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看著誠哥還上來的貸款，周濤非常感慨。不容易呀，他心里嘆著氣，嘴里也沒有吝嗇好話。

“誠哥就是誠哥，人如其名。”周濤反復說著。

告別了周濤，誠哥直接去了深圳，親手把房產證交還了念念。回來后，不管顧姐如何推辭，堅決把顧姐賣房子的錢還給了顧姐。

忙完了還款，誠哥開始奔波政府機關，參與爛尾樓的投標工作。自始至終，誠哥是唯一一個來遞標書的，少于三個投標方，投標工作始終無法開標。

晚上在貓仔住的公寓，幾個人湊到了一起討論對策。還沒有聊多久，就聽到一陣子急促的敲門聲。

貓仔剛打開門，門就被猛的推開，霍曉楠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她四下掃尋了一下，直接沖到了誠哥面前，質問道：“老大，你什么意思？成心跟我過不去是不是？”

貓仔：“這是怎么的了？有話好好說。”

霍曉楠：“好好說？你問你們老大有沒有好好辦事？”

誠哥：“到底發生什么事了？讓你霍大美女打上門來。”

霍曉楠冷冷一笑，說：“打上門來？你是男的，我是女的，打架肯定打不過你，不然我肯定單挑你。”

宏哥看看誠哥，又看看霍曉楠，樂了：“都說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看來吵架也是男女搭配最合適。”

霍曉楠：“你少摻和，沒你什么事。”

貓仔：“到底怎么了？光聽你發火，總得讓我們死個明白吧。“

霍曉楠：“你們會死？要死也是我死。“

誠哥嘴角一撇，笑著搖搖頭，端起茶杯喝茶，霍曉楠上去就給奪了過來，茶水灑了誠哥一褲腿。

誠哥：“干什么？女孩子矜持一點。“

霍曉楠：“矜持？我也想矜持，可惜遇到了你這個掃把星。你說，你為什么每次都要破壞我的生意？跟我有仇啊？“

誠哥：“你是說哪個生意？“

霍曉楠：“上一次你的項目黃了，我也認了。這次鐘老板那邊我幾乎談成了，人還是我介紹你認識的，你倒好，搶走了我的生意。鐘老板的裝修項目我一定得拿下來，不然公司會開除我。“

誠哥：“你是說這個。不是我去搶，是鐘老板主動給的我。“

霍曉楠：“對啊，你那么低的價格，誰還能跟你競爭？你知不知道，你給了全市最低的價格，從來沒有人出這么低的價格，你以后讓大家還怎么做生意啊？“

霍曉楠環視了所有人一下，接著說：“你們知道不，現在全市的裝修界都讓你們得罪完了，看以后你們如何被孤立。“

宏哥：“美女，話不能這么說，生意場上談的是競爭，要不你們出更低的價格？“

霍曉楠：“你算過賬嗎？你們給的價格只怕連成本都不夠，難道讓大家都去喝西北風？“她轉向誠哥，嘲諷的笑道：“你們這么賠錢掙吆喝，只怕未必可以掙到吆喝。”

誠哥：“霍美女，你說的我們都明白，我也沒有一定要和你爭。我們也是沒有辦法，逼得只剩下這一條路了。“

宏哥：“是啊，臺商的錢那么好掙？“

霍曉楠：“你們逼得就剩下這一條路了。我目前一條路也沒有了。自從升職后就做了這么兩個項目，結果全砸在你手里了。你們知道嗎？為了鐘總的項目，我胃都快喝吐血了。”

幾個大男人瞪眼看著表情悲涼的霍曉楠，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霍曉楠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轉身離去，到了門口，回頭看著誠哥，眼神復雜地狠狠撂下一句話：“誠哥，咱們來日方長。”然后，摔門而去。

誠哥搖搖頭，梁子笑了笑，宏哥一臉壞笑的沖貓仔說：“兄弟，霍美女小模樣不錯，你不趕緊的？”

貓仔：“得了，宏哥，我哪里是那根蔥啊？人家不會看上我，我也鎮不住人家。”轉向誠哥，“哥，我能感覺你在撮合我們兩個多接觸，別費心了，我們兩個不合適。”

“你小子，”宏哥一指貓仔，“眼睛朝天了，打算找個什么樣的？想打一輩子光棍？”

貓仔：“別替我擔心了，你自己趕緊的重起爐灶吧。”

誠哥打斷他們兩個，說：“這個霍美女，也是真倒霉，兩次都被咱們弄砸了生意。看看咱們可以幫她點什么。”

梁子：“咱們自顧不暇，哪里有能力幫別人。她要想有突破點，還得找大佬們。”

誠哥：“就怕她干吃大佬的虧。”

梁子：“那個沒有辦法，有的虧必須吃，吃多了才能不虧。”

02

又見到鐘總的時候，是在一個小咖啡廳里面，霍曉楠幾次努力，都沒有控制住眼淚，最后索性任憑眼淚如雨水般嘩嘩下流，紙巾擦了一張又一張，就是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鐘總一直面帶微笑，看著霍曉楠哭，臉上表情溫和親切，非常有耐心地在等待霍曉楠情緒宣泄完。

終于，霍曉楠哭停了。鐘總溫柔地問道：“哭好了？”

霍曉楠不服氣的點點頭。

鐘總：“哭好了就好，哭得我都想一起哭了。”

霍曉楠：“鐘總就不要打趣我了。我現在都愁死了，那個項目您給定了誠哥了？沒有一點松動的余地？”

鐘總：“原本我沒有把所有的公寓都交給誠哥去裝修，現在我決定全部給他了。”

霍曉楠一愣：“為什么？”

鐘總：“因為他不會哭。”

“我不明白。”

“男人不會去哭，會去想怎么解決問題。女人愛哭，以為哭可以化解困難。這就是男女的區別。做生意，你喜歡哪種？”

霍曉楠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兒，她近乎哀求地說：“鐘總，這個項目我和您談了很久，胃都快喝吐血了。您就把這個項目給我做吧。”

“你的意思是讓我可憐你？為了這個可憐我就要多出多少成本？你是老板你怎么想？再說，是你自愿喝酒，我沒有讓人灌你吧？”

“鐘總…”

“不要說了，我是商人，大家在商言商。你出和誠哥一樣的價格，或者比他價格還低，我就給你做。你可以嗎？”

“我做不到。”

“既然做不到，那你覺得哪點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