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夜長費煙。
- 新妻危情計中計
- 一念情久
- 2049字
- 2020-11-17 14:21:06
溫涼偏頭看他半響,搖頭。
然后輕笑:“我應(yīng)該記得你嗎?”
眼前的這個人,她的確是已經(jīng)沒有什么印象了,目光從他的胸牌上掃過,上面簡簡單單幾個字。
首席特助:唐現(xiàn)。
他便是唐現(xiàn)了。
聽聞C城,顧寒時養(yǎng)了兩個最貴的人,最貴的特助唐現(xiàn),以及最貴的秘書,周西。
這兩個人,是他的左膀右臂,為他披荊斬棘,帶血廝殺。
也多虧了這兩個人,顧寒時短短幾年的時間里,親手筑起了這么一個龐大的商業(yè)帝國。
唐現(xiàn)微笑著搖搖頭,推開了玻璃門:“進去吧,顧先生在里面等你。”
他明明有話要說,卻最后什么都沒有說。
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獨占半層樓的董事長辦公室,視野開闊姿勢不用說的,黑白兩色極其簡單,是冷淡的。
她一眼便看見了那男子。
辦公室內(nèi)有薄涼,巨大的落地窗外空蕩蕩的,蒼穹就在頭頂,腳下縹緲無物,這是居于云端之上的人所享有的高處。
那男人便站在落地窗前,只能看見一抹側(cè)影,他正在抽煙,白煙自唇齒而出,彌漫在他的眉眼之上。
朦朦朧朧的,玻璃上映出的人,眉目冷峻,眸光虛遠。
她穿著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悄無聲息的。
但是顧寒時還是聽到了,他微測過臉來看她,隔著不遠的距離,那雙深邃湛黑的眸子隱晦難測,她的心,竟是生生顫動。
后來溫涼偶爾會想起來這日的情景,很多細節(jié)都還記得清清楚楚,比如,顧寒時轉(zhuǎn)過身來的那瞬間,他把手中的煙,按在煙灰缸里捻滅了。
再比如,他看著她的時候,柔柔地說了聲:“你來了。”
很是熟稔,好似,他一直在等著她來。
他們之間,應(yīng)該是萬千親昵的。
心底有些漣漪起伏,轉(zhuǎn)瞬便被她壓下,朝著顧寒時走去,她得體地伸出手去,微笑:“你好,顧先生,我是溫涼。”
“我知道。”
顧寒時瞇著眼,輕輕微笑著看著她。
他的輪廓生得冷硬,輪廓立體深邃,很是有距離感,來自上位者的氣質(zhì),讓他看起來疏離寡淡。
這般微笑,溫涼頓感心下不適應(yīng)。
她伸出去的手還橫在那里,顧寒時看著她的手,沒有動。
這眸光直把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剛想要把手收回來,卻已經(jīng)被人握住。
男人的手掌有些微涼,指腹上又薄繭,那是在部隊里握槍留下的印記,多年下來,卻是化不去了。
他的身高很高,足足有一米八五上下,站立在她的跟前,覆蓋下的陰影,把她包裹了起來。
男人禮貌性地握了她的手,聲音寡淡:“你好,我是顧寒時。”
我會讓你重新認識我,就從我的名字開始。
溫涼覺得有些想笑:“我知道。”
顧寒時的大名,她就算是想不知道也難。
他已經(jīng)放開她的手,抬手示意她坐下,自己也在辦公桌后的椅子上坐下來,剛坐下,便身手摸了煙盒。
手卻頓了一下,終究沒有拿起來。
溫涼察言觀色,多說了一句題外話:“顧先生看起來煙癮很重。”
距離上一支煙,不到五分鐘。
“嗯,夜長費煙。”
他最終放下煙盒,靠在椅背上瞇著眼睛看她。
里面有些隱隱的笑意。
萬般慵懶,又萬分蠱惑。
“恐怕夜長,不只是費煙這么簡單吧?”溫涼坐在辦公桌外頭,端視著顧寒時,把話題引入了她今天的目的。
“昨晚上,是什么讓人顧先生這么有興趣,想起來到女廁一游的?”
她素來涼淡散漫,不會如同警察那般正經(jīng)嚴肅問話,而且她知道,對顧寒時,警察那一套誘哄威嚇也沒有用。
深秋里,薄薄的陽光從落地窗外透進來,偶有一縷陽光晃過他的眉目,男人瞇著眼睛笑得迷人:“溫小姐想要知道?”
她看著他帶笑的眸子,暗暗罵了一句。
老狐貍。
這人看起來萬般良善,其實字字句句,都在和她玩啞謎。
她點頭:“當(dāng)然。”
“那今晚陪我吃一頓飯吧!”
男人接話得很自然,聽不出半點的情緒起伏,看著她的眸子,淺淺淡淡的,似笑非笑。
輕薄的陽光流過他的深眸,那雙眸子如同兩個看不到底的深淵,她若敢和他對視,便要被吞噬。
這個男人,撩人的迷人。
她手里握著手機,輕敲著膝蓋,保持著得體的笑容:“配合警察辦案撇清自己的嫌疑,是每一個市民應(yīng)該盡的責(zé)任,顧先生,你說呢?”
竟然要她配他吃飯才肯告訴她他為什么去女廁,這個要求,不在她的工作范圍之內(nèi)。
“嗯,你說什么都對。”
顧寒時靠在椅背上,瞇眼看她,她抬頭看去,竟然生出一種錯覺,這男人湛黑的眸子里,恍似是,有寵溺。
耳邊傳來顧寒時不緊不慢的聲音:“不過,你想聽真話,還是聽假話?”
他看著她,如此運籌帷幄。
溫涼頓感心口上升起一陣悶氣,這個狡猾的男人,分明就是在威脅她的,不動聲色,又刀刀致命。
只要她拒絕他,那她從他這里得到的消息,絕對不會是真的。
但是,任何人,都不能對他怎么樣!
因為,他是顧寒時。
顧寒時的眸光從她拿著手機敲打膝蓋的動作上掠過去,心中已經(jīng)了然,這傻瓜,是惱了呢!
唇邊笑意輕輕蕩漾開來,他笑得萬分人畜無害:“溫小姐難道不想知道嗎?昨天晚上的事,可精彩了!”
他像是知道一些!
溫涼心里就像是堵了一團棉花,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可真是不好,但是又萬般無可奈何。
“今晚幾點?”
她從來都是一個識時務(wù)的人的。
就連D先生也說過,溫涼若是放在古代,定是能屈能伸的真豪杰!
顧寒時笑了,那招牌笑容看起來就像是有固定的模子,永遠那般隱晦不定,看不清摸不透。
仿佛早知勝券在握,男人笑得風(fēng)云不驚:“我的司機會去接你。”
她總感覺被他算計,離開的時候心中總有些惱怒。
惱怒著不回頭出門。
沒有看到,坐在光影迷離里的男人,看著她的背影,眉目里,笑意盡是溫柔。