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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秦淮之上

說起鯉魚躍龍門,路恒生倒是想起了青城鄉(xiāng)試,莫非還真能中個秀才。

能中一個秀才?

承蒙祖上積下的陰德,這個結(jié)果,固然倒極好,也可以光耀門楣。

但是,對路恒生而言,此刻,他想,要是比起中個光耀門楣的秀才,就是昨日了一抹紅裝了。

他竟又忽然想起了玉兒姑娘,那個如籠罩一層紅色雪霜里的女子。

紅妝往往令人聯(lián)想起妖艷,和不好的誘惑力。

但是,玉兒姑娘的那一身艷紅,卻是獨具一格的,那一身照目的紅妝,不是魅惑,而是絕美,世間上難得的清純。

想起那一抹迎上心頭的倩影,路恒生不由地又笑了幾聲,他清秀俊朗的面頰上,竟是也爬上了如少女一般的緋紅。

果然成了癡迷。

也許還沒有,只是已有九分的著迷而已。

路恒生低頭抿笑,突然手指觸動到懷中的比翼鳳凰。

他愕住了。

湘菏妹妹,曾經(jīng)的許諾?

這個?

路恒生搖了搖頭,思緒都要錯亂了,他慌忙回神,輕輕干笑了一聲。

想著便把念頭轉(zhuǎn)向了別處,也許是無聊,他才會無端想這些摸不著掉的事兒。

路恒生笑著問道:“老伯,您在此江面上行船渡客這么多年了,想必經(jīng)歷了許多有趣的事,不知有什么新鮮事啊?”

船行到了江面中央,眼下能望見了的,便是茫茫水系,看不到邊際,也沒有什么好的風景可看,四周都是誰,被是路恒生忌諱的,所以也不敢去碰。

顧直默默挨的很近。

這樣的行程,自然顯得無比無聊些,八卦一下倒是無妨。

雖然是無聊了些,但是說起來,路恒生自小就生長在大山里面,似乎也是早已習慣,哪怕幼年時好動的不喜靜的性子,也被磨滅了幾乎不剩。

長大后,劉吉管教很是嚴謹,想想除了杜進,也沒有什么朋友,相伴的,只有偶偶從青城帶回來的幾簍子書籍。

還有潛龍山山麓的花鳥魚蟲,枯枝落葉。

只是出來,無論怎么,都要見識一下世面,免得真就成了坐井觀天的井底之蛙了。

書讀的多,不如行萬里路,古人說的,也對,畢竟書是死的,再怎么的詞藻,也描繪不出還有的。

不如身臨其境。

聽路恒生這般問,老伯右手撐著穿稿,憨厚的呵呵笑了幾聲。

“不瞞公子,老漢自幼便出生在秦淮水系中,也未曾出過什么遠門,見過什么世面。”

老伯望著茫茫江面,接著說道:“只不過常言說的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此地乃秦淮河支流,水流平緩,物產(chǎn)倒也豐富,所以,平日里,像我們這樣的小老百姓們,不是行船渡客的船夫,便是下水捕魚的漁夫,日子著實過的平凡些,倒沒有什么新鮮的事。”

老伯話里實在,顯得質(zhì)樸無華,憨厚了些。

若是說起平凡,倒是他現(xiàn)在日子。令路恒生想起兒時的高墻大院,深宅老屋,還有遠去修行的爹娘,他的心里突然觸動了一下。

“平凡些好,安居樂業(yè),挺好的。”他似乎也想起了大黃。

大黃年幼時,他娘親從外面撿回來的一條消瘦的流浪狗,只是大黃好養(yǎng),后來吃成了巨大的大肥狗,也許,對大黃狗而言,以后的日子,吃便也成了平凡之事。

所以,路恒生隱隱記得,他可不平凡,老愛惹事,搗出了不少壞事。

大黃的狗窩,不知被他燒壞了幾次,隔壁老街的鋪子,不知掀翻了幾個。

……。

想到這些,路恒生沉默了許久,沒想法,老伯的一字平凡,令他想到了過去的些許,他慢慢地喝了一口茶。

平凡著的一生,就如此罷了。

老伯兩鬢花白,撐船稿的手,生了不少老繭看著模樣,老繭挺厚,他撐船的手,仔細看著,似乎還會有些隱隱顫抖。

風平浪靜,徐徐吹來,拂過面頰,有水汽撲散在臉上。

茶水被這這樣的江風吹得有些微涼。

顧直上來,把路恒生碗里的茶水換了,見旁邊有個碗口大小的爐子,和紫砂壺,想必是穿老伯平日無事,閑著煮茶用的。

“老伯,爐子可以用么?”

“自然可以,若是老漢記性沒錯,船頭應該還有些碎炭,只是前些天受了潮,這幾日窩在岸上,未來得及挖出來烘干,不知可能燃燒起來?”

顧直低頭,緩緩起身,果然在灰色的夾板中的麻袋里找個一些微微潮濕的木炭。

顧直操持家務手段嫻熟,熱一壺茶水而已,小小爐火自然不再話下,爐子很快紅彤起來,不久,茶水便熱了,便給路恒生換了一碗。

路恒生讓顧直給老伯倒了一碗。

老伯見路恒生善談,便升起了船帆,接過茶水,“秦淮河自古聲動天下,名人軼事,倒也不少,比起江邊茶樓酒肆的那些說書先生,老漢知道的就少了。”

“哦,老伯若是方便,不妨說來給小生聽聽,如何。”路恒生饒有興致。

老伯憨笑,說道:“有什么關(guān)系,公子若是不嫌棄無聊的話兒,老漢便說說。”

路恒生自然高興,猛地的點了一下頭。

老怕押了一口茶,又接著說道:“在秦淮河上頭,河中主流,那是一個別提有多繁華熱鬧的地方,名伶薈萃,夜夜笙歌,無論是什么時候,哪個年代,盡是一片不一般的繁華,哪怕早些年,時局動蕩,那里也從來沒有變過,匯集到哪里的,都是一些達官顯貴,名流公子。”

路恒生來了興致,他曾經(jīng)也聽聞過,江南秦淮煙雨之地,名伶云集,如百花綻放,燦爛奪目,特別是每年一季的花魁,花中極品,艷壓群芳,不僅相貌頂尖兒,才藝更是首屈一指。

他將杯中茶水喝了半口,對老伯笑道:“倒是略有耳聞。”

但這一個略有耳聞?

也是在書中雜談小記里看到,和青城書院里聽其他同學偷偷說起來,說秦淮河上的名伶歌姬,色藝雙絕。

談論這種有傷風化的話題,在青城書院這種頗具名聲的書院里,教室里的院規(guī)明文,是禁言,若是讓老師知道了,那是要受罰挨板子,不給飯吃的。

但是,不管是否會挨板子,有沒有飯吃,其實路恒生早有想去見識一下,奈何劉吉看守的緊,又沒有相約的伙伴。

想必是讀書人出入花街柳巷之地,有傷大雅,即便如此好奇,所以還是沒有哪個同學敢去,免得丟失了臉面,和損壞了青城書院的名聲。

老伯笑笑,畢竟見多識廣,察言觀色的本領(lǐng)早已練就了,看路恒生來了興趣,想必多說幾句,能多撈到銀子,把船帆升了更高,讓船只在平緩的江面上,隨風逐波緩緩前行。

系好繩索,他也坐了進來,不客氣的讓顧直倒茶。

“看公子年紀輕輕,想必也是一個性情中人,老漢說說倒也無妨,在秦淮河上,有一艘巨大的船只,人稱七花坊,聽說里面的女子,個個技藝非凡,才色絕佳,長得美如芙蓉,貌似天仙,秦淮河上的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老伯說這話時,故意把聲音壓的很低,似乎習慣性的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好像是怕被別人聽了去。

“花坊主人,名叫霓裳公主,更是如牡丹絕艷,百花魁首,是個天下無雙的美人。”

河中除了他自己,便只有路恒生和顧直了,這個舉止避諱,想必老伯是個懼妻的主兒了。

路恒生見他這樣,呵呵一笑,也輕聲問道:“莫非老伯上過花坊?”

老伯擺了幾下手中的船稿,憨笑道:“老漢就是河上的一個咸魚船夫,哪有這個本錢,一睹名伶絕技芳姿,不過也是聽別人說的,霓裳公主雖然是才貌雙絕,風姿綽約,但異常神秘,從來不輕易示人,別說是我們這種柴米油鹽,只夠三餐不餓的小老百姓,便是連京都里聲名顯赫的王孫公子,峽江兩岸的達官貴人,也不是誰想見便能見到的。”

路恒生哦了一聲,說道:“如此神秘,莫非是她還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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