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多長了幾根白頭發，倒是多一些見識，老頭兒，你竟知道本座。”夸海捏著秀發，咯咯一笑。

顧直橫劍，沒有轉頭，他心知妖非善類，而且看他出手時，是沖著少爺而來的，手中法訣掐緊了一些，將周身功法灌人長劍中，隨時準備奮力一搏。

“略有耳聞。”老伯顫抖著身子。

夸海咯咯嬌笑了數聲，捏嘴道，“真沒有想到，時隔數十年，人間竟然還有人識得本座！”

她雙眸微動，盯著老伯問，“老頭兒，你是誰，屬于哪個門派，玉樓峰，莫非也是清凈觀的，這小子的師傅？”

老伯連忙的猛地搖頭，道：“不……不……不。”

老伯一連說了三個不字，慌張躲開夸海如水又暗涌尖銳的目光，戰戰兢兢地回答：“老漢……，老漢只是秦淮河上的一個船夫，什么都不知？”說罷，他忙拉著路恒生，躲在他后面。

夸海呵了一聲，“船夫，我還以為是牛鼻子的弟子，這小子使用的，倒是清凈觀比牛鼻子的功法。”她轉問顧直，“小子，聽說青木老賊死了，那你是一秒，還是一凈的小童的弟子？”

名震天下的一凈、一秒道長，她竟然稱作為小童？

路恒生愕然，心道：“這妖怪是有些本事，竟然如此藐視兩位高人？”

正要起身是，突然老伯猛然拉住了他。

路恒生道：“老伯，這是干嘛？”

老伯道：“公子千萬不要動，我看小哥本領了得，”

路恒生問道：“老伯為何這般怕她？”

“她……，她是陰山九間殿的十大妖王之一，水妖夸海。”老伯偷偷瞄了夸海一眼，小聲說道。

周圍水簾嘩啦作響，顧直耳力極好是，自然也聽到了。

“十大妖王，又是……。”路恒生還未問出。

老伯顫聲道：“人間傳說，大約幾十年前，當世有妖，法力強大，修行了千年，甚至數千年，手眼通天，法力無邊，曾經荼毒人間，殘害生靈，引出當世修真高人聯手出除妖衛道，被三大掌門追殺，此戰轟動一時，十大妖王與三位掌門戰的昏天地暗，日月無輝，之后，十大妖王便人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人們都其中戰果勝，以為十大妖王被盡數誅滅是，如今水妖夸海出世是，必是躲了起來。”

路恒生瞬間明白了過來。

想來，是當年三大掌門并未除掉他們，只是受傷，或者損失了修行，數十年之后，卷土重來，是要回來尋仇的。

不待三人說個明白。

突然，夸海水藍長袖緩緩提起，右手輕輕一揮，瞬間從右邊飛出一條水龍來。

水龍居高越下，狂嘯而來，直撲顧直面門二來。

顧直見狀，運足了功力，忙舉長劍，掄起一圈，挑出幾朵劍花，迎向水龍，兩者相撞，濺起一片水花，水花鋪天蓋地向船中射來，

顧直慌忙回劍，在身前劃出了一道太極盾。

夸海又是咯咯嬌笑，隨即左手衣袖滑落是，露出半截白皙玉臂，輕輕一揮，一條水龍又從左邊飛了出來，同樣狂嘯著朝路恒生等人奔去，一張大口闊開，足足可以把一個活人生吞了。

顧直剛用太極盾的抵住右邊水龍攻擊，轉身又見左邊龍吟之聲想起，也不敢怠慢，手中長劍挑起劍相迎。

突地，夸海一陣嬌笑，雙手同時揮動，從巨浪中同時奔出兩條巨大水龍。

龍行有雨，但不是真龍。

水龍伴著巨浪，向船中他們狂涌，力量巨大。

“噔，噔，噔。”

顧直舉劍相迎，但剛一碰到，頓時被巨大力道沖擊了一下，身子晃動數下，便急急連連倒退了三步，才穩住身形，“哇”的一聲，滿口鮮血，便噴了出來。

路恒生忙扶住他，“顧直，你怎么樣了？”

顧直剛要開口，猛然又有一口甘甜從喉嚨里噴涌而上，“噗嗤。”又是一大口鮮血噴出，顧直瞬間臉色慘白，手中寶劍咣當一聲，掉在船板上。

路恒生頓時慌了神，急急問道。

“少爺，我……。”

顧直還未說完，便暈死過去了。

只見夸海，竟一改剛才的柔聲，哈哈大笑起來，“牛鼻子的弟子，都如此不經打，我陰山九間殿稱稱霸人間的時刻到了。”

笑罷，她突然目露兇光，雙手一抬，四面水簾緩緩升起，隨著他的抬手，同時從四個方向，奔出四條水龍。

水龍狂奔怒吼，旋轉在船周圍。

此時顧直暈死，布在船周圍的光圈，慢慢地散開來，巨浪紛紛涌入船中，路恒生早已驚慌失措，轉眼看了老伯一眼，這才注意到，老伯卻是嚇得癱倒在船板上，雙目緊閉，連頭發都似乎被嚇得白了許多，不知生死如何。

“救命啊！”

“救命啊！”

路恒幾聲大喊。

秦淮河中央水道，茫茫無邊的水系，連一艘船都沒有，更別說是人了，路恒生雖然知道機會渺茫，卻是不能坐以待斃，本能的大聲呼叫了數聲。

即便有人，誰會是水妖夸海的敵手。

……。

突然，一道白影極速從半空中飄然而來，轉瞬之間，人影已經落在水簾上，停在夸海一旁。

只見來人一身白衣，容貌姣好，身段細挑，雙目含媚，風情萬種。

正是昨夜路恒生他們在山中遇到的造夢仙姬雪語琴。

雪語琴雙手揮動，從潔白的裙袖中幾道白光閃出，撲向四條水龍，水龍受了白光力道牽引，頓時向四周散開。

夸海雙手一揮，怒瞪著她，喝然道：“雪語琴，你這是做什么？”

也不雪語琴回答，正要招回水龍。

雪語琴上前阻止道：“妖皇有令，不可傷他，必須抓活的。”

夸海疑問：“什么時候的命令，我怎么不知道！”轉眼望著雪語琴，又道：“莫非你假傳妖皇法旨，想獨吞功勞？”

這功勞，確實是不小，若是完成的好，在陰山妖皇處，定能賞到許多好處。

妖皇的賞賜，妖族之內，誰不奢求，夸海辛苦了一番，自然不能讓他人搶去了功勞。

雪語琴冷哼一聲，道：“你若不相信，可自行問妖皇，妖皇說留著他性命，你我遵令行事便口。”

夸海道：“即是妖皇法旨，為什么其他人都不清楚，偏偏只有你一人知道，莫非是你看這小子長得眉清目秀，看上他了？”

雪語琴再冷哼了一聲，道：“看上他了又怎么樣？”

“看上她，就得付出代價？”夸海作勢。

同為九間殿十大妖王，雪語琴自然不然示弱，冷哼了一聲，“是要動作嗎，我們半徑八兩，誰怕誰！”

說罷，便要迎了上去，瞬間，氣氛緊張，劍拔弩張。

……

“好了，都別吵了。”二人運起法力，剛要動手，突然，一道紅影在半空中閃現出來。

只見來人身形兇悍，面目潮紅，頭上長角，臍上丈眼。

活脫脫的一個怪物，正是昨夜與劉吉打斗的大力尊者。

躲在船中的路恒生見了，頓時嚇的全身大哆嗦。

媽呀，這怪物，怎生的比白宇還要恐怖。

“海妹子，莫要爭吵了，妖皇卻是有命，不能殺了這小子，把他帶回陰山。”

大力尊者一指路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