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把標書撿回去！”

一個很嚴厲的聲音在霍曉楠背后響起。霍曉楠回頭，只見鐘總的馬助理走了過來，臉色鐵青地看著霍曉楠。

“你吼什么？”霍曉楠問道。

馬助理：“你不知道我吼什么？一份標書，不管是否可用，里面都有很多商業機密，有用的需要留在辦公室，不需要的必須粉碎掉。你作為一個分公司經理，隨手亂扔標書，你覺得我不該吼你？”

霍曉楠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你厲害，不過是和我一樣打工的，神氣什么？“

“不錯，我是打工的，但并不證明你做錯了我不能說你。“

霍曉楠情不自愿地從垃圾箱里面撿回標書，瞪了一眼馬助理，回了自己的辦公室，一邊粉碎標書，一邊嘟囔著“什么了不起的事。”

鐘總辦公室里面，馬助理也挺不開心，和鐘總抱怨：“這些大陸人怎么職業素養這么差？基本常識都沒有。“

鐘總拍拍馬助理，微笑著說：“不急，發展太快了，軟件跟不上，咱們慢慢地來。“

“也不知道大學里面都教什么了？看著都挺聰明，辦事沒幾個靠譜的。“

“大學里面沒有學到的，社會慢慢會給他們補。不學會規矩，以后就別混了。“

02

一大清早，誠哥就一身西裝，到了政府大廳，等待爛尾樓招標開標。

人生有時候很滑稽，原本誠哥是因為幫宏哥（老大）才和政府打交道。現在，他和宏哥掉了一個位置，又開始和政府打交道。想想一個劉姐都把自己擺弄的夠嗆，以后要面對越來越多的強手，誠哥心里一點譜兒都沒有。

身旁隨行的人卻是各有心思。貓仔一門心思追隨誠哥，對于項目和發展沒有多少想法。梁子在反復思考這個項目的可行性，而宏哥卻在想這個項目之后，到底可以有什么好的發展方向。

看看時間快到了，貓仔悄悄問誠哥：“今天不會還是我們一家投標吧？要是這樣今天又開不了標了。”

誠哥：“應該不會，通知上面有三家。”

正說著，大門開了，霍曉楠帶著幾個員工走了進來。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西裝，下身的超短裙配著尖底高跟鞋和深色長筒襪，和著她挺直的脊背、清脆的步伐聲，走出了一個職業女性的風采。

貓仔樂了：“喲，克星來了。”

誠哥起身相迎，霍曉楠也止步伸手相握：“早啊，阿誠。”

“聽說霍美女有了高就，看來是不凡哪。”

“咱們又要針鋒相對了。”

“這次估計是你贏，我哪里有你財大氣粗呀。”

霍曉楠揚了揚嘴角，露出一絲不服的笑容，轉身帶著隨行進了開標會議室。

看著她傲慢的樣子，貓仔有點擔心地對誠哥說：“完了，這次肯定栽在霍美女手里了。”

誠哥嘆了口氣，說：“是福不是禍，聽天命吧。”

隨著誠哥一行進了會議室，第三家投標公司也到了。

在會議室里面，政府方對項目做了全面解釋，第三家投標公司聽完當場放棄了競標。霍曉楠和誠哥兩家各自講述了自己公司的狀況和對項目的計劃。霍曉楠口齒伶俐、有根有據、數據齊全，說的在場的人無不點頭。相比之下，誠哥的論述便遜色了很多，自己都感覺今天肯定失敗了。

出乎意外的是，霍曉楠敗了，敗在了標價上面，她的價格太高了。政府給了一次機會，讓雙方可以現場改一次價格。霍曉楠堅持不改，最后誠哥贏了標書。

03

出了會議室，誠哥捧著中標通知，迎上霍曉楠，有點不敢相信，問道：“你這次是怎么了？好像知道要敗還要做.”

“是的。“霍曉楠淡淡地說，“我沒有打算贏。”

“不想贏你來干什么？”

“練練兵呀。再說，沒有我們的陪襯，政府能開標嗎？你能中標嗎？中了標，政府又如何知道你的不易？”

誠哥搖搖頭：“霍美女這么好心幫我，有點不可思議。沒想到你是專程來陪標的。”

霍曉楠笑笑，沒有再說什么，帶著隨行鉆進汽車走了。

看著霍曉楠一行遠去，誠哥心中五味俱全。宏哥過來拍拍他的肩頭，說：“哎，眼里就不要只有美女了，咱們這個標是中了，后面的日子難過著呢。”

正如宏哥說的，這個標中的不易，往后的日子更不易。無論誠哥如何計算，這都是個虧本的買賣。要不是逼到了那個份兒上，誠哥也是真不想接這個生意。

04

還完了上次的貸款后，誠哥手頭又吃緊了。鐘總并沒有大筆的注資，而是一部分一部分地放款，搞得誠哥三天兩頭的鬧饑荒。不過，誠哥沒有虧待過干活的工人，一天三餐還是好好的供給。

這天，霍曉楠忙著新的項目標書，下班時候快晚上10點了。她想放松一下，就到了江邊散步。

濱江已經被政府大力打造，一江兩岸的風光逐漸開始完善，夜晚燈火輝煌。在江邊附近有個初具規模的夜排檔，在濱江名氣不小。此時，正是夜排檔開始熱鬧的時候。

霍曉楠沿著江邊散步，忽然發現誠哥幾個圍坐在一個排檔桌邊吃夜宵。見到霍曉楠走過來，幾個人忙給她搬凳子、添碗筷。

霍曉楠看看大家，問道：“怎么都是你們幾個爺們？誠哥，你太太呢？“

誠哥：“在家呢。“他今晚喝的有點多，臉通紅，連眼睛也發紅了。

霍曉楠接著問：“這么晚了，你不回家，在這里喝酒。“

誠哥：“你不是也沒有回家嘛。”

“我是沒有辦法，剛加完班。再說，我是一個人。”

“不是一個人就不能出來喝酒了？我老婆還沒有說話呢，你管得倒寬。”

“不是不可以，你應該帶著太太一起來。”

幾個男人聽完全笑了。梁子說：“這大老爺們兒喝酒還帶著老婆，給人笑話。”

霍曉楠：“這有什么可笑話的？我看你們經常在外聚眾喝酒，老婆整天一個人在家。”

誠哥：“是又怎么樣？你聽誰說，一個男人要整天把老婆拴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