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為了節省開支，梁子和貓仔住在一起，這幾天一直就躺在床上想心事。誠哥和貓仔進門的時候，梁子都沒有意識到。

見梁子躺著不動，誠哥有點不好意思，說道：“梁子，這次叫你來委屈你了，沒想到這個攤子這么亂。”

梁子：“說啥呢？自家兄弟，不說這個。我來也是想出來闖闖，既然出來闖，難免會挨刀。我是在想，這個合同已經這樣了，這盤棋往下怎么走。”

梁子起床下地，看的出他沒有怎么休息好，一臉的絡腮胡子又長又亂。他一邊對著鏡子刮胡子，一邊和誠哥聊道：“咱們壞事得變好事，要以這個合同為平臺，認識一些有分量的人。”

貓仔把早飯燒好，端了上來。梁子忍不住夸道：“呦呵，看不出來，有兩下子。”

貓仔：“看梁哥說的，不就是稀飯、饅頭、小菜嗎。可比不上工地阿姨做的豐盛。”

梁子：“別說，我就饞這口稀飯、饅頭。南方東西甜，早餐我吃不慣。”

貓仔：“你喜歡我天天做給你。”

梁子：“那倒不必，你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一邊吃早餐，梁子一邊談想法：“既然合同金額不能變，咱們可以改合同的人頭。合同里面具體工作的人頭沒有定死，咱們就少雇一些人，自己多動動手把活兒干了。像貓仔，有些垃圾清理工作就你來做，包括保安你也可以負責。”

貓仔一瞪眼，“挺好，順便我再當大廚，連做飯阿姨的錢都省了。”

梁子：“沒有什么不可以的。這個合同咱們擺明了不可能掙錢，只要不賠錢就是勝利。然后借此機會打出名聲，認識一些人物，下一個合同咱們給撈回來。”

誠哥：“好主意，就是委屈你們了。”

梁子：“既然創業，就談不得委屈。維修方面，阿誠你和我一起來。”

02

按照梁子的設想，誠哥和貓仔、梁子三人把很多工作自己做起來，人力成本節省了很多。梁子手藝非常好，住戶一叫就能到，而且什么維修工作都可以搞起來，能不收費就不收費，必須收費的一般就收個工本費。

小區內的人工湖周邊的草坪很糟糕，誠哥征求了小區業主會的同意，動用了維修基金重新鋪草皮。誠哥東奔西跑，談了好幾家，以最優惠的價格拿了下來。因為負責過綠化，誠哥有實際經驗，親自到場督導，看著工人把每塊草坪都整修到位，還每天幾次到實地檢查、看護草坪生長。

貓仔沒事就在小區里面轉悠，看看哪里沒有打掃干凈，哪里的墻又出了問題…。這些小區住戶們都看在眼里，沒有多久，大家都認識了這三個物業公司的“老大”，口碑很快就傳出去了。

每個月到了月底，顧姐都精心做好帳給誠哥看。雖然三個人很努力，每個月的日子都緊巴巴的，幾乎沒有利潤。

每每看到沒有什么錢發給梁子和貓仔，誠哥心里就不是滋味，他把希望放在了樣板房裝修上。

03

說到樣板房裝修，誠哥也是一肚子的苦水。從念念那里學來的裝修理念，看著明白，到了現實中才發現自己不堪一擊。來投標的個個設計都不錯，看著眼花繚亂的。聽聽施工方案都很好，可惜個個價格不菲。一談砍價錢，每個公司都在哭窮，讓誠哥感覺，用了哪家公司都像是自己在欠人家人情。但是，誠哥自己也說不上多大的門道，根本砍不下價格，也不知道應該選哪家。

無奈之際，誠哥只好又求助念念。念念在郵件上看了一些設計后，便幫助選了兩家。對于施工報價，念念覺得價格都可以，實在幫不上多少忙。

時間緊，誠哥就匆匆從念念選中的兩家中選了一家報價偏低的。設計方案給了開發商看，開發商直接就開罵了，感覺誠哥是在忽悠，這樣的設計和預算也可以提交，還想不想干了？

當初拿到生意，誠哥和貓仔歡天喜地的，現在才明白是個更燙手的山芋。這個開發商出了名的小氣心黑，沒有人愿意接手樣板房設計，之前有兩家，都是賠了定金退出的。

“這個黑心的娘們。”貓仔惡狠狠的罵著劉姐，“誠哥你當初索性把她睡了算了。”

梁子樂了，“能睡了就好了，說不定就是個好單子。”

誠哥：咱們下一步怎么辦？這個不比物業管理，自己可以動動手。“

梁子：“這個我也不行，不如把念念和老大都請來，老大比你我資深多了。”

04

應誠哥之邀，念念周末來了一趟濱江，受到了熱情的招待。席間，茜茜非常注意觀察念念，念念也多次把目光投向茜茜。兩個人眉眼間的活動，顧姐都看在眼里，一旁的梁子也心里有數，只有貓仔大大咧咧的只管起哄。

回到酒店，念念反復研究設計方案和施工預算，又看了開發商提的要求，和誠哥說自己實在無法幫到多少忙。這個城市的審美觀和流行時尚與深圳差別太大，她選中的兩家都很合深圳的風格，拿到濱江來有點太前沿，欣賞的人不多，不合當地大眾口味的樣板房很難引起買家共鳴，自然開發商不滿意。另外，濱江的經濟市場和深圳也差別很大，這些預算在深圳不算高，拿到濱江來就是豪華裝修了，而設計方案給的是中檔裝修的材料，開發商怎么可以買賬？

念念還談到，“自己做裝修，要接這么大的一個項目，需要有自己的設計師，外面請人設計勢必增加成本。如果沒有自己的設計師，你根本沒有資質去拿項目。這個項目可以到手，一來有關系，二來實在是沒有人愿意接，開發商預算給的太低，要求又苛刻。”

“你肯不肯加盟，來做我們公司的設計師？”誠哥真誠的問道。

聽完后，念念陷入了沉默，往事一點點浮現在她眼前。誠哥背著她的堅實后背，誠哥和她在出租房一起坐在地上吃飯交談的開心，誠哥沒有工作時候落寞的眼神，和誠哥坐在河邊抽煙若有所思的表情，無一不讓念念每次回想起來都會怦然心動。

青春妙齡女子的感情是朦朧的，但是念念還是堅決的說道，“不，我不會加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