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就叫小雪
- 絕色紅妝:仙妃太撩人
- 林淺竹
- 2700字
- 2018-12-06 09:58:04
路恒生轉頭問顧直,顧直搖了搖頭,示意不知,他又問阿壽,阿壽笑道:“小少爺如此聰慧之人都不能理解,我一個家奴,哪能明白這深奧的道理。”
路恒生點頭,道:“是也奇怪了。”
阿壽看了一眼擱在地上的籠子,見那小白兔依然縮在一起,呵呵笑了一聲,道:“小少爺,有了這只兔子,就用不著去街頭的方記肉鋪了,買些調料回去,一禍燉了,便肉和骨頭都有了。”
聽阿壽這般一說,籠子的小兔子似乎聽懂了,猛然跳動了幾下,碰的籠子嘚嘚響,那雙兔眼悲傷的轉了幾下,然后便放棄了。
像是已經知道,即使它使出渾身力氣,也是無用的,那就是它的此生的牢,是走不出去的。
它那弱小若雪的身體,抖動的格外厲害,如臨近刑場的犯人一般驚恐。
“莫要嚇它,要是嚇壞了怎么辦!”路恒生小眼瞪著阿壽,又伸手摸了摸安撫小白兔,又道:“誰說我要燉了兔子取骨頭的。”
阿壽不解,道:“那不然,難不成還是真給大黃玩耍的么?”
路恒生笑道:“當然不是啦。”
“那作如何?”顧直也問。
路恒生眼珠子快速的轉了一圈,然后道:“跟我走便是了。”說罷,他叫顧直與他一起,抬起籠子,也向人群中走去。
阿壽見了,忙跟了上去,道:“小少爺,您這是要去哪里,那個不是回府的方向。”待他說完,路恒生與顧直已跑出了老遠。
路恒生和顧直二人抬著籠子,幸好籠子偏小,小兔子體型不重,兩人抬著一路小跑,穿過了幾條街道,又繞過了幾條巷子,已接近城北門樓下。
阿壽一路緊趕,穿梭在人群中,奈何這兩家伙不知是天生的,還是鍛煉出來的,小小年紀,跑路的本事比大人還要厲害幾分。
阿壽跑到城樓下時,兩人已在那邊等了小半會了,路恒生沖他喊道:“阿壽叔叔,你快些過來,磨磨蹭蹭的干嘛。”
阿壽撐著大腿,上氣不接下氣,道:“小少爺,您這是要去哪里,再走就要出城了。”
路恒生道:“我就是要出城的,老婆婆不是說了嗎,小兔子本該屬于山林的,我要送它回家。”
阿壽愕然,奇怪地問道:“啊,莫不是小少爺把它要放生。”
“當然,莫不成如你說的那般,買幾兩蔥蒜香料,生一堆碳火,燉著吃了。”路恒生道:“不是你說的嗎,小兔子那么可愛,又溫順,比我還要乖巧,你說,怎么能忍心吃了它呢。”
阿壽無奈,心道:“這小祖宗真是一會一套的。”
道:“若要放生,找個地方把籠子打開,它自然就自由了,何必跑遠,等會回去晚了,我們又該遭罵了。”
路恒生狠瞪了阿壽一眼,道:“阿壽叔叔,你怎么能這般沒有同情心呢,挨罵事小,如今小兔子都受傷了,行動起來多有不便,若隨便找個地方放了它,它遇上逮人了怎么辦,豈不是不僅沒有幫到它,反而害了它,那時沒有成我們鍋中之物,便做了他人的下酒菜,豈不是更加可憐。”
阿壽點了點頭,笑道:“小少爺說的極是,要依你之言,該怎么做才好。”
路恒生想了想,道:“爹爹常說,‘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我買了它,就要對它負責的,自然是先幫它治好腿傷,然后找個空谷幽山,鳥語花香的地方放了唄。”
“啊,那豈不是沒完沒了了。”阿壽擔憂道。
路恒生道:“若不然,至少要幫它包扎一下,洗個澡吧,我聽說兔子最喜愛吃胡蘿卜了,一會你去弄一個來,喂飽它來,它才有力氣回山林中去了。”
阿壽抬頭看了看天空,時候還尚早,出來時間也還短,更何況他知道是拗不過路恒生,便道:“好吧少爺,等下找過適當的地方,放了小兔子,不然,若回去晚了,老爺夫人非把我抽筋扒皮。”
路恒生不悅道:“我爹爹不是跟劉大爺出遠門去了,哪有空閑理會你,再說爹娘又不是那地獄里爬出來的魔鬼,怎會抽你的筋,拔你的皮么,你看那些大叔阿姨們都敬稱爹娘叫什么活菩薩,你說哪有不慈悲的菩薩呢,他們若是見了這可憐的小兔子,自然也是心疼的。”
阿壽被路恒生的話繞了進去,覺得很是道理,便憨笑道:“那是,老爺和夫人是最善良了,花山鎮家喻戶曉,誰人不知。”
路恒生哈哈大笑道:“那便是了,小兔子回到山林,自然也快樂了,你還不快些找胡蘿卜去,若再耽擱,小心我先抽你一頓。”
路恒生一副野蠻像。
阿壽點了點頭,便走到隔壁攤子上,掏了錢,買了一籃子的胡蘿卜。
路恒生一旁偷笑,喃喃自語道:“從前未曾發現,阿壽叔叔挺傻的,但是很可愛。”
顧直道:“那是少爺聰明罷,阿壽叔叔哪是您的對手,您只不過三言兩語,便把他虎的一愣一愣地。”
路恒生詫異的看著顧直,道:“咦,你幾時也學會恭維了。”
顧直笑而不答,一副如大人般深沉的樣子,望著提著籃子朝這邊跑來的阿壽。
木蓮山北麓,離花山鎮最少有十里路程,此地大多是四季常青的禾木,樹木成蔭,花骨朵朵,這個時節,大多是含苞待放,欲要爭艷。
山麓石道上,兩旁露著青苔,此刻人漸稀少,只是偶偶遇到幾個踏青的文人騷客,山野樵夫,或一兩對羞羞答答的春情男女,正濃情蜜意,十指相扣漫步春林。
三月時節,前些日子雨水淅瀝,澆灌了花山鎮的大地,經過洗禮的山林,樹早春芽,花團簇簇,萬象更新,一片迎新的氣息。
此刻艷陽高照,山間迷霧消散,林里動物悉悉索索,樹上春燕嘰嘰喳喳。
阿壽提著裝小兔子的籠子,又拎著籃子里的胡蘿卜,蹣跚走在最后面。雖然此時氣候宜人,又空氣清新,還帶微風襲來,確實是跟適合徒步旅行,但提的如此多的東西,又行了一段很遠的路程,他的額頭上還是泌出汗珠。
阿壽用手臂擦拭了一下汗珠,道:“小少爺,我看這里不錯,景色挺好,且人煙稀少,應該安全了,不如就放小兔子在這里吧。”他看了一眼前面漫無盡頭,蜿蜒崎嶇的山道,腿腳便顫抖了起來。
走在前面的路恒生回頭看了他一眼,又望了望顧直,顧直點頭,才道:“好吧,就是這里了。”
待阿壽走前,放下籠子,路恒生蹲下,把小白兔抱在懷里,從籃子里拿出胡蘿卜,喂給它吃,輕聲道:“小兔子,你要乖哦,吃飽了,便回家去,千萬別在落入別人的陷阱里啦,若不然,恒生怕是救不了你啦。”
小白兔啃著路恒生手里的蘿卜,又磨了磨牙,豎起兩只大大的耳朵。
路恒生又道:“我爹常說,‘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今日我們能相識一場,便是緣分,吃飽了,好回山里去,與爹娘,還有兄弟姐妹團圓,以后千萬別在亂跑,小心不要被壞人抓住了。”
小兔子想來是餓極了,它聽了路恒生的話,又輕輕磨了磨牙,把路恒生手里的最后一截胡蘿卜咬在了嘴里。
路恒生輕撫著她它背上的毛,潔白柔軟。
他有些傷感,幽幽地說道:“小兔子,今日一別,不知以后還是否有機會相聚,不管能否,你一定要記得我,我叫路恒生,路是道路的路,恒是恒古不變的恒,生呢,自然是生生世世的生了,對了,認識你那么久了,還不知你叫什么呢。”
他撓了撓頭,笑了笑,接著道:“是了,你又不能說話,無法告訴我你的名字,但沒有關系,若不然,我給你取了一個如何。”
小兔子似乎聽懂了,又輕輕磨了磨牙。
“你也聽不明白。”路恒生嘆氣,道:“不然這樣,我看你一身如雪一般潔白,連一點雜色都沒有,就叫你小雪吧,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