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 ?
劇痛襲來,陸北川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他下意識地抓著眼前的女人,兩人一起跌倒在了地上。
“陸…陸北川?”
怎么會是他?
溫錦砸中了陸北川的后腦勺,但由于兩人身高的差距,并沒有對他造成太大的傷害。
雖然沒出血,腦震蕩怕是也少不了的。
溫錦倒在厚厚的地毯上,男人粗重的呼吸打在她的頸間,她顫抖著手摸上了他的臉,聲音染上了哭意。
“……陸北川?”
陸北川簡直要對小女人無奈了,明明是她先動手打的人,她反倒還委屈上了。
嚶嚶嚶…嚶嚶嚶,有什么好委屈的?
心里這么想,嘴上卻不能這么說。
“你,你別哭,哭什么哭,我在這兒,是我,是陸北川!”
受了那么大的驚嚇,現在看到了陸北川,溫錦的眼淚肆意地順著臉頰留,她拿手背抹著,卻怎么也抹不干凈。
“我……我好怕,我剛才真的好害怕……”
“別哭了,扶我起來,后腦勺疼?!?
這話一出,果然止住了溫錦的哭泣。
她有些手忙腳亂地把男人扶了起來,怯生生地低著頭。
“對不起,我不知道那是你……”
“你以為是誰?”陸北川兇巴巴地說著,“除了我,你還想在這兒見第二個男人?”
他覺得這話不妥當,又補充道,“除了陸梓涵?!?
“你以前都是用指紋開鎖的,今天突然換了鑰匙,我不習慣,以為有人撬門?!?
陸北川突然語塞,他能怎么說?他是因為太著急了忘了指紋鎖,但這種丟人的事情,能隨便說出去嗎?他不要面子嗎?
于是,陸北川輕描淡寫地說道:“我怕鑰匙太久不用生銹了,拿出來用一用。”
這個理由,溫錦給滿分。
“倒是你?!标懕贝ò櫰鹆嗣?,“你不睡覺,那么早關燈干嘛?”
溫錦這才想起,房間里還睡了個小男孩兒,她臉色驟變,沖陸北川豎起了食指。
“噓!”
“噓什么噓?”
陸北川摸了摸后腦勺,感覺已經有了個包,他順手開了燈,打算讓溫錦看看嚴重不嚴重。
誰知他剛開,溫錦就把燈又關上了。
“梓涵在睡覺!”
“他睡覺和我開燈有什么關系?”陸北川滿不在乎,緊接著顰起了眉,“等等,你說誰?”
“梓涵,陸梓涵,你兒子陸梓涵?!?
陸、梓、涵?
窗簾沒拉嚴,借著窗外的月光,陸北川能看到平常他睡的位置,縮著小小的一只,被子隨著他的呼吸一起一伏的。
他的兒子,睡在他的家,他的床上,枕著他的枕頭,摟著他的女人?
陸北川質問溫錦,“他怎么睡在這兒?”
“媽讓我接他回家,想讓他多和父母相處?!?
“我意思是,他怎么睡在我們床上?”
家里那么多房間,偏偏讓他睡在這兒?
“小孩子認生,自己睡不著,我怕他晚上害怕,就帶著他睡了”
“他睡在這兒,我睡哪兒?”
陸北川簡直是無理取鬧的典范。
溫錦剛想說,反正你平時也不回來,對上男人慍怒的雙眼,她聰明地把這句話咽回了肚子里。
“今天沒來得及給收拾一間屋子,等明天白天,我再去給他布置房間。”
陸北川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下不為例!”
鬧出了那么大的動靜,也沒有把小家伙吵醒,依舊在床上酣睡著。
溫錦執意不開臥室的燈,陸北川又需要看一下頭上的傷,兩人從臥室走到了客廳。
沒想到客廳是有人的,晚上才見過的保安隊長,帶著一群保安站在客廳,看到他們,一臉尷尬。
“陸總,夫人……”
陸北川看著穿睡衣的溫錦,下意識地把她擋在了身后。
“你們怎么進來的?”陸北川神色冷峻,“保安就能擅自私闖民宅?”
“我們……”
陸總,是您沒關門。
保安隊長想解釋,溫錦替他們解了圍。
“是我報的警?!?
云杉苑的安保系統是很完善的,報警短信發出后,就會迅速通知最近的保安,保證能在五分鐘內到場。
“報警那么久,你們才到?”陸北川的眉頭擰地更深了,“要是夫人真有什么事,后果你們承擔的起?”
“陸總?!北0碴犻L吞吞口水,“我們很早就到客廳了。”
只是不敢發聲而已。
很早就到了……那豈不是把陸北川幼稚的話都聽到了耳朵里?
溫錦稍稍有些擔心,陸北川在下屬心里的形象。
陸北川倒是沒這個憂慮,他一直都覺得自己英明神武。大手一揮,讓保安隊長帶人撤了。
溫錦小心翼翼地撥開陸北川的頭發,的確是腫了起來。
她心下十分愧疚,“對不起……現在還痛嗎?”
“痛?當然痛,溫錦,你真是要謀殺親夫。”
一聽說通,溫錦的心瞬間就提了起來。
“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我給我哥打電話,他今晚應該上夜班。”
“不用了。”
陸北川按住了她的手。
“你陪陪我就行。”他也覺得這句話說出來太矯情了,霸道地命令,“我餓了,去給我下面?!?
溫錦順從地答應。
過了一會兒,她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湯面上來,飄著細細的蛋花。
陸北川本來只是隨口一說,他在飯局上吃了不少東西,但聞到這個香味,肚子也真的餓了。
他嘗了一口,味道鮮美,突然想起了什么,握著筷子的手無聲地收緊。
他和溫錦結婚的時候,溫錦還在上大學,剛剛19歲,是被溫家寵大的小公主,連鹽和糖都分不清。
陸媽媽說為人妻要賢惠,溫錦興沖沖地要給他做飯,把家里的廚房燒了一半,他被母親逼著回家。看到家里這個慘狀,煙熏火燎的焦臭味,自己也當即就把溫錦叫出來罵了一頓。
溫錦一直都拼命地想要融入他的世界,陸北川從來都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