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天外來客
- 絕色紅妝:仙妃太撩人
- 林淺竹
- 2754字
- 2018-12-24 17:01:00
顧直性情喜靜,不像路恒生像玩猴一樣。
昨晚在火場,確實沒有見到,以為也困在里面,等撲滅了大火后,當時自己只忙于關注兒子,倒是無暇顧及到他,此刻想了來,不由地心中慚愧,愧對于他。
再怎么說,顧直也是他從門口抱回來的,雖不是血緣至親,但也是視如己出,關懷備至,平日里更是愛護有加。
聽妻子許嬌娘問起,不由拍了拍頭腦。
劉吉有些心虛,道:“老爺夫人放心,我聽下人們說,顧直大火時,被嚇到了,此刻在奶娘魯媽那,想來與阿壽阿水一樣,是怕老爺和夫人責罰,便躲了開來,一會我叫魯媽帶他過來,向老爺夫人請罪。”
劉吉心虛是路天明把顧直交與他教養,卻負了他,未能將顧直管好,現下心道:“這小子太不像話了罷,枉費了他這些年的教化培養。”
路天明卻擺手,道:“算了,遇到此等大事,莫說他年紀尚小,即便是換作大人,難免被嚇得心驚膽戰,不知所措,你就讓他在魯媽那好,好生呆著,讓魯媽到廚房,給他做些好吃的。”她說完向許嬌娘看去。“給他壓壓驚。”
許嬌娘微微點頭。
劉吉道:“是,老爺,要是沒有其他吩咐,老爺便下去了。”
路天明點頭,道:“劉大哥早些歇息,辛苦你明日起早,往清凈觀跑一趟。”
“不辛苦,老奴分內之事。”劉吉躬身退下。
夜深人靜,彎月當頭,如一層薄薄的銀霜鋪滿大地,三月天的夜晚,淡淡的飄著迷霧,被一陣冷風,吹進了花山城,把整座城都籠罩在一層淡薄的迷霧中。
一道人影,悄然溜進了路恒生的房間。
“呼”,燈火搖曳。
路天生的房間還打著黃燈,只留了一根燈芯,燈光昏暗,一旁屏風邊上,翠娥靠在桌子邊上睡覺,此刻睡得正憨。
燈火下,那道人影身形嬌小瘦弱,走進房間時,手腳輕微,生怕發出聲音來,然后慢慢地向路恒生的軟榻前移動。
近前,經過黃燈下,那道人影似乎根本就不懂得隱藏自己,在燈火下,面孔一覽無余,很快暴露出來,是顧直,那張路恒生說的呆呆傻傻,朦朦朧朧的嬌小的臉。
顧直的臉,有些說不出的白,不是蒼白的那種,帶悔意的表情,微微動容,情面難測。
他向來嘴笨,不善言辭,不知道這會,該要說些什么。
駐足良久,只是輕聲說了一句,“對不起,我錯了。”聲音如螞蟻。
顧直雖然不是許嬌娘親生的,但是,日子久了,雖然都不說,實際上,感情早就情同手足,親如兄弟。但是,臨危之際,卻舍路恒生而去。
面對那熊熊火海,選擇了獨自逃生,他是害怕,膽怯,在痛苦困難面前,選擇了逃避。
逃避了責任。
逃避管家劉吉平日中對跟他的囑咐,照顧好小少爺的責任。
他后悔了,內心不安。
信念沒了。
擔不起責任。
一天了,顧直捫心自責,幼小的心中,不知該如何是好,奶娘的說了許多話來安慰他,但是,他聽不進去,他變得更傻,癡癡如海中孤船,一片浮沉,林中迷失的小鳥,倦鳥難以歸巢。
顧直尚小,盡管在萌芽中,知曉什么是信念與責任。
這一天,顧直也是未進一粒米飯,即便奶娘魯媽給他做了許多愛吃的,還去集市上林小胖家買了最現烤,最香的烤鴨給他,他都毫無食欲,腦中悔意若潮。
直到晚飯過后,他趴在后院的石桌前,劉吉前來安慰他,與他說明了老爺夫人的心意,他才無精打采的吃了起來。
便是如此,也是只吃了小半碗飯,遠不是他平時的食量。
吃飯,洗漱完了,顧直躺在床上,滾來滾去,輾轉難眠,眼睛里滿是前天晚上的情景,便坐起身,靜思了許久,輕聲下床穿好衣服,偷偷到廚房的鍋里拿了兩條溫熱的玉米棒子,向路恒生的房間走去。
夜深人靜,路府中的下人們都已經睡下,沒人注意到他的行徑,他只是悄悄地,沒有人發現,連去廚房拿玉米棒子都格外在小心,生怕碰著什么東西發出聲響。
大黃極其靈敏,又不能驚動它,顧直費了好些方法,最后,把玉米棒子揣在懷中,裹的嚴嚴實實,才瞧瞧摸進了路恒生的房間。
……。
彎月爬到中天,直射下來,落在大地的每個角落,穿過樹間,在水中晃蕩,是風吹動了水面。又慢慢墜落下來,路府庭院中物品植被的影子拉的修長。顧直不知呆了多久,此刻安靜地守在路恒生身邊,依舊是悶葫蘆一般垂頭。
來了那么久,翠娥睡深了,此刻正酣,沒有發現顧直的存在。
久坐了,自然發蒙,顧直畢竟是孩子,定力自然稍淺,加上他白天一整天的擔驚受怕,精神被消磨了不少。
此刻,夜既深沉,黃燈微暗,睡意襲來,如驚濤巨浪,壓進腦海之中,困倦難當,他伏在軟榻前,雙眼皮早已戰斗的厲害。
他太困了,已然是支撐不住,慢慢地合上了沉重的雙眼,腦中便漆黑一片……。
彎月透過紗窗,余光照在軟榻上,如一層冷清地薄霜一般,鋪在路恒生二人身邊。
突然,兩道幽幽地白光從二人身上散發了出來,白光不長,只有幾寸,略帶微弱,不是那么耀眼奪目,卻相互映襯,交織在一起。
兩道光芒,一道是從路恒生手中玉釵發出來的,另一道,則是從顧直掛在胸前的斧頭形狀的玉佩從流出來的,兩股流光,盡然莫名的糾纏,就像是久別重逢的夫妻之間,耳鬢廝磨。
“咦。”
漆黑的夜空中,傳來一陣女童清脆好奇的低沉,“奶奶,那是什么,好奇怪的流光,為什么會那么好看?”
還有她的疑問?
“是滄海靈玉。”聲音蒼老沉重,卻是渾厚有力,“傳說它深埋地底,難得一見,非有緣不可現世,小雪,你這恩人,看來是來頭不小。”
對話間,兩道白芒破空落下,路恒生的房間,憑空出現兩個人影。
這兩道人影,一高一矮,矮的是一名約莫六七歲的白衣女童,束著一頭烏黑的青絲,頂上倒插一只蝴蝶,發尾捆一條潔白絲絹,腰間斜挎著一只百寶袋,袋子正面繡著一只金絲鑲嵌的小兔子。高的那個,堆云髻,銀頭華發,身穿錦緞華服,手持一根枯木杖,杖頭懸掛著一個青色葫蘆。
女孩嬌小可愛,老婦面目慈祥。
老婦人微微一揚手,趴在桌上的翠娥,輕輕一嘆,睡的更沉,靠在軟榻前的顧直,也“嗯”了一聲,一只手垂在一邊,呼呼大睡。
女童走前軟榻前,跪下,伸出一雙白皙的小手,輕輕推動了幾下路恒生,“恩人,恩人,你醒醒啊。”她輕聲呼喚了許久,見未回應,轉頭看著老婦,“奶奶,你快來看看他,他是怎么啦?”
老婦上前,把了一下路恒生的脈搏,皺緊眉頭,喃喃道:“奇怪了。”
“奶奶,他這是怎么了。”小女孩焦急,又追問了一聲。
老婦人搖了搖頭,不語。
小女孩更加擔心,“奶奶,快告訴小雪,他這是傷到哪里了,我們要怎么才能幫到他。”
老婦人輕撫孫女,笑著道:“小雪,你莫要擔心,他沒事,若我沒有猜錯,只是被濃煙嗆暈了,待奶奶施法,將他體內污濁之氣清理干凈,要不到天亮,他便能醒來。”
說罷,老婦人把手中枯木杖交給小雪,把伏在軟榻邊上的顧直抱到一邊,才道:“小雪,你從葫蘆中取出一粒碧綠色的丹丸來,用清水喂給他吃下。”
小雪聽了,點了點頭,把枯木杖斜斜放到與自己齊平,摘在掛在上面的青色葫蘆,拔開葫蘆蓋,倒出一顆碧綠色的丹丸,又在桌子上倒了半杯水,把丹丸放到路恒生的口中,用清水送下,才道:“奶奶,可以了。”
老婦人輕輕地點頭,道:“好,待奶奶施法。”她伸手,呼吸吐納,雙掌揮動了幾下,兩道紅光從雙掌從飛出,射在路恒生身上,一股赤火般的真氣灌入其體。
路恒生瞬間紅光滿面,臉上霞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