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個性，在宮中絕不是什么好事。

好在多年來有太子殿下庇護，加上姜嫄少出殿門，倒也一直風平浪靜。

“成蹊？”

許寧恍恍惚惚還沒回過神來，下意識應了一句：“嗯……”。

“許太醫？”姜嫄伸手在他眼前晃動。

反應過來剛剛姜嫄叫了他什么，許寧臉色爆紅。

訥訥道：“啊？嗯，那個，我先告辭了。……改日找到旋復花，我們再一起去采。”

姜嫄滿意地點點頭。

許寧轉身就走，走到門口，腳步頓住，微側過頭道：“瓜，記得吃。”

沒等姜嫄說話，他腳步匆匆走了出去，隱隱約約還聽見他似乎撞上了什么人，連聲抱歉的聲音。

蕭彧還是頭回見到許寧如此失態，滿頭霧水踏進屋子。

迎面就瞧見手里拿著一塊木瓜，面無表情啃著的姜嫄。

投之以木瓜，報之以瓊琚。

一瞬間福至心靈，他自己對姜嫄心猿意馬，自然對其他男人的心思十分敏感，立馬就聯系到許寧的窘態。

頓時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這個許太醫膽子肥了，竟然把手伸到他的人身上。

最可氣的是，眼前這個人不可能不知道這句詩，卻還吃得下去！

姜嫄在這種火辣辣的視線逼迫下，只得抬起頭。

對于蕭彧一臉怒色莫名其妙，且并沒有get到的姜嫄，抬手從桌上拿了一塊瓜，隔空遞給蕭彧。

“吃嗎？很甜。”

“……”蕭彧氣結。

半晌才悶聲道：“不吃。”

姜嫄也不再多說，直接收回手，將另一只手的瓜皮扔掉，爽快地吃起了蕭彧拒絕的那塊。

“姑姑，你和許太醫學醫多年了吧，現在你們也都到了男婚女嫁的年紀，該適當避嫌才是。”蕭彧聲音莫名殺氣。

姜嫄微愣，隨即點頭無所謂道：“哦。”

“……”蕭彧糾結了，到底懂沒懂他的意思啊。

姜嫄見他仍是一臉不快，只以為他在朝堂上受了崇帝責罵，略微思索，決定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沒事我去曬太陽了。”

“我的意思是，你不準再跟許寧學醫了！”他一時氣血上涌，竟口不擇言喊了出來。

姜嫄腳步停頓，回頭詫異地看著怒氣沖沖的蕭彧。

四目相對，蕭彧狼狽地移開視線，嫣紅的耳垂暴露他的羞憤。

“哦，好啊。”

仍然是淡淡的語氣，不知怎么的，明明是他想要的結果，此時他卻絲毫也開心不起來。

她連緣由也不問，似乎無論是許寧還是他，都無法讓她有絲毫在意。

這樣的念頭轉瞬即逝，從小到大的照料維護歷歷在目，姑姑怎么可能會不在意他呢？

明明知道她天性冷淡，自己實在是思慮過甚，追究這些不知所謂的東西，實在是不應該是一個太子應該有的行為。

他大概是魔障了，自從那個雨夜，她不著寸縷的景象時不時浮現在腦海。

姜嫄看著蕭彧癡癡呆呆站在那里一動不動，臉紅地頭頂都要冒煙了，更加覺得今天的蕭彧神經兮兮莫名其妙。

也不管他，轉身走了。

……

“殿下，您當真要去蜀中平亂？”魏和頌身著墨綠色官服，神色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