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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漫漫朔雪來時路(上)

秦淮左等了半天不見方彧晨回答,遂疑惑的回頭看向他。只見方彧晨一幅欲言又止,吞吞吐吐滿臉為難的窩囊樣子。秦淮左一看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丫的!你怎么了?舌頭丟了?我們兩個之間還有什么不能直接說的嗎?還用得著斟詞酌句嗎?”

方彧晨咽了口唾沫,看了看秦淮左后,勉強開口:

“他們八年前對小師妹,做了虧心的事。本來他們都快忘記小師妹這個人了,可是你前段時間在機場高調表白的事,雖然媒體方面的工作寧韜做了,沒引起大的波動,但是表白錄像被幾個大V轉發了,一個星期前陳崇文無意間看見了那段表白錄像,害怕當年的事情暴露后你會報復,就起了殺心!”

“我要報復他們什么?他們對清晏做了什么我要報復?”秦淮左的聲調里竟帶了一絲無助,這一瞬間秦淮左的怒氣被不好的預感沖擊的煙消云散了,他所有的情感里只剩下了擔憂和恐懼。什么過往能讓陳崇文鋌而走險?他不敢想象!

“八年前,小師妹聽說你要結婚的消息后,本想去錦城找你。車票都買好了。陳明明早就派人盯著小師妹呢。當她知道了清晏要去找你的這個消息后,估計是怕你看到清晏后會悔婚,于是派人綁走了小師妹!”方彧晨剛說了個開頭就停住了,給秦淮左適應的時間。也觀察著秦淮左的反應,并且他也委實是不敢一下子全說出來。

“在學校把人綁走了?”秦淮左不敢置信。

“不是,是在學校東門外。據陳崇文說,陳明明偷拿了你的手機,發信息給清晏,約她下午三點在東門外的一朵紅云咖啡館相見。在學校東門外去那家咖啡館的路上,把人綁走的。”方彧晨解釋道。

“那家咖啡館我是知道的,可是東門外的那條馬路人雖然不多,但是光天化日之下能把人綁走,就沒人發現嗎?”秦淮左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去看待這件事。

“這個問題我也問了陳崇文,要不說陳崇文這個混蛋真是一肚子壞水。他親自帶的頭,找了十多個男男女女,打扮成學生的樣子,坐在車里。看到竹清晏走過來的時候,一群人就下了車,在大馬路上突然將清晏圍在了里面。大家七嘴八舌的就說你真不夠意思啊,生日都不和大家說,真見外,慶祝生日什么的,就這樣在光天化日之下把小師妹弄上了車!”

“然后呢?”秦淮左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陳明明本來就是想關小師妹幾天,你們三天回門后就會出國度蜜月。陳明明吩咐了陳崇文,等你們兩個出國度蜜月后就放她出來的。可是,可是后來發生了一些料想不到的事……”方彧晨說到這實在說不下去了。

“發生了什么事?晨子,說啊!什么事?”秦淮左的聲音里都透著恐懼。

“淮左,小師妹是陳崇軒救出來的,我問陳崇文的時候,他說的也不清不楚支支吾吾。現在陳崇軒在門外呢,讓他說吧!”方彧晨向門外大喊:

“你進來吧!”

然后走到秦淮左身邊,安慰的拍了拍秦淮左的肩膀。

陳崇軒手里拿個藤條,進來后就脫了外衣就跪在了秦淮左面前,雙手舉起藤條,對秦淮左說道:“姐夫是我們陳家對不起你,你打死我我也毫無怨言!”

“別說那沒用的!八年前他們把清晏綁去后,把清晏怎么了?”秦淮左目眥欲裂的厲聲逼問著。

陳崇軒沒來時心里是又愧又怕,可是真的跪在這了,反而因為有心理準備而冷靜下來了。所以也很想把事情講了個清楚。

陳氏家大房二房分工明確。大房從政。二房經商管理陳氏集團。但是整個陳氏家族里真正的掌舵人卻是陳明明的爸爸!所以陳崇文從小就知道要緊抱住他堂姐陳明明的大腿。綁走竹清晏的事自然愿意親力親為。

而陳崇軒是陳老二老爺的私生子,十歲時生母去世才回到的陳家。因而他在陳崇文眼里如同眼中釘,肉中刺,沒少被他欺負。而陳崇軒也很是看不慣陳崇文的做派,所以在收到他綁架了個女孩子的消息后,著實花費了一番力氣去查,最后得知竹清晏被藏在了陳氏的一座廢棄倉庫里。

陳崇文綁走竹清晏時,原本真的只是想關她幾天后就放了她的。可是竹清晏實在是長得太漂亮了,而且即便深陷不明的危險中也自有一股清流沉靜的味道。讓陳崇文動了壞心思,想把人據為己有。

可是讓陳崇文萬萬沒想到的是竹清晏外表如此溫柔似水的女子,竟然軟硬不吃。心智堅定的很。于是在竹清晏被關的第四天陳崇文喝了酒,酒后亂性竟想到了用強。竹清晏自然是拼命反抗,她從陳崇文的胳膊上生生的咬下來一塊肉來。

于是陳崇文大怒,對竹清晏拳打腳踢。而恰在此時陳崇軒帶人趕到了。

“陳崇文!他怎么敢,他怎么敢?”秦淮左真恨不得生啖其肉。竹清晏是他秦淮左的命啊!怎能這樣被對待?

“姐夫,姐夫,陳崇文他沒有得逞!我趕到時候,他雖然在對竹小姐拳打腳踢,但是竹小姐衣衫還算完好,雖吃了些苦頭,可是清白確實是保住了!”眼看著快要崩潰的秦淮左陳崇軒趕緊解釋道。

“只是,只是……”陳崇軒講到這里似乎不敢說下去了。

“只是怎么了?陳崇軒你要是敢編一句瞎話,我秦淮左日后得知真相,我發誓定會要你們整個陳氏給陳崇文陪葬!”

“我不敢說謊,只是……只是……,我們趕到時竹小姐的裙子上都是血。我趕緊把她送到了醫院。姐夫我發誓,我一刻也沒敢耽誤。真的沒耽誤。可是,可是醫生還是說……醫生還是說……,竹……竹小姐流產了,懷孕還不到一個月。”陳崇軒說完閉上眼睛準備聽候發落了!

秦淮左就感覺自己的前胸像是被大錘重重的掄了一下,劇痛猛的襲來,疼的他五臟六腑都絞在一起了!

“姐夫姐夫,我堂姐知道這件事之后,也很生氣的,真的!她讓我爸狠狠地抽了陳崇文一頓藤條!”陳崇軒忙著解釋。

秦淮左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盡量保持清醒的質問道:

“然后呢?然后你們怕我知道事情的真相,就逼她出了國?逼她一個女孩子流落異鄉,四處漂泊?”秦淮左覺得自己下一秒都會痛死過去!

“也不算是我們逼的,出國也是竹小姐自己的意思。因為就在她被關起來的這四天里,他爸爸竹老先生突然心臟病發作去世了,等竹小姐回到老家后也沒能見到竹老先生最后一面。竹小姐頗覺得心灰意冷,當我代替我堂姐問她是否想出國時,她欣然同意了。”陳崇軒忐忑不安的解釋著。

秦淮左聽完后就木然的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良久,跪在地上的陳崇軒實在撐不住了,等著被判刑的滋味實在讓人無法坦然。他整件襯衫都被汗水濕透了。

“姐夫,我們真是知道錯了!這次竹小姐回來的事,除了陳崇文別的陳家人根本都沒注意到。我們……”

“別叫我姐夫,姐夫這個稱呼能真真切切的提醒我,我是怎樣背叛清晏的,我是怎樣給她惹來麻煩讓她失去孩子的,我是怎樣讓她失去了見父親最后一面的機會的,我是怎樣使她心灰意冷遠走他鄉的!我從此當與陳氏恩斷義絕,當與陳崇文仇深似海。”

秦淮左說這幾句話的時候好像沒有一絲情感波動,語氣聽著很是冷靜平常。可是秦淮左說話時的那種神情卻讓陳崇軒一輩子都忘不了。是那么的空洞、絕望、悲涼。

“姐夫……”

“別叫我姐夫!回去讓他陳崇文洗凈脖子等著!”秦淮左冰冷的說。

“秦總!”陳崇軒從善如流趕緊改了稱呼道:

“秦總,陳氏集團的所有股東現已集體起訴陳崇文,因其貪污挪用公款,證據確鑿且金額巨大。我父親說了,懇請法院從嚴審判。勢必會判他一個無期徒刑。他余生都會在監獄里渡過,為他的所作所為懺悔!”

“回去告訴你爹陳振輝,陳崇文是去監獄悔過去了,他要是敢讓陳崇文在里面舒服一分,我就敢讓整個陳氏集團不舒服萬分!”

“是,是。”秦淮左要與陳氏恩斷義絕的架勢,讓陳崇軒不敢多言。

“你走吧!”秦淮左不想再看到任何陳家人。

“我……”陳崇軒看看根本不再理睬他的秦淮左后,又看了看方彧晨。

“你可快滾蛋吧!”方彧晨不耐煩的攆人。

陳崇軒走后,秦淮左疲憊的癱在了沙發上,沙啞的輕聲說:“晨子,交給你了,陳氏集團我要他茍延殘喘的存在著。沒道理我從此在地獄里痛苦煎熬,他們卻在人間享受天倫。”

“淮左,你都說些什么啊?知道你心疼她,可是也別鉆牛角尖啊!什么地獄啊?什么煎熬的?冤有頭債有主,陳崇文是罪魁禍首,你放心陳崇文和陳氏集團我都不會輕易放過的!”看著異常自責的秦淮左,方彧晨即便心里有些不痛快,也不好表露出來了。

“罪魁禍首?誰是罪魁禍首,不是陳崇文那個混蛋啊!晨子!是我呀,我才是罪魁禍首,百死難贖!”

“淮左……”

“晨子,你也走吧,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兒。”秦淮左打斷了方彧晨想繼續開解他的話。

方彧晨也知道,這件事不論放在誰的身上,要想接受都需要時間。于是在離開前只說了一句:“淮左,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我們還得往前看啊。”

方彧晨走出秦淮左的辦公室后對寧韜交代:“看好你家秦總,如果他要喝酒你也不用攔著,且得醉幾次呢!注意安全就好,有事打電話給我。”

方彧晨離開淮晨大廈后就連夜去了錦城。恩威并施的迅速讓陳氏集團換了天。陳崇軒成了執行總裁,陳崇文成了階下囚。并且在陳氏集團內部好好活動了一番。確保一切盡在掌握中。處理好這一切以后已是陳崇軒江城負荊請罪的第八天了。接連緊張高強度的工作讓方彧晨返回江城后狠狠的睡了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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