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家吧。”白父虛弱道。

“沒事的，爸，聞人哥哥還記得嗎？他已經答應融資白氏。”

白夜晴笑的開心，緊緊握著白父的手：“你不會有事，白氏也不會有事，你們都不會出事的。”

“沒用的，我了解那孩子。”白父一雙眼睛仿佛看透了。

喉嚨間像是梗著什么，白夜晴忽然低下頭說不出話。

“我渴了，晴兒，你去幫我倒點水。”

“好，爸你等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恩。”

白父仿佛用盡全身的力氣，慈愛的眼光一直停留在白夜晴的背影上。

顫抖著手，努力的靠近著鼻息間的氧氣罩。

在手覆蓋上的下一秒，一只大手牢牢攥住他的手腕。

……

白夜晴裝完熱水，很快就拎著熱水瓶回來。

原本應該停放白父病床的位置，空蕩蕩的。

“爸……”丟下熱水瓶，白夜晴發瘋一想的找尋著。

慌亂間，余光在一間單人病房里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扶著墻壁松下一口氣，想要邁進去的腳步聽到里面傳來的對話聲，停住了。

“你恨我，不會融資白氏的。”

是父親的聲音。

白夜晴下意識將自己藏起來。

“我恨你，當年是你勾引母親，才害的我家破人亡，父親致死都郁郁而終。”

“我和你母親干干凈凈。”

“嗤，白夜晴不愧是你女兒，和你學的勾引人很有一套，昨天晚上我很滿意。”

“你！”

“放心，我會找人看著你，你的命是我的。”

“我現在栽了，命交到你手里，我認了，能不能放過晴兒……”

“除非她死，不是你女兒。”聞人霄言語帶著狠戾，隨即一笑釋然：“我們來做個交易。”

“什么？”

“白氏和白夜晴，你選一個。”

站在門外，白夜晴聽得渾身冰涼，腦海亂哄哄的。

卻準確的記住了一件事情。

除非她死。

白氏和白夜晴，只能選一個。

……

微風拂面，白夜晴混進聞霆集團的公司頂層，站在高樓邊。

嘴角綻放著甜美的微笑，她知道，父親一定會選擇她。

可白氏是因為她養虎為患，變成現在這樣，她已經沒臉繼續這么活下去。

她一點都不恨聞人霄，這樣挺好。

巍顫顫的翻過護欄外，白夜晴低頭看向腳下，高度讓她頭暈目眩。

手邊一塊石頭壓著遺書，確認一切都準備好，白夜晴解放一樣的放開手。

像是一只想要翱翔卻折翼的小鳥，快速墜落在地。

綻放在身邊的鮮紅色，渲染著她最后的美麗。

醫院剛剛回程，聞人霄下車的瞬間目睹了全程。

望著那從眼前墜落，已經無法保證人形的身體，發瘋似的撲上去。

“白夜晴！我不許你死！不許！”

“晴兒，晴兒，你醒醒，你別嚇我。”

“我答應你，白氏，你父親我都救，你說什么我都答應，我答應你……”

半空中，白夜晴看著抱著她尸體泣不成聲的聞人霄，愣了。

手下意識的撫摸過他的臉頰：“答應我的，不許騙我……”

黑暗襲來，白夜晴瞬間被吸力所拉扯，失去意識。

聞人霄懷中的尸體，也逐漸散去溫度，慢慢變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