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離離開了山莊后，直奔葉家，她等在圍墻外的一顆大樹下，沒過多久，扛著葉云衣回葉府的人就出來了。

“音鬼大人。”

“換個地方說。”

“是。”

音離領著人去了護城河邊，她低頭看著湖光中兩人晃動的倒影，率先開口道：“老李，連我的墻角也敢聽，誰給你的膽子？”

老李一聽，雙腿就跟沒骨頭似得，立刻跪在音離面前，一句話都不敢說，渾身發抖。

“說話。”

“是……是霧鬼大人命我來傳話。”

老李剛說完。

啪！

音離手中的軟鞭狠狠掃來，在老李臉上留下一道紅痕。

老李哆嗦著，不敢抬頭，跟不敢去擦拭臉上的血。

“偷聽就算了，竟然還騙我，老李，你是不想活了嗎？”

“屬下不敢！”

老李一聽，連連磕頭，不停求饒。

一腳踩在老李后背，音離毫不在意的加重力道，鞭子一下一下輕輕拍打在老李沒有與地面解除的另外半張臉上，笑吟吟道：“我的性子你該清楚，對待常人我尚且不會留情，更別說，是你這種手上沾滿血腥的惡人了。”

“音鬼大人……”

“你不說沒關系，看在你為江鈴辛苦這些年的份上，我不殺你，你滾蛋吧，從此不許再入江鈴城。”

音離踹了老李一腳，然后轉身，就要離開。

“音鬼大人，屬下知錯，屬下交代，屬下什么都說！”

毫不懷疑音離的話，老李拉住音離的裙角，再不敢隱瞞半分。

音離停住，但卻沒回頭，也沒再看老李一眼。

老李抓緊音離裙角不敢松開，他的臉一邊臟污一邊血紅，看起來十分恐怖，但是他毫不在意，只是垂首，回答音離最初的提問。

“赤霞最近大事將起，霧鬼大人說您需要幫手。”

“她算的？”

“是。”

音離回過頭，俯首看向老李，說話的聲音聽不出息怒：“剛才為何不說？”

“霧鬼大人說，您若知曉，一定不會錯過，她不愿您卷入此次事件。”老李頓了頓，將霧鬼交代的原話直說了：“而且禍亂一起，霧鬼大人將無法庇護你，您可能會有危險。”

霧鬼的話音離毫不懷疑，她沉默半響，然后松口道：“今晚亭子里的黑衣斗篷人你認識吧，暗中監視他，若有任何異動……”

“屬下明白。”

老李聞言，心中松了一口氣，連忙應下。

“去吧。”

“是。”

老李撿回一條命，立刻起身，臨走前，還不忘將霧鬼親手寫的一封信遞給音離。

待到老李完全離開后，音離才從沒有任何署名的信封里取出一張小紙條，盯著上面用朱砂寫的幾個字，出神許久。

[八月十五，月圓之夜，勿忘。]

將紙條揉成球狀，握在掌心，音離深深呼吸一口氣，然后才松開手，隨手一揮，將手中的白色粉末灑入護城河內。

抬頭望向天空明亮的月牙，音離抬手撫上自己的心，輕聲低喃道：“重生之日，我怎么會忘。”

同一時間，其余三鬼也收到了霧鬼的信件，她們抬頭望向明月，嘴里吐出的言語，同音離竟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