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上線，姜嫄先去見了墓中無人，給對方武器上加了一絲靈氣，算是給這個便宜徒弟的告別禮物。

“謝謝師父父，你最好啦，哈哈，看那個君太萌還敢小瞧我！”墓中無人一臉高興。

和墓中無人道別后，姜嫄找到了萬婉。

“你……你說什么！？”萬婉攥緊雙手，一張臉上滿是不敢置信。

萬婉懷疑自己聽錯了，她居然真的是那個姜嫄。

那個……害得她休學在家，陷入抑郁甚至幾度自殺的初中班主任！

“是，無論你想報復還是要賠償，都可以。”姜嫄垂下眼簾，語氣依舊平淡。

“哈……呵呵，你說的真是好輕松啊！”萬婉冷笑的往前一步，瞪視著姜嫄。

不知道為什么，其實她內心的恨意，并沒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深刻，過去的事情在她的記憶里早就已經模糊。

只留下痛苦的感受，揮之不去……

但是，此刻，在她把姜嫄當初朋友之后，卻得知對方就是讓曾經的自己痛不欲生的人，她心里的感情不可謂不復雜。

似乎人格被分成了兩塊，一半說無法原諒，一半說去日無可追。

姜嫄看著萬婉明顯陷入混亂的思緒斗爭中，不禁嘆口氣，實際上，從小心口中得知宿體的所作所為后，她并不認為對方會原諒自己。

但她今天的目的并不在此，而在與讓萬婉放下心結，面對現實積極接受治療。

“不用猶豫，心里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她上前一步，擁抱住萬婉。

萬婉一瞬間眼淚就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她喉嚨發癢，用盡全身的力氣忍住即將脫口而出的嚎啕大哭。

一時間她只覺得手腳發軟，無法再靠自己站立，她多想問問姜嫄，為什么還有臉理直氣壯的站到自己面前。

又到底是什么時候知道自己就是她曾經的學生萬婉的？

姜嫄半抱著她，隨著萬婉下落的力量滑坐在地。

她感覺到自己胸前被沾濕，身體微微僵住，這是她第一次看見一個人哭泣卻絲毫不發出聲音。

“對不起，但是……”姜嫄生疏的伸出手，用曾經哄小皇子的方式，撫摩萬婉的頭發。

她微微推開身體一直在顫抖的萬婉，注視著對方紅彤彤的眼睛說道：“不管你曾經遭遇了什么，不要用我的錯誤，去懲罰你自己。”

萬婉微微睜大眼，一時間腦子像是被錘子眾擊了一下。

她想起來了，初中的時候，姜嫄是一個不怎么愛管事的班主任，相比起其他班一見到班主任就噤若寒蟬的態度，班上的同學都非常喜歡她。

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萬婉，從小到大在關愛中長大的她，原本以為對方也會格外關照自己。

但事實并不是這樣，姜嫄看不慣她總是行使特權，經常請假不上課，甚至各種集體活動都以心臟病唯有拒絕參加，即使那些活動實際上并不會引發她的心臟病。

此后，無論是上課還是下課，姜嫄都對她采取視而不見的態度，她本來以為對方一定是厭惡自己。

但是，某次放學后，她突然病發，卻是姜嫄背著她匆匆趕到最近的醫院。

事后，姜嫄只留下一句話，就是那句話，讓她如遭雷擊：“如果你自己都把自己當成弱者，那沒有任何人能夠幫得到你。”

那時候的她堅定地認為對方是在諷刺自己，于是她開始用一切的方法證明自己并不是弱者，即便是不適合心臟病患者參與的活動，她也一味蠻干。

因此加重了病情，同學們也因為她動不動就發病而不再敢跟她接觸。

從小到大，她第一次體會到孤獨的滋味……之后父母就幫她辦理了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