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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屋中密會

  • 御龍凌極境
  • 魎歌
  • 3394字
  • 2019-03-11 23:33:27

寶藍抬頭,淡淡望了這身前之人一眼,卻沒說什么話,剛想徑自走向前去,寧王眉頭一掀,便側步一攔,那雙目中,卻有怒火閃動。

徐伯淵把眼瞧去,自然知道這位小主子已憋了許久,此刻寶藍只言不發,卻是撩起了他的真火,便和聲道:

“小王爺,藍小姐也是為了大局,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

寧王側頭望去,卻是不怒反笑。

“為了我好?便終日學個烏龜模樣,任憑別人騎到頭上拉屎,還悠悠然在這召什么密會?”

“為了我好,便明知已是九死一生,還要拖我兄弟入這火坑!”

“難道王家出來的人,便只知道拿張臉去勾那些涉世未深的男子替你賣命,且不論先前便勾著一個,如今又朝我兄弟下手,你這蛇蝎…”

他越說越怒,便將一張臉都擰了起來,那桌首的長姐姐終于忍耐不住,輕聲喝道:

“坐下!”

這一聲喝之下,便是滿屋寂靜,更沒半個敢喘口大氣的。

寧王緩緩回頭望去,那長姐姐一反常態,一雙眼瞪的極大:

“性命攸關之際,第一件事,卻是替你那些臭味兄弟著想,你便是這怪脾氣,我不怪你。可寶藍也是我從小長大的姐妹,你兄弟信得過,我姐妹就不行了?”

寧王沉默。

他心知自己家這位在外從來都是給足面兒,更極少呵斥自己,此刻如此,怕也是動了真火。

他回頭冷眼望著寶藍,終于沒把那句最傷人之話說出口來,只是冷笑望著這少女頻頻點頭,便大步回了座兒,卻是一副吊兒郎當模樣,連一雙腳,都擱在了桌上,身子往那椅背一靠,又拿雙手枕著腦后,竟是副閉眼假寐模樣。

徐伯淵苦笑一聲,望著那雙新換的醒目白綠大鞋,嘆了口氣:

“小王爺,在座各位,可都是一方首腦,我們先端了儀態,好好議事,可好?”

寧王望了這人一眼,便是一聲冷笑,他可不在乎什么大統領,又瞥了寶藍一眼,輕笑道:

“我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明知那邊已有了定論,只留給我們殊死一搏之路,卻依舊在這邊做縮頭烏龜,還要一本正經邀這勞什子的會。”

他眼瞧著寶藍已緩緩坐到了另側桌首,譏道:

“素聞王家眼線通天,便是陸步惟身邊都能插進人去,套出信兒來。可連我都知道,自今日入夜起,這大城里,最少有六處王家產業被付之一炬,死傷只怕有上百口,便連家中護衛教頭,都被人毒打致死,那尸首,如今還光明正大的吊在城門口,我倒想問問你,你難道不知道?你又做了什么?”

寧王越說越怒,忽然便直起身來,猛的一拍桌子,巨響之下,這屋中之人卻沒一個動了半分眉毛,只靜靜聽著他喝問。

“我們是修為比他們差了,還是高手比他們少了?盡拿些隱忍無用的婦道算計,那些人與你同吃同住,也算是極親之人,你就忍心看著他們尸首遭人輕賤?我問你,那些人無辜身死之際,你又做了什么,你晚上不會夢到那些面孔么?”

他一串逼問,便如暴風驟雨般迎頭澆向寶藍,便是長姐姐與另外兩人,此刻也是神色黯然,微微搖頭,那為首的女子極擔心的望了始終低頭不語的寶藍一眼,柔聲道:

“妹妹,你素來機智,但凡行事,便沒由頭,也必有苦衷,你…你倒是說句話啊。”

她說到最后,卻是帶上了幾分無奈。

寶藍聞言,似如夢初醒,這才抬起頭來,輕聲道:

“寧王殿下是問我入夜以后,在做些什么么?”

寧王一怔,不耐道:

“賣什么關子?”

寶藍點頭,似想了半刻,恭敬回道:

“逛了會院子,述了些兒女情長,交了個朋友。”

她瞧著寧王鼻息漸沉,似又想了想,又輕聲道:“還招了個門房。”

此刻密室之中,除了寧王沉重的喘氣聲外,便在無半點聲響,就連隱在墻角的那個龐然妖物,此刻似也聽懂了主子那些話兒,坐在那處,卻不敢挪出半點聲響,更不敢滴下半點口水。

寧王已是怒極,冷笑之下,卻當真不知該拿什么話兒罵這厚顏無恥之極的女子,把眼瞧了瞧長姐姐,見她神色也是極難看,便再也忍耐不住性子,正欲痛罵過去時,卻見寶藍在那邊緩緩立起身來。

這少女平時溫婉嬌柔模樣,便是個人瞧了,都會心生憐惜之意,生怕她著了欺負。此刻靜靜立在那處,輕眼將屋內掃了一番,卻有股莫名氣勢躍然而生,便是寧王,也是聲勢一滯,這才憶起這姑娘先前便露過極深韜略,實是這一屋之人之長,更遠勝此刻一臉心不在焉的徐伯淵。

他正自躊躇,卻聽寶藍在那清聲道:

“成大事必不拘小節,王家心痛,便有我家在一日,那些兄弟事后必將厚葬,家人定得一世厚報,我以我性命發誓。”

她淡淡瞧了瞧寧王,卻不停歇:

“可殿下話語之中,卻是有多偏頗,便最重要一條,我覺得,此次雖確無勝算,卻還談不上什么九死一生。”

寶藍說話之間,便自懷中掏出了張薄紙,恭謹遞給了長姐姐。

長姐姐臉上亦是有疑,便望著寶藍面孔,展了那紙讀了一遍:

“自吾一去,聞主家終日思念,幸得平京亦有善人,順道于我書此信聊掛思念,實大幸也,有皇天在上,小子平安,未卒與歲。萬幸,萬幸,勿回,返日再期。”

她念畢,卻有些云里霧里,又將信遞給寧王,這廝念了許久,連一頭頭發都抓成了雞窩,卻也一籌莫展,卻聽寶藍輕聲道:

“這信,是你那位小兄弟偶爾得來的,說起來,他只花了小半柱香便解出了這藏字信,還快過我一些。”

寧王一愣,斜眼瞥了瞥寶藍,臉色便有些僵硬。

“那,那小子那么快就看懂了?…那我可不能輸。”

他猛一抽手,便自徐伯淵堪堪摸到那紙邊緣之際,又擺到了桌上細細吟了幾遍,便發現了些許因頭,眉梢微展處眼露笑意:

“原來如此。”

“怎么說?”長姐姐一臉情急。

這小王爺一臉得意瞧了瞧身邊之人,笑道:

“倒也稀松平常,便每行第二字,與最后四句第一字連讀即可。”

長姐姐依言,便輕聲讀到:

“吾主證道,大皇子卒,萬萬勿返?”

她猛然抬頭,望著寶藍輕聲道:

“這是平京給陸步惟的信?”

她見寶藍點了點頭,心頭卻是依舊有些困惑,又細瞧了這信一眼,便朝寧王問道:

“那,我們能如何?”

寧王那張笑臉便頓時僵在了那處,他知道此信定是個大契機,可此刻真要他說上些什么,卻有些說不出來,一時尷尬之際,那先前還將將眼皮瞌睡的徐伯淵卻已長身而起,睥睨之間寒聲道:

“趁他們還在等訊不敢放手做事,雷霆一擊,攻他們個措手不及!”

眾人眼中皆是一亮,下首那兩人中,便有一面闊目深之人沉吟道:

“聽著倒是慷慨,可這就全力以赴,便沒任何退路了,我尋思著,是不是太過冒進了?”

這人一臉樸素之相,說話語調奇怪,似也不是大梁人士,可也并沒東海話中那些硬直之意,聽起來,倒似鼻音用的甚多。

徐伯淵眼神一瞥更不多話,舒臂抽出了腰間那柄青鞘長劍,沉聲一喝,便猛力將那劍刺入桌中尺余。

“大梁自建國以來,從來便以武為首,以軍為先,便連如今陛下立儲,都以長幼為次,修為為先。”

他望著桌上那劍寒意凌冽,厲聲道:

“如今千奇百巧之間,倒叫我們得了訊息之利,必是先祖亦在眷顧長公主,讓我們放手做事,憑奇武雄兵,立不世奇功!”

“說的好!”寧王眼中似有烈火熊熊,一臉躍躍欲試,便也猛的站起身來。

這密室內其余眾人,望著這一老一小二人慷慨激昂,卻都有些冷淡,便就是那位被喚做長公主的貴人,此刻也在琢磨徐伯淵先前那些話兒,連什么祖宗護佑都扯了出來,實在有些顛三倒四,不由微微搖了搖頭。

那先前說話之人性子卻有些直,皺眉道:

“大統領是先前喝多了么,怎么有些少年莽撞意味。”

徐伯淵一愣,眼神微斜,便望了那人一眼。

“到底是我喝多了,還是有些人到了如此關頭,心中生了膽怯?貴派千年以降,便與極宗王家交好,如今籌謀大事,你家那個瘋瘋癲癲的掌門,卻又在何處?”

那人臉色一僵,一雙眸子冷冷瞥回了眼徐伯淵,低聲道:

“來了大梁如此久,倒沒曾想到,還有被人說膽小的一日。”

他這話一出,不光是屋內知道他的諸人,便是徐伯淵也是微微一愣,知道這話拿來說這出了名的南洋兇徒,倒確實有些可笑,他卻似不在意,朗聲道:

“不管如何,如今那處已定,徐某千辛萬苦,遣鐵甲軍逾了防區幾千里,便已是立了投名狀,再沒存什么后路之想了,諸位可能還留有后手,可捫心自問,你們是那處的人么?便是腆著面孔此時投靠過去,就算他們如今放你們一馬,日后難道還會給各位太平日子不成?”

眾人聽了這話,卻皆是暗暗點頭。

大梁天下,不光是朝野,哪怕武道中,也是派系分明,皇宗獨大勢壓三宗,可其他三宗,卻也沒一家肯輕易與皇宗結好,各自在朝中有所依靠,更每多明爭暗斗。

此次那位琪皇子得勢,皇宗必愈發如日中天,只怕便要借機發難,尋著三宗諸派的麻煩,了那些恩怨,在場諸人,可都脫不了干系。

只是長公主思索之間,卻有些憂色,把眼輕輕望向寶藍道:

“別的不怕,可你那邊,與吾宗那些血海深仇,我倒真擔心他們這次會站在皇宗那邊,若那些人也參合進來,那就真大事不妙了。”

“不用擔心了,吾宗早來了人,不多,但修為極高。”

寶藍輕聲一句話,卻把屋內五人都聽的一愣,徐伯淵那張臉都有些發白,寒聲道:

“怎么不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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