀在六歲左右的就可以去考初級部，按部就班的正常入學。另外也會舉行高級部的插班生入學申請考試。因為學校每年也會淘汰一部分不合格的學員，所以也需要進行生源補充。

再有就是次年二月，對因為意外情況（例如受傷，家庭情況變化，違反學校規定等等）不能入學的學員，進行一批補招推薦考試，這也算是九月沒考上的舞者們的第二次進校機會。

陳杏杏嚴肅地跟她說：“你哥說得一點也沒錯。實力不夠的插班生在皇家會很辛苦，甚至可以說低人一等！如果你沒有拼命提高的覺悟，就不要去皇家了！”

毓桃吃驚道：“沒想到皇家舞校的情況這么復雜，那校長也是同樣的意思？不喜歡插班生那干嘛還每年考試招收？”

陳杏杏搖頭：“不，校長倒是個公正的人。他沒有偏向哪一方，一切以皇家的名譽實力為重。”

林清也知道一些消息：“因為我想考皇家，我媽媽倒是去打聽過，據說皇家董事會里有些食古不化的老頑固，和崇老古人沆瀣一氣。現在她孫子崇恬瞬又是這一屆的學生會長，而‘鴨子組’這邊沒有一個人能跟他抗衡。所以現在‘天鵝組’越發囂張。”

頓了一下，林清接著道：“也正是知道了這些情況，我的家人不太同意我去皇家。而且，我已經收到D城市立芭蕾舞校的通知書。所以，明年二月皇家的補招考試我不會參加了。”

毓桃驚訝：“D城市立芭蕾舞校嗎？也很不錯啊，除了皇家這算是最好的幾所芭蕾專科舞校之一了。”

艾眉和陳杏杏也理解林清的想法，與其去皇家不上不下地受欺負，被針對打壓，不如去另一家，說不定還有更多資源呢。

白瑪麗抿抿嘴唇，握拳堅定地說：“我要去皇家，我一定要進最好的舞校！”然后成為像媽媽一樣優秀的芭蕾舞劇演員，站在大舞臺上表演！這是白瑪麗的人生志向。

毓桃皺眉，思考了一下：“我還是想再參加一次補考。如果明年二月的考試再過不了，我就去其他芭蕾舞校吧。”

陳杏杏也嘆一口氣：“即便我們考入皇家舞校，也不一定能順利晉升直至畢業。每年的晉級考試也會刷下一批學員，包括體重，身高，比例不合適的，都過不了關。”

拍拍手，艾眉笑著反問她們：“比起一開始就被認為不適合跳芭蕾的女孩們，我們已經非常幸運了，不是嗎？無論在哪兒，不管能不能合格，我們都會一直跳芭蕾的，不是嗎？”

“對，艾眉說得沒錯，”林清大力贊同：“無論怎樣，我們已經走在通往舞臺的道路上了，比起其他人來，我們已經很幸運了。”

白瑪麗也點頭：“說得好，不管怎樣，我們都已經在跳芭蕾了。”

毓桃和陳杏杏也微笑起來，氣氛終于不那么沉重了。幾個女孩享受著她們入校前，最后一次集體聚會。既然是出來約會，那就開心地玩兒，那些不開心的事情都拋開吧。

當艾眉和朋友們聚完餐回到家時，天色已經比較晚了。薛嵐卻沒有去休息，正坐在客廳等她回來。

看到艾眉進門，薛嵐叫住了準備回房的女兒：“眉眉，過來。媽媽問你點兒事情。”

艾眉略感驚訝：“媽媽，你是專門在等我嗎，有什么事情？”

薛嵐點頭：“我今天聽到點消息，你這次是被皇家舞校特招邀請入校的，推薦人是楚諾？他還邀請你去F國？”

艾眉瞬間明了，那天公演后的邀請和比試，市舞協也有工作人員在場。她一直都不太希望艾眉去皇家舞校，自然不高興艾眉拒絕楚諾的邀請了。

艾眉走到薛嵐身旁坐下，態度平靜又認真地向她解釋了自己不去F國的理由，然后輕笑著打趣：“所以還是要怪你啦，如果早早讓我學會法語，再到PBA留學就方便多了。”

薛嵐接受了艾眉的說辭，聽她這樣說，忍不住掐上她的臉蛋：“你這個沒良心的小白眼兒狼，小時候讓你多練會兒舞都耍賴皮不愿意，還早早學法語，你能學得進去嗎，天天就知道傻玩兒。”

艾眉立馬呼痛：“不要掐了，要毀容了，就不用去F國了，先去韓國整容吧。”

薛嵐嘲笑道：“怎么這么嬌氣啊，掐一下就又紅又腫的，我根本沒使勁兒啊。”又給艾眉揉了下臉，略有不甘地說：“哎，多好的機會啊。那是洛奈家族啊。不過你得好好謝謝人家，有他當特招的推薦人，你在皇家就不用怕什么不公正待遇了，至少表面上沒人敢無視他的意見。”

艾眉撫臉嘟嘴：“知道啦，我在機場就已經鄭重道謝過了。”

薛嵐又道：“據說馬雅以前也是皇家的跳級特招生。她是受皇家董事會寧理事的賞識推薦入學的，算是站在鴨子組這一邊的。所以，她力主你進入皇家，也是有一定原因的。哎，還是要攪進這些事情里。”

艾眉挑挑眉，沒想到還有這一出。但是不管怎樣，自己受了她幫助是事實，如果有必要，艾眉自然不吝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