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朝皇宮后山。

“夜空很美吧？”

“嗯。”

“無論何時何地，何種境況，只有這漫天的繁星，亙古不變。古人說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成蹊這一生，若能得心上人相伴，如今夜這般，閑時賞月看花，榮華富貴便都是虛無了。”

許寧望著星空，意有所指，心馳神往。

姜嫄轉頭不明所以地望著似乎話中有話的許寧。

忍不住開始沉思，這就是人類對愛情本能的向往？

這個人一直如清風明月般無欲無求，這么多年也沒見過他與哪個女子走近，原來也會希冀愛情，渴望與人相伴終生。

感覺到她的注視，許寧垂下眼睫，眼神清凌凌的看著她，低聲道：“失禮了。”

“你有心上人？”

姜嫄突然有點好奇。

“咳咳……這個。”

許寧干咳兩聲，不知該怎么回答。

難道要說，她就是那個心上人，這可是萬萬說不出口。

“沒有？”

姜嫄覺得理所當然，古人好像流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有……有的。”

許寧移開視線，看向一邊的石頭。

“很喜歡她？”

“嗯……很喜歡。”

甚至可以說是愛，那是無論能否得到，也希望她幸福的感情。

許寧想著，忍不住回過頭看向姜嫄。

卻發現對方神情毫無觸動，只是用一種單純好奇的眼神看著自己。

“那是……什么樣的感覺呢？”

她還是無法理解，即使現在擁有的是人的身體沒錯，可她失去情感的時間太長太長。

漫長到她已經忘記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感受。

“這個答案……只能由你自己去尋找。”

許寧光風霽月地微笑，內心卻隱隱作痛。

“是的，答案只能由你自己體會喲，少女。”

小心的聲音久違的在腦海中響起，姜嫄臉上掠過一絲驚訝。

你很久沒出現，出什么事了？

姜嫄獨自一人習慣了，對于小心消失很久這件事，這時候才后知后覺的發現。

“哼，你都把人家拋到九霄云外去了！還關心我干什么？”

小心氣沖沖道。

姜嫄默，畢竟小心說的是事實，她是真的一點也沒有注意到，小心已經很久沒吱聲了。

“人家出bug了，在修復呢，就是那個陳皇后莫名其妙死了的事情，還有……”

小心猛然意識到接下來的話不能告訴姜嫄，趕緊急剎車。

器靈還會出bug，你是機器人嗎？

“只是比喻啦~方便理解就行，反正就是出了點小問題，現在解決了。以后我還會繼續幫助少女你修成正果的。”

修成正果？

“就是修煉成人……中龍鳳旱魃啊。”

差點說漏嘴。

哦，多多關照。

小心：“……”

“天馬上就要亮了。”

許寧轉過頭，微笑著凝視似乎在發呆的姜嫄說道。

“嗯，回去吧。”

姜嫄起身，拍拍裙擺上沾到的塵土。

許寧把姜嫄送到殿前。

忍不住囑咐道：“進去吧，昨天一宿沒睡，今日好好歇息吧，莫要再看了。”

兩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外出采藥，徹夜未歸了。

自從上次他發現姜嫄回來后，并沒有休息，反而是如往常般一看書就是一整日，后來每次回宮時，他都要出聲提醒。

姜嫄點頭應下，轉身走進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