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昏迷不醒
- 絕色紅妝:仙妃太撩人
- 林淺竹
- 2570字
- 2018-12-17 09:43:05
玉滿霞看著面前的熊熊大火,兩頰掛了淚珠,安靜地落在了前襟。
騰地撿起阿水扔在地上的水桶,向前院跑去。
玉滿霞顛沛流離了許多年,本來身體已然瘦弱,又惹上了風寒,剛病了一場,才在路府中調理一日,縱使有神醫良藥,此刻也未曾復原,身子骨仍舊虛弱,體力不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才提了半桶水過來,又在路上搖搖晃晃,磕磕絆絆倒的滿地都是,到后院里,桶里的水,已然見底了,翻桶倒了出來,也就飯碗都一點的水。
撒在火里,杯水車薪。
玉滿霞又急又氣,但依舊咬緊牙關,挽起袖子,提起長裙,小心地提了幾回,水雖然不多,但總算是一次比一次要多一點,
她不放棄。
也不能放棄,火海里有她的女兒,她的唯一希望,她茍且偷生的意義。
玉滿霞前兩幾次咬緊牙關,吃力地苦苦支撐,提著的水桶到后院還能潑上幾瓢,到了幾次,已是累到頭暈眼花,手腳不聽使喚,她實在沒有力氣了,“嘭”的一聲,連人帶桶,一起摔在了石階上,翻了幾個跟斗,在地上滾了兩圈,才停了下來,額頭又撞在了桶檐上,瞬間起了一個大包。
終于,玉滿霞無助的“哇”了一聲,大聲呼道:“老天,這是為什么?”
她雖然不知曉,老天為何不公,要如此對她他們母女。
但天要如此,誰又能耐它如何。
要說命短福淺,她與女兒玉湘荷命該如此,認命了罷,但路恒生卻卻計極是不應該,他雖孩童心性,卻善良淳樸,且他祖上多積陰德,父輩又如此心善樂施,若連他都落得如此下場,豈不真是老天無眼了嗎?
難道真的天若有情天亦老么?
路天明見玉滿霞一陣摔倒跌撞,忙叫人扶她起來,輕聲問道:“玉夫人,你還好嗎?”
玉滿霞被扶起身來,嗚嗚大叫,道:“路大哥,滿霞該死,都是我不好,婦人是我之人,本不該進路府,如今,卻給路府帶來災禍,。”說完,又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起頭來。
她自認為,這場災難,是她這個倒霉的婦人,掃把星帶來的,心中愧疚。
路天明忙扶起她來,也無責備之意,只是嘆道:“若是天命,自不敢違,但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我路家上下,仰不負蒼天,俯不虧大地。”說罷。
突然,他噔的一聲,跪倒在地上,便叩了一個響頭。
如此濃烈的大火,路天明也只能虔誠祈求過往神明,幫他一把了。
玉滿霞見路天明如此,也在地上叩起頭頭來。
劉吉手里提著水桶,匆匆跑了過來,見路天明跪倒地上,忙扶他起來,道:“老爺,玉夫人,莫要心急,你看誰來了。”
路天明回頭,見男女老少一大群人蜂擁而至,手里拿著各種裝水的器皿,“路老爺莫慌,我們來了。”他笑了笑。
玉滿霞驚愕,看了路天明一眼,憔悴無神的眼中,充滿了感激和謝意,還有那份令人仰慕的欽佩,這是路天明平日行善助人積下了功德,是路家小少爺的福氣,也是玉湘荷的運氣。
玉滿霞的雙眸閃現出一絲光芒,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摸微笑,此刻,她不是那么擔心玉湘荷的安慰。
她打了幾個咳嗽,被路府的丫環攙在一邊。
有相鄰的相助,從廂房右側斷了與各房之間的連接,使得火勢不在擴散,又弄來許多被子,然后打濕,劉吉帶著幾個之前有過撲火經驗的壯漢,把路恒生和玉湘荷從房間里抱了出來。
眾人齊心,約莫超過了百人,形成接力之勢,各種水桶瓢盆向大火灑去,如數條水龍一般,不消一會的功夫,灑水如注,大火被熄滅,只有一些零星的火苗,還在噗呲噗呲作響,終究還是人多力量大。
饒是路府建筑基石扎實,主梁用材極好,火勢雖大,熄滅后仔細看來,只是簾幔軟榻被燒盡,藤椅木凳也燒壞,窗子湖了薄紙被燒毀,幸而房頂上的橫梁,門框都是在路府自家山林中精選的耐勞材料。
眾人見大火既滅,便紛紛拿著自家的東西,與路天明告別,只留下幾個壯漢待溫度下降后,幫助路府的下人們一起清理一下現場,也且等路老爺吩咐,聽他是否有其他需要相助的。
路天明躬身抱拳千恩萬謝,吩咐劉吉從賬房拿出了百余兩銀子,酬謝相鄰,送各位街坊領居出府,。
阿水帶著劉神醫給徐嬌娘瞧了身體!
劉神醫乃花山鎮當低最有名氣的醫者,他用一根絲線給許嬌娘把了一下脈,便知道她是一時急火攻心,暈闕了而已,并無什么大礙,放下輕輕用了點力,掐了一下她的人中,嬌娘便出了一口粗氣,醒了過來。
許嬌娘喝了幾口茶水,神情也緩和了過來,聽翠娥說大火已經撲滅,自己的兒子與玉湘荷均已救出,這才松了口氣,寬心了許多。
但嬌娘愛子心切,還是很不放心,要自己親自去確認方能安心,便起身下了床榻,跟劉神醫說道:“劉神醫,勞煩您去看一下路恒生。”
“救死扶傷,本來就是醫者應該做的事,夫人客氣了。”
劉神醫二話沒說,應了點頭,叫陪著一起來的搗藥童子挎起藥箱,與阿水匆匆過來,去路恒生的房間。
軟榻前,眾人圍在一起,路恒生安靜地躺在上面,一張小臉撲紅撲紅,如喝醉了酒一般,吐氣均勻,還嘟著小嘴,像是睡著了一般,模樣著實可愛。
那他這副模樣,完全沒有被大火灼燒了一樣,如此安然,只像是在火中睡著了一般,令人匪夷所思,擾人費解。
路天明拉著劉吉問他,“這是?”他也是不能理解,如此彌天的火勢,莫說一個小孩,換做是一個身強體健的大人,被大火圍困了那么長時間,即使不會被灼燒的皮開肉綻,也得煙熏成黑炭頭,也不可能如此毫發無損,連一點傷都未受到。
苦思冥想,路天明這才想起了路恒生出書那天。
那天,許嬌娘使盡了全身的力氣,還是足足在房間里熬了一個白晝,孩子愣是折磨親娘,呆在許嬌娘的肚子里不肯出來。
路天明記得,那是一個極不尋常的黑夜,廣袤無際的蒼穹上空,星月無光。
突然,從遙遠的天際,無端飄來一朵赤焰般的紅云,盤繞在許嬌娘房間頂上,陣陣光芒閃爍,異彩非常。
紅云處,似有一盞古樸的燈盞,懸掛在半空中,閃耀著光芒。
忽地,那片紅云變成一道赤紅的光柱。
那道赤紅的光柱,從半空中瀉了下來,直入許嬌娘的房間,頓時,路府滿庭紅芒爆射。
光柱落下,路恒生呱呱落地,他出生時,身體灼熱,泛著紅光,在那個黑夜中,極是怪異,把接生的劉穩婆和丫鬟嚇得半死。
路天明想了許久,但他終究沒能明白,也許,只有他,廣寒山上,清凈觀的一凈道長,他是世間少有的得道高人,才能堪破天際,知道怎么回事。
路天明看著躺在軟榻上的兒子,不禁長嘆了口氣,腦海中尋思著與一凈道長之約將近,到時在仔細問他罷。
此刻,也只能這般了。
又聽劉吉說,他與鄰居中的幾個壯漢沖進去時,撥開濃煙烈火,才看清,路恒生就倒在房間中央,連一點躲避的東西都沒有,周圍被火燒的一片狼藉,他的身下護著玉湘荷,二人都昏迷不醒。
想到此刻,不禁欣慰,路恒生還是值得他路天明驕傲的,小小年紀,也未曾辱沒家門。
舍己為人,行善抑惡,便是路家的組訓門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