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沿著一條草木茂盛的河邊往回走，珍妮問曉月：“你覺得‘闖王’說得有這種可能性嗎？”

曉月點點頭道：“可能性應該有。比如貪官家里被盜了幾百萬現金，他們絕對是不敢報警的。”

“如果真是這樣，你覺得葛太太會有什么把柄抓在他丈夫手里呢？她又不可能是貪官。”

“難道只有貪官才怕警察嗎？殺人放火搶劫，哪一件不是犯法。”

“別瞎扯，葛太太怎么可能做那些。”

兩人繼續往前走，曉月腳底板被什么硌了下，她停下腳步彎下身來借著月光細看，是顆山楂般大小的石子，她拾起來掄起手臂使勁朝河里扔去，只聽“撲通”一聲，石子擊碎了平靜的河面，河里的月亮瞬間化作無數個光點隨著波紋向兩岸散去。曉月抬起頭，天上那一輪圓月還平靜地掛在夜空。她盯著月亮看，突然聲音激動地說：“珍妮，我好像找到答案了。”

“什么答案？”

“你看，”她指著河面，“剛才這水里的月亮，它只是天上月亮的投影，其實這世上并沒有兩個月亮，就只有一個月亮。”

“你這不是廢話嗎。”

“我的意思是，我們總說葛太太長得很像范盈盈，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葛太太真的就是范盈盈呢？就像這月亮一樣，我們看著天上一個水中一個像是兩個，其實就是一個。”

“你瞎說什么？范盈盈她早死了！”珍妮聽到“范盈盈”這三個字，如過電一般心臟收縮成一團。此時四周空無一人，月色也好像黯淡了些，她下意識地靠緊曉月：“別提她，大黑天的我害怕。”

“葛太太不是別人，她就是范盈盈！所以她不敢驚動警察！你還記得那件演出服嗎，你說過，只有大牌明星才能穿得起，那除了她，還能有誰？”

“不可能，不可能，曉月，你別瞎說，我轉不過這個彎兒。”珍妮急辯，“她明明出車禍死了，世人皆知，我們還親眼看到了她的墳墓，她怎么又會變成葛懷亮的夫人呢？這根本就不可能！還有，她如果沒有死，那死去的那個女人又是誰？”

“那一定另有其人。”曉月越來越肯定，“我雖然不知道范盈盈為什么成了葛夫人，但這里面肯定有不能讓外人知道的秘密。珍妮，你還記得那篇《女歌星之死》嗎？”

珍妮略一沉吟，說：“我怎么可能忘記呢。”

“剛才一出門我就想告訴你的，你知道這篇文章的作者是誰？”

“誰？”

“就是‘闖王’！”

“是他寫的？”珍妮停下腳步，看著曉月的眼睛，有些不大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